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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等一的贵女,大事上自然撑得起场面,只是小事上嘛,或许是太过顺遂了,王氏在家时就极受宠,嫁过来又是崔家长房的媳妇,崔家长房的崔筹与她青梅竹马,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日子顺遂至极。或许太过顺遂了,王氏私下里自然就有那么一些小毛病,崔涵的娇气就是她惯出来的。 “母亲。”寻到王氏的时候,崔涵正坐在王氏身边拿帕子擦眼泪,看到他过去,低着头,连一声哥哥都没叫。 “九郎,我还正要寻你呢,阿涵是你亲meimei,你怎么就在旁边瞧着她被人欺负?”王氏有些生气,“又不是什么旁的二房三房的族妹。” “母亲请慎言,崔家不分族,都是我崔璟的meimei,哪里来旁的meimei?”崔璟目光平静的看着王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同类 “你同阿涵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能跟别人家的一样么?还有啊,二房的崔琰那般不争气,你总为他说话作甚?又不是你亲弟弟。”王氏看着崔璟有些不满。 “阿涵是娇养了些,可你看看那个卫六小姐像个什么样子?” “我早就说了,小门小户里的丫头娶不得,我家九郎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为什么偏偏要娶个卫六?” “看看她那副顽劣的样子,真真进门了还了得?” “不行,定要让你父亲争取一二,怎么能让你娶这样的女人?” …… 王氏说了不少,崔涵在一旁连连点头。 崔璟一直未说话,直到王氏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站了起来:“母亲,要么将阿涵交给祖母教导,要么我明日就将卫六小姐娶回来。” 王氏跟崔涵的脸色大变。 只是她二人还来不及开口,崔璟就开口了:“长嫂如母,相信卫六小姐很乐意教导阿涵的。” “此事没得商量。” …… “喂,王翰之,崔家大房的长媳是哪一家的?”看到这里一幕的谢纠抬眼看王翰之。 王翰之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我家的,我王翰之的女儿,怎么了?” “倒是养的有些娇气啊!”谢纠看向笑眯眯的王翰之意有所指。 “女儿家嘛,大事上不错就没事了。她又自小同崔家长房的崔筹青梅竹马,我崔王两家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吃什么苦头,如此,我养的娇一些也没什么不应该啊!”王翰之含蓄的表示嫁去崔家的女儿娇一点也无妨,家世在这里,崔家不会休了王家的女儿。 谢纠看了片刻王氏:“王翰之,你这女儿被惯的有些过了吧,不知道的都要以为你特意把女儿养成这个样子嫁去的崔家害人的。”王氏在大事上不会有什么大毛病,挑不出刺来,但私下里小毛病嘛就不一定了,看看崔涵就知道了。 “诶,老谢,怎可这么说呢?女儿家娇养罢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王翰之大手一挥,“无妨啊!” 谢纠斜着眼看他:“王翰之,论狠还是你最狠啊!” “胡扯,咱们的崔菩萨也不是省油的灯。”王翰之笑眯眯的回道。 谢纠叹了口气:“我老谢就不会你们这一套,是个粗人,没这么多心眼。” “老谢,你就莫要谦虚了。”王翰之说道,“你谢家虽是军功起家,如今却早已入了文。也出了不少能人,名士如前朝谢玄,才女如当年的谢道媪,何必妄自菲薄呢?我瞧着你家十一郎也是个好的,我有一个嫡出的孙女,你看要不要……” “哈哈哈,不必了。”谢纠哈哈笑了两声,连忙拒绝了,玩着手里的石球,“若说我老谢喜欢什么样的孩子,倒瞧着那个卫家六丫头不错,那脾气像极了老夫年轻的时候。认定是他,废话作甚,直接动手,岂不快哉?” “一把年纪了,还是这副绿林似的脾气。”王翰之笑着拍了拍谢纠。 谢纠却看了看四周:“你家七郎王栩呢?” “去龙门灯阵看热闹了。” “哦,小辈总是喜欢看看热闹的。”谢纠叹了一声,却收了笑容,“王翰之,我懒得再与你打什么机锋了,你觉得卫家六丫头怎么样?” “我家七郎说是个有趣的丫头。”王翰之也收了笑容。 “这倒是。聪慧而顽劣,于阴阳十三科上颇有几分天赋。如今看来崔远道这个恩报的也不算太亏。”谢纠若有所思。 “过两日,我让七郎下个帖子让那丫头来家里玩玩,听说她也会唱两句戏。”王翰之道,“你要不要来?” “那就却之不恭了。”谢纠哈哈笑了起来,片刻之后,却突然收了声,“我瞧着那丫头不是个肯听话的主。” “如何说来?崔远道都舍得他家那九郎了,那丫头还不听话?”王翰之有些惊讶。 “我家十一郎被雷劈到那一日,我让这丫头帮忙去请七安先生。”谢纠说着眯起了双目,似是在很仔细的回忆着,“我与她对视了一眼,她不避不躲,当然教导良好的世族子弟也是如此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但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 “打个比方,百兽之王的虎若是碰到另一只虎,会自然而然的警惕起来,气势全展,这是闻到了同类的气息。”谢纠手里的石球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不转了,“我与此女对视,就有这等感觉。我有预感,这丫头是个硬骨头,怕是不好收服。” “是啊,这丫头有趣的很呢,但是我觉得崔远道这老儿不会不知道,但他还这般放心的听之任之,举动有些奇怪。”王翰之说道,“崔远道行事谨慎,于这件事上总有些太过放任的感觉,怕不是手里有什么卫家的把柄吧!” “你能猜到的话,这丫头若是当真聪明自也能猜得到,若我感觉不差,知道自己被人拿捏在手里,这丫头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谢纠说着五指并刀一划,双目眯起,“老夫就不喜欢被人拿捏在手里做事。” “你要自由不被拿捏,但这偏偏是这世上最不容易得到的东西。”王翰之笑了起来,目光与谢纠一错,有些感慨,“不然你这老儿何以三次辞官?” “自由普通人容易得到,聪明人偏偏是最难得到的。因为有无数张网想要将聪明人网在自己手下做事。每每挣脱,都是一番血战。”谢纠道,“拼个你死我活出来,于谢某来讲也是值得的。” “你啊,你这老头子。”王翰之叹道,“还是这脾气,我等都在变,唯你不曾变过。” “你王翰之这老儿虽说这些年越来越阴险,但我瞧着还是一样的清高。崔菩萨也修的越来越像个庙里的菩萨一般木石心肠,但有些事情他也是有底限的。”谢纠感慨,“变是变了,重要的不变就行了,管那么多作甚?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咯!” “你这老儿到底是夸我与崔远道呢还是在损我们?”王翰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