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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喝热的都要注意呢,更何况是凉的。 秋兰咬了咬唇,先前憋在眼眶里的泪滚滚而落,整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这是长公主熬给世子的团鱼汤,捧了一路都不肯放下,奴婢……奴婢又怎敢喝呢……” 她语声依旧哀婉动人,却没有唤起祁湛丁点的怜惜之情,祁湛淡淡地别过眼去,似是懒得再看她一眼。 他低声对着傅翌吩咐道:“带出去看着她喝,让她把锅舔干净了,一滴都不许剩。” 锅舔干净? 一滴都不许剩? 世子什么意思?难不成让她把团鱼壳也吃了? 秋兰浑身发冷,刚刚开口喊了声“世子……”就被傅翌用布堵住了嘴,架着胳膊拖出去了。 帐外隐隐的啜泣声听的楚妧背冒冷汗。祁湛明明可以直接处置了秋兰,却偏偏要用如此阴狠的手段,就像猫抓老鼠似的戏弄,吝啬的不肯给秋兰一个痛快。 祁湛的内心,还真是阴暗…… 楚妧忽然有点后悔来找他了。 祁湛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去,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软榻上,低哑的嗓音中透着几分慵懒,望着楚妧道:“过来。” 楚妧的手指颤了颤,缓缓挪动脚步,往祁湛身前走去。 她今日只穿了一件淡粉色齐腰襦裙,身上不见任何饰物,只有一条浅色绢带将她的腰身勾勒而出。 那腰身盈盈一握,细如蒲柳,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 这般纤弱,也不知是不是饿的。 祁湛的目光闪了闪,伸手指了桌旁的矮凳:“坐。” 楚妧低着头坐下,发丝上缀着的鎏金蝶饰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像是张着翅膀要飞走似的。 祁湛又盯着那蝶饰瞧了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到了楚妧脸上,低声问:“玉簪呢?” 楚妧一愣,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祁湛指的是丁正文送的那支。 他居然还记得。 楚妧的心脏跳了跳,小声答道:“我……我把它丢了。” “你倒乖觉……” 祁湛淡淡说了一句,眸光一动,忽地抬眸凝视着楚妧,暖黄色的烛光未给他的眼底添丝毫暖意,反而使他目光更加幽冷了,他半边脸笼罩在暗影之下,双眸紧盯着楚妧,问:“既然这么乖,那为何还把团鱼炖了?” 寒气霎时扑面而来,楚妧骇的往后挪了半步,祁湛却猛然箍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低沉的嗓音意外的阴森可怖:“我让你带回去的东西,你就这么炖了,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1 章 风从军帐的缝隙中吹了进来,烛光微晃,投在墙上的影子跟着烛火扭曲变换,像是狰狞的凶兽,张着爪牙要扑上来了似的。 楚妧忍不住地想往后缩,可祁湛的指尖却越收越紧,她白嫩的小脸显出浅浅的指痕,脸上的rou也被捏成一团。 楚妧疼得眼泪汪汪,也顾不得怕了,颤声喊道:“你……你又没说不能炖,我……” “狡辩?” 祁湛的手又紧了几分,楚妧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只是炖了团鱼,就要……杀了自己么? 楚妧的心脏砰砰跳着,眼泪越流越多,恰好有几滴落在了祁湛的手背上。 温热热的,烛光一晃,晶莹透亮,仔细点,还能看见他映在泪珠中的倒影。 祁湛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 得到喘息的楚妧忙扒住祁湛的手,怯生生的看着祁湛,小声道:“那只团鱼又凶又能吃,还……还到梦里吓唬我,我怕的厉害,就把它……炖了……” “我……我虽然把它炖了,可我还是记得你的话的……” 楚妧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祁湛中,祁湛的长睫动了动,嗓音微哑:“记得我的话?” 楚妧的鼻子抽搭了一下,见祁湛没有继续发火,才轻轻点头道:“我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带,就带了兔子和团鱼,鱼汤让静香一路捧着,深怕洒了……我真的记得的……” 覆在手背上的小手犹带颤意,先前落下的汗珠有些干了,风一吹竟有些凉。 祁湛微微敛眸,楚妧感觉祁湛的指尖又松了几分,她壮着胆子扒拉了一下,祁湛终是没有坚持,顺势将手收回去了。 劫后余生的楚妧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自己哪句话戳到了祁湛的内心。一抬头却见祁湛丢了方手帕过来。 “把脸擦擦。” 语声平静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楚妧接过手帕,祁湛的手帕颜色素净,上面不带任何绣纹,覆在脸上犹带几分凉意,连带着先前被他捏痛的地方也缓和了少许,楚妧的鼻子又抽搭了几下,才将将把眼泪止住。 “你从宫里出来,也没带些点心充饥?”祁湛问。 楚妧摇头,发髻上的金蝶又动了起来,翅膀扑闪扑闪的,和她眼里的泪珠一样泛着微光。 祁湛瞳孔微缩,又问:“那午膳也没用?” “又没人给我送……” 委屈巴巴的语声,说的话也十分诚实。 瞧着倒真像是自己欺负她似的。 点心都忘了带,却将团鱼汤一路捧着。 祁湛的喉咙忽然有些涩,轻轻移开了落在楚妧身上的目光,薄唇微抿,侧脸的线条利落而流畅,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问:“可有忌口?” “……没。” 祁湛侧身唤来傅翌,吩咐道:“让伙夫把下午猎的赤鹿腿烤了。” 傅翌略带疑惑的看了楚妧一眼,似是不知她用什么办法让祁湛消了气,伙夫都歇下了又叫起来烤rou,在军中实属少见。 可傅翌到底没敢多问,领命退下了。 倒是楚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下午打猎了?” “嗯。”祁湛应了一声,抬眼瞥见楚妧好奇的目光,淡淡补充了一句:“林子里看到,便顺手猎了。” “噢。”楚妧眸光闪动,似是在想象猎鹿的场景。 她没见过么? 祁湛的唇角弯了弯,忽地问了句:“还捕了只野兔,你可要吃?” 楚妧连连摇头:“兔子……兔子还是算了吧。” 祁湛话不算多,此刻却像是来了兴致似的,挑眉望着她,问:“兔子为什么算了?” “兔子可爱。” “鹿就不可爱?” 楚妧咬了下唇,小声说:“因为我没养鹿。” 说的倒是大实话。 祁湛笑了笑,眉目间的郁色也散去不少。 侍卫很快就端着烤鹿腿进来,祁湛又命傅翌拿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