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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长安城久不落雨的祈雨就是她解决的麻烦。这种人可不像有些乡野民间招摇撞骗或者有些三脚猫本事的“先生”,而是极精通此事的人物。 论年纪就是这么大吧!难怪她方才出声这高傲的世族子弟未曾出声训斥,原来竟是这个缘由。 女孩子手里那块独一无二,难以模仿的阴阳司大天师腰牌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见她似笑非笑望过来的目光,林世同惊了惊,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巨阙号的船客?朝廷突然来人难道是你的关系?”不等众人回应,他便自己点了点头,盯着她道,“是了,就是如此了。老祥泰这点货物之流还不值得谢家动用这样的手段,我道你们这些人来的这般蹊跷,原来是你!” “是我上奏的陛下。”女孩子朝他笑了一笑,点头道,“我途径此地,原本倒是并未在意,只恰巧遇上了巨阙号上死了人折回来,这一折便发现蹊跷了。你身为当地父母官,有河神作祟却不上报,我当然要看一看了。” 林世同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开口解释:“林某任期即满,不想因此事生出波折来。” “这个解释我已替你想过了。”卫瑶卿也不以为意,目光落到河面之上,道,“这全城死了上下几十人,没有个说法,你身为一个对两个船工被抓都如此关心的父母官,按理说该爱民如子才是,怎的全城死了几十个百姓,却连问都不问,听之任之?” 林世同闭眼不看众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或者说,林大人的爱民如子只对某些百姓,譬如说那些陪你演河神这一出大戏的百姓。”卫瑶卿说着看向那两个被抓住的船工道,“巨阙号出发未祭祀河神,对这些消息知道的如此清楚,要么真是鬼神作乱,要么就是你有这样的消息。出行那天那船工死了,有人要为那船工遮一遮尸首,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后来闹大是因为那个河神的刺青,最先发现刺青的两个人,就是这两个船工,我记得很清楚。” 那两个船工张了张口,想要辩解,林世同却冷笑一声,道:“大天师记忆还真不错,既然一早发现这两个人同那个船工的死有关,为何当时不出声?” “我说过,能对码头的这些船出发的消息了解的如此透彻是因为有人报了消息,而这样的人在城中不在少数,这件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一群人的事情。”卫瑶卿道,“这么一群人正在装神弄鬼的将临江城变作一座‘河神’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于世同?” “我不知大天师在说什么……你方才说什么?”林世同猛地朝她望来。 “于……世同!”卫瑶卿在“于”那个字上刻意加重了一番,“四十年前,临江城水患时站出来的那个于家,那个开私塾收了不少年轻人读书的于家,那个虽然当时站出来不讨喜,但暗地里还是有不少年轻人感怀于家恩德的于家。” 早有人上前制住了林世同和他带上船的那几个官差,待冷静下来后,林世同闭着眼睛,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本官不知大天师在说什么。” “不懂也无妨,听我说完,林大人会懂的。”卫瑶卿说着视线越过一脸惊魂未定的二莽,看向雨中的临江河面,道:“河面下有机关吧,可以引水疏导水患也可以送出尸体的机关。下雨时不祭祀大抵跟河面中的水位有关,方才下去的四个人应当是被卷入了机关之中。” 对上王栩望来的目光,她微微颔首,道:“不过,若是县衙和林大人的家宅已经被我们的人守住了,想来他们也不会出事。” 林世同冷笑:“本官听不懂大天师在说什么?既然觉得本官有问题,大可将本官押回去严加审讯!” “押你回去?”女孩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怔了一怔,随即笑了,“这临江城里,你经营了五年,有多少为你效命的百姓我们都不知晓,又怎么能随意押你回去?”她说着看向巨阙号,伸手在船沿上拍了拍,道,“就这般押你回去太危险了!” 第九百七十九章 机关(4K) 林世同哼声:“我不懂大天师的意思。” “就是我们贪生怕死,怕在你这小地方丢了性命。”卫瑶卿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王栩在一旁说道:“不要骂人!林大人是朝廷命官,与犬还是不一样的。” “阴阳怪气的……”林世同睁开眼睛瞟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从那一句“捕河神”就看得出来这女子小小年纪偏生了一张利嘴,开口骂人毒的很。 女孩子翻了个眼皮,从绣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喊了声“接住”扔给了王栩。 王栩接过小瓷瓶,打开倒了出来,见是几个黑不溜秋的药丸,仔细一闻还有股刺鼻的味道,便问:“这是什么?” “无色无味的药。”女孩子才说了一句就被王栩打断了。 他将药丸拿在手中掂了掂,抬眼看她:“无色无味?”颜色是黑色,味道刺鼻的呛人了。 “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女孩摆了摆手道,“给这几个人服下去吧,若是只给林大人一个人服,万一林大人是个硬骨头,宁死不屈就糟糕了。还是大家都来一点的好,我就不信大家都是硬骨头。” 王栩拿着那些黑色药丸,与崔璟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她道:“这是你的意思是吧?” “与你们无关!”女孩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道,“你们要什么君子作风,我不需要这玩意儿,尽管动手,反正算我的。” 即便被喂了药,那几个官差并那两个船工还是一脸惊愕与不敢置信的神情,显然对此事一时半刻仍然无法接受。 “现在怎么办?”有个官员看着喂完药安静下来的众人,问道。 “自然是走啊!”女孩子挥了挥手,道,“难道还能在这河面上呆一辈子不成?” 有两个站在王栩身旁的官员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她方才说城中危险不能随意回去,他们还深以为然,却没想到连这手段都使上了。古往今来,大多身份尊贵者必自持身份,有些手段不屑用之,怕辱了身份,可眼前这位却反其道而行,身份尊贵,还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尊贵身份,原本他们以为这样的人会更在意“大天师”这个身份,在意这个身份自然要承受身份带来的枷锁,要有大天师的身段,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却根本没有。 女子声音落下,巨阙号缓缓调转了船头,雨依旧下个不停,即便隔着浓密的雨帘,她也察觉到了有人朝她望来的眼神,不由失笑,抬眼向看她的人望去:“二莽!” 被叫到名字的人吓了一条,船老大二莽连忙应了一声是。 “看什么?”说这三个字的不是卫瑶卿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