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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6

    ”

    “不用换,可以走!”李纯很笃定。

    “知道可以走,可那是绕远!”

    “那就绕!”

    朱常安看了眼前路,越来越窄,死路倒不怕,只怕又会有机关。

    “那你走前面!”

    “可以啊!”

    李纯很爽快,朱常安来不及生疑,李纯便走去了前边。

    随后,朱常安便闻身后走来的方向有咚咚声传来。

    回头一看,是一只大铁球正滚来。

    那球足足有半人多高,声势极大。

    这若被撞上,不死也重伤吧?

    朱常安再次忍不住一惊叫,边跑边恨恨道:

    “李纯,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你要换位置的,关我什么事。”李纯慢悠悠挡在路上,急得身后朱常安直跳脚。“当然,我的耳力肯定要比你好些,听到有声音越来越近,却不知是个球!”

    “李纯,你滚开!你别挡道!”眼看铁球带着风已经到了身后,朱常安都快疯了。可李纯还慢悠悠挡在前边。

    在他看来,李纯这厮分明是要自己被铁球砸中,就此退出比试。

    他怎能甘心?怎能让这厮如愿?

    十丈,五丈,眼看只剩三丈,来不及了。

    朱常安没有选择了,只能用尽全力,一掌往李纯后颈劈,一手去抓他后襟……

    众目睽睽啊!

    他是要找人替死?是要打晕李将军去顶球?

    三层有人惊呼!

    这是偷袭!

    李纯感应到袭来的风,侧身避开了那一掌刀。

    可他这一侧身,便给了朱常安上前之机。

    就是转瞬,朱常安与李纯的位置又掉了个个儿。

    朱常安安全了,脱险了。

    可此刻面对滚来的铁球的,是李纯……

    众人这才明白,朱常安刚刚的出击不是为了打晕李纯,为的是了引诱李纯避开,达到与李纯换位置的目的。

    可即便如此,除昭妃以外的众人对于这种拿帮过自己的“战友”后背去堵危险的行为,还是看得很不是滋味,尤其看着如释重负正撒腿往前跑的朱常安,更觉恶心和鄙夷。

    “蠢货!”李纯再次幽幽开口。

    这一瞬,朱常安又想到了掉蛇坑时,李纯也是这么骂他的。他忍不住放缓步子往后瞧。

    却见铁球已至,李纯只一掌推出去,铁球便停住了。

    很轻松?

    似是带了挑衅,李纯的一手推球,慢慢变成了三指,随后就只一食指。他还故意一戳,又一松,又一戳……而那球也随着他的手指一前一后。

    “这球……不是铁的!”朱常安目瞪口呆,他怎么觉得又被玩了?亏他刚刚众目睽睽对李纯下手,亏他又是跑又是叫,亏他吓得一脑门热汗,上气不接下气……

    又丢丑了!

    “空心木球刷了黑漆!”李纯两指对球一弹,发出了一声咚。“而已。”

    “你提前就知这球是空心假球,所以才不躲反而去拿手推,是不是?你作弊!”朱常安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高兴,可李纯面色不改,唯一的差别是,他笑得更鄙夷了……

    第四六九章 多谢将军

    朱常安前世就讨厌李纯。

    虽然他一直都想要巴结李纯。

    事实上,他们兄弟几个,没一个喜欢李纯。

    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不好接近,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太得他们父皇之心,以致于父皇看谁都喜欢先拿来和李纯比一比。而最后的结果,是父皇看谁都不顺眼。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李纯看谁都感觉像是在看傻子,呆子,蠢货。不管他是在笑,还是面无表情,那鬼样子都带了几分看猴子,看热闹,看杂耍的意味,叫人有种抓耳挠腮,自惭形秽的难受。

    而他这种状态时,正是和皇帝最像的时候!

    果然是他们父皇教出来的人,都是那么……精明又刻薄,算计还阴险,无耻还不忘假模假样。

    前世朱常安见过不少次李纯为皇帝收拾烂摊子的手段,只想着离李纯有多远便多远,果然,他前世唯一一次与李纯的正面对上,便被削了脑袋。

    以致于朱常安今生再见李纯时,对他既有深仇,又带了恐惧,但能力不够报复,便几次三番反落于了李纯手中……

    他领教了!

    的确,和李纯比起来,他还有很大的差距。

    “对付你,我需要作弊?动动脑子吧!”

    李纯“玩”着那球,扬了扬嗓子:

    “这种大小的铁球,得要多重?这是平地,若想要让球追着你沿着这路滚起来,那得要多少推力?后边得多少人跟着使劲?从打造到运输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行得通吗?

    而且,圣上宽厚,还要考虑到你这样胆子不大还喜欢一惊一乍的家伙,万一用了铁球将你磕了碰了弄坏了可怎么好?所以,很简单啊!这肯定不是铁球。

    四皇子自己没动脑子便乱扣帽子,说我作弊倒没什么,但这个比试是皇上准备的,你不该质疑圣上的公允。”

    李纯说得义正辞严,眼里却满是戏谑。

    朱常安心下一凉,下意识抬头往戏楼方向瞧。

    三层那个魏紫色身影最显眼,隔着老远,他似乎都能感受到皇帝身上散发的冷意。

    皇帝已经说了这是个公正公开且平等的比试。谁都没有质疑,谁都很信任,可他这个皇子却当众在拆台。他非但是不知好歹,还是打脸皇帝。

    即便真作弊又如何?那也是皇帝愿意,是皇帝的事,他连皇帝的面子也要戳破?

    “本皇子只是情急下失言了,没有要质疑父皇之意。”朱常安有些后悔了,他从一开始就该赖着不走,宁拿不到头名,也不能与李纯走到一起的。再这样下去,只怕更要糟。

    “那就好,敬告四皇子一句,碰到危险可别总急着跑,要有点思考力和辨别力。若没猜错,这球的存在考的就是判断力。四皇子太不冷静了,瞧你吓得!快,擦擦汗!一会儿让宾客们见笑了。”

    李纯的模样,似恩师,像长辈,虚伪关怀,让朱常安胸口有些翻腾。

    可他实际却低言似冰:

    “你以为只有皮rou上对你的蹂躏才是玩你吗?你啊,太局限了。玩你,可以是精神上,比如蛇;可以是名声上,比如刚刚;也可以在皇上那儿,比如此刻。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你运气好,我听着似乎有人领先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你自己再玩会儿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