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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牵涉广,资金足,从户部到工部,从朝廷到地方,从权势到银子,这绝对是朱常哲将异军突起的前兆啊!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挂个名,将来也足以名垂青史了!…… 这怎么行?有人坐不住了。 当然坐不住! 两方缠斗已经够难够乱了,若成了三足之势,那胜率岂不是更小? 朱常哲领命后,便去往了洪泽,没有半点跟着南巡队伍享乐之意。他一直站在了堤坝的最前方。站在了民众眼前,站在了官员和雇工跟前。 万事亲力亲为,不是夸夸其谈,而是脚踏实地,他的口碑突然拔地而起。 再有康安伯在闽浙的势力加持,谁都能感应到,朱常哲大概是要在江浙地区站稳脚跟了。 有人憋不住,出手了。 那日大雨滂沱,狂风肆虐。 洪泽大堤巡视的朱常哲落水了。 他掉进了洪泽湖。 水下,有人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将他往水底拉。 当时视线不好,现场形势也乱,但明显,有人要他的命。 朱常哲当时若没判断错,至少有五六个杀手在对付他。 那些人很小心,没有打他,也没用兵器,只是要将他做成溺毙状! 但他很庆幸,他没有死。 既庆幸他会游水,所以尽可能在水下憋住了气。他也庆幸那日程紫玉对薛骏出手时顺便送他的那份礼。 那日之后,因为他被人“监视”,所以皇帝便许诺保他安全。虽然他面上推辞了,但李纯暗地里还是给他配了几个暗卫。 暗卫的效用,竟这么快就发挥了。 暗卫跳入水中后,惊动了那几个杀手。 那些杀手也不做纠缠,立马放开了朱常哲的手脚。且他们水性极好,转眼便快速消失在了幽暗水底。 朱常哲岂是吃素的?想要让他成为个意外? 做梦!他凭什么吃这个暗亏! 于是他故作溺水,往水下沉了沉,趁暗卫下行的这个时间,悄悄拿随身的匕首在胸前横向划了一道,随后将匕首沉入了水中。 被救出时,他胸口那长长的一刀触目惊心,瘆人异常。 他吐出了几口水,悠悠转醒后的第一条口令,竟是封口。 不是喊人追查,不是喊救命,而是说他失足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是他自己脚滑了。 而他胸口那道明显的利刃之伤是因为撞到了湖底巨石。 原本吓得乱作一团的地方官员们张了张口,缓缓应是,那一瞬他们看朱常哲无疑感激涕零。短短时间内,朱常哲的形象一下拔高了许多。 好个顾全大局的皇子。没有闹事,担下全责。既保住了他们的前程,防止大批人受牵连,也保证这一河防还能继续下去。 好个大度容人的皇子。没有谩骂,没有追责,没有恼火,那么平静和镇定地分清了轻重缓急,那气度连不少油滑臣子都心生佩服。 能够忍辱负重,确有成大事的潜力和心性。不少人看在眼里,点头在了心里。 朱常哲不知不觉收获了不少威望和好感,可他的目的,却在皇帝那儿。 呵,他不用也不打算去告状,因为皇帝一定会知晓。 他没有闹大,这么顾全大局,照顾皇家颜面,甚至都没有去追查凶手。而如此知情识趣,正是皇帝所需要的。 皇帝看见了那近尺长的伤口,顿时恼意上来。 虽只是皮外伤,可还是生气! 竟然还玩起明刀明枪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面对朱常哲,皇帝面上有些烫。儿子顾全皇恩,若自己不给交代,倒似落了下乘。 如此,皇帝对幕后家伙更生了几分厌恶。 显然有人不服自己决定,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皇帝感觉权威受了挑战! 修河堤是造福两江百姓的大事,总不会是谁人闲着没事来破坏。所以很显然,对方是冲老五去的。 虽没抓到凶手,可并不难猜。 无疑就只两路人。要么是朱常珏,要么是皇后。 绝对不会是皇后。太子已被架空,萧家被遣返,太子妃也回京了,皇后这会儿已经难堪到了极致。她没有理由去拿最后的优势去做这事。 如此,便只剩了朱常珏。 皇帝不用证据,也不用去严惩,自动认定了这事乃长子所为。 其实这心底里的确认才是最可怕的。第一时间被阴了一把的朱常珏并不知,他在他父皇心里的地位悄悄再次下滑了不少…… 没能惩治凶手,自然不能让受害的儿子吃亏。 于是,朱常哲得到了更多。 皇帝直言让他安心好好干。这次做漂亮了,待他之后去康安伯那里历练时,会将浙闽的部分水务也交给他。 皇帝拍着他肩。 “朕给你的都是实务,对你极有好处。”稍缓,皇帝又补了句。“从各方面。江南地区对大周特别重要,尤其是人文和赋税。朕对你寄予厚望,但愿你能给朕留个心思掌个眼。” 这话……耐人寻味。 各方面? 皇帝说的笼统,但越是模糊,可做之事便越多。所以,还包括了吏治?税务?民众?学者?为皇帝掌眼留心思?…… “安全方面,朕会保你。你只管放手去做吧。先把洪泽大堤做好了!” 朱常哲知道,他的春天来了…… 离了金陵,经过了苏锡,船队游览了太湖。随后从太湖水域又上岸,来到了荆溪。 众人按原计划住进了王家。 王家众人诚惶诚恐接了驾。 王家的确是下了大本钱。整个后园子再次扩建并重新修整了。三个月的功夫如此大变样,果然是没少花钱。 …… 第三九九章 你说我做 到了荆溪,程紫玉便与太后辞行要回家一趟。 荆溪不大,若需参宴,也就是一刻钟她就能赶到的脚程。 哪知她一开口,从太后到李纯都想跟她去程家瞧瞧。 太后不喜欢王家和王家人。 和前世一样,她对程家更感兴趣。程紫玉有预感,钟爱陶瓷的太后若是走一趟程家,怕会临时起意在程家住下来。 毕竟前世的太后,来回两次都住在了程家别院流连忘返…… “家里没有拾掇,怎能随意招待您?”不知家中此刻什么状况,程紫玉哪里敢轻易松口让太后前往,哪怕只是喝茶。 至于李纯,他原本打算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