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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句……” “哪两句?”祁湛问。 “我、我我……忘了……” 楚妧的声音又轻又细,祁湛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泛白,原本平静无波的茶面泛起了微澜,他忽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几滴水珠溅到了他手上,阳光一照,晶莹透亮。 “好好说。” 祁湛的嗓音微冷,像是沥沥而起的秋雨,风一吹就凝结成了片片尖锐的冰凌。 楚妧小声道:“就……听到了那句‘世子就不怕怀王等您回去把气撒到您身上么?’和‘这些年他撒的气还少么?’就……没了……” 祁湛眉眼微垂,不再答话,屋内又陷入了沉沉死寂。 楚妧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她不觉得自己在祁湛心里是特别的那个。 虽然楚妧看过书,早就知道了祁湛与怀王不和,但是祁湛从没对她提过他家里的事。 祁湛没提过,就代表着他不想让自己知道。 可自己现在却“无意”的知道了。 楚妧的眼睫不安的抖动着,终是忍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小声说了一句:“我……不会说出去的……” 祁湛依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抬眼审视着她。 她今天没有化妆,头上也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很随意,却仍有种掩饰不住的清丽。 她的眼眶还带着未散去的微红,像是刚刚哭过。 祁湛忽然想起刚才那声惨叫,后面却没声了,应该是忍着疼在哭吧。 她向来怕疼。 只是轻轻咬一口,就能把她吓成那样,更何况伤了筋脉。 这几天她的脚都不能沾地,所以刚才只能那样进来。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跳一跳的。 现在也像。 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狠狠欺负几下才肯罢休。 祁湛微别过眼去,淡淡地开口,那嗓音中带了些许无奈。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楚妧胆小,却不愚笨,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祁湛的视线落到楚妧脚踝处的鼓包上,轻声问:“脚可还疼?” 屋内冰冷的气氛随着他缓和的语气而消散,半掩着的窗子进了几丝暖风,楚妧额前的发丝轻轻晃动,那张被吓得白生生的小脸也终于恢复了血色。 楚妧小声道:“好多了。” 她如释重负的样子让祁湛轻笑出声,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头却一阵泛疼,像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 祁湛抬手压了下额角,淡淡道:“罢了,你回去吧。” “噢……” 楚妧轻轻应了一声,一抬头却看到了那半截长长的疤痕。 之前给他包扎的纱布早已不见,狰狞的伤口就那么敞在空气中,上面看不见丁点血渍,只剩了干裂而翻卷的皮rou,在那一片细致的肌肤上显得尤为可怖。 “你的伤?!” 她带着些许颤意的声音听的祁湛心脏微微一缩,忽地抬手将那伤痕掩住了。 祁湛抬眼看着她,眸底又恢复那冷漠阴沉的颜色,就像被人触到了伤痕般的自我保护着。 “还不走?”他问。 楚妧被他看得往后缩了缩,手却做出了与身子全然相反的动作。 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整个掌心都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她掌心的温度很容易就顺着血液流淌进他的心里。 温暖的让他贪恋,让他觉得她似乎永远都不会放开。 可她还是放开了,一层层的将那伤口缠住,一点点地钻进他心里的缝隙中,将他心搅的一团糟,就再也不管了。 他宁愿她从来不曾管过。 祁湛的手搭在了她的指尖上,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那温暖也一点一点地消散。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缠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滴在他手背上的泪。 是guntang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豆和小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Qin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2 章 祁湛的手一僵,任由楚妧掀开了他的袖子。 手背上的泪珠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多,滚落到桌上,形成一汪浅浅的水潭。 他就从这汪水潭里看着她的眼。 彷徨而又无措的眼神,似乎不知道伤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妧的手轻轻捏着伤口敞开的地方,似乎是想让伤口重新愈合在一起。 “……还会长好么?” 她颤声问他,桌上的那汪水潭又随着她的语声深了几分,她小小的倒影也愈发清晰起来。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鼻尖一颤一颤的,仿佛又被他咬了一口似的,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就好像……她也很疼一般。 祁湛的喉咙动了动,过了半晌才轻轻说了声:“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楚妧垂眸不语,忽地站起了身子,那水潭里的影子也随之消失,祁湛眼睫微微一颤,这才抬起了眼,问:“去哪?” “去找大夫。”楚妧的视线在他伤口上停了一瞬就移开了,哽咽道:“伤口太深了,得重新包一下才会好。” 他们谁都知道这伤口很难愈合,一切不过是楚妧的自欺欺人罢了,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些。 可祁湛偏偏不想要她安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在楚妧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他就是想占有她,想完完全全占有她的全部,让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连头发丝都是他的。 祁湛的目光落在她肿起的右脚上,淡淡道:“你怎么去?” 楚妧咬着唇不答话,扶着桌子朝门口跳了两下。 发丝间的珠花也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固执的折射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 祁湛眸色渐深,忽地说了声:“回来。” 楚妧的动作停下,回头望着他,单腿站的还有些不稳,眼里蕴着的泪又随着她的动作落了几滴,雾蒙蒙的透着亮。 那闪烁的晶莹让祁湛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越来越旺,越来越烫,像是要将他五脏六腑都烧透了。 祁湛的喉咙很干,嗓音却清冷异常:“今天究竟为什么过来?” 楚妧的鼻子抽搭了一下,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不放心你的伤。” 屋内安静异常,祁湛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低声问:“昨晚为什么不来?” 楚妧知道祁湛指的是她不肯跟他来俞县的事。 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