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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调整了下表情走进屋内,行礼打招呼:“姑姑。” 梅琼的母亲是原身堂姑姑。 梅元辞看到刀玺之后有些诧异,神色淡淡的回了句:“是甘清啊,你来我这里有何事。” 刀玺自顾自的扯过一个圆凳坐下。 姿态甚是优雅。 跟刚才撸袖子揍人的模样,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来谈谈某个京姓男子。” 梅元辞本来懒散的半靠在枕头靠垫上面,闻言立马坐直身体,她神色透着惊愕:“你…”随后意识到什么之后她又硬生生的截断了后面的话语。 到底是曾经精心培养的嫡长女。 情绪恢复的很快。 她看了眼梅琼:“琼儿,你先出去…” 刀玺打断她的话语,神色和语气中都带着恶劣的戏谑之意道:“姑姑你这就不对了,琼哥哥都成年了,也是该知道他的生父是何人了。” “你知道!?” 梅琼怕这位恶魔大小姐说话难听气到他娘本来就不想走,现在竟然能得知到那位让他们母子饱受歧视之人的源头和消息,此时更加的不想走了! “他是谁,告诉我!” 梅琼很激动。 并不是期待知道父亲是谁后好去投奔。此时他眼里满是愤恨和怒火,他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丢下他娘,不然他们母子何苦在梅家受苦受难! “咳咳咳…” 梅元辞此时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内脏都要咳出来的架势! “娘,你没事吧。” 梅琼被转移注意力,他连忙捞过放在冰盆里面降温的药碗:“娘,你快点喝药,就没事了。” “我不喝。”梅元辞伸手推了下。 啪。 药碗跌落在地。 “清朝的粉彩瓷碗真品,可惜了。” 母子俩的闹剧顿时被局外的淡漠声音打断。 刀玺抬头,笑容带着大家闺秀般的温婉,语气充满长辈在阻止小辈般的无奈商量之意:“姑姑,能不能别想像个小姑娘一样闹别扭,可好?” 梅元辞既狼狈又尴尬。 “你能阻止一时,阻止不了一世。” 梅元辞安静了。 就算她能利用亲情威逼儿子听话不要随意去打听,但阻止不了刀玺张口去说。似乎是认命了一般她低下头,看神色似乎是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 “琼哥哥。” 梅琼抖了下。 不知为何,明明是亲昵的称呼他却感觉到一股寒意。 身上的伤势仿佛更加痛了。 “琼哥哥还记得老爷子生日宴时京家来的那位少爷么?” 不等对方问。 刀玺继续解开谜底:“那位京家的少爷只是养子都被梅家倒屣相迎、郑重接待。你这位正牌的太子爷却只能暗淡无光的缩在角落,真是讽刺呢。” 梅琼:“!!!” 他被这个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不由去看母亲的神色,梅元辞只是面色复杂陷入沉默,却并没有明确的出口反驳。 那么就说明这个消息是真的。 京家。 梅家很厉害,京家更厉害。 打个比方。 如果梅家是一人之下的丞相,京家就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琼哥哥!” 梅琼被这声唤回神。 他呆呆看过去,内心还处在震惊中。 刀玺突然问了句:“如果我姑姑,你的母亲死了。你是不是会怨恨整个梅家,甚至想要毁灭梅家雪恨。” 梅琼不由代入想了下。 从小到大被梅家子弟用各种方式屈辱的经历。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 那些人凭什么理所当然的欺辱他! 就因为他们是梅家正经的少爷?那么他就毁掉梅家,毁掉他们骄傲的源头,让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从云端跌落泥潭! 扣扣。 梅琼叩击桌面的声音抽回思绪。 那位恶魔大小姐脸上依然带着一抹亲和的笑容:“京家不像我们梅家子嗣众多,这一代的子嗣艰难更是只有个病歪歪的女儿,所以才收养了一位养子当做继承人。琼哥哥你即使不是嫡出也是京家唯一的亲生儿子。如果你母亲当初带你去京家,你就是京家名正言顺的太子爷。” 如果梅家知道孩子是京家的,怕是会换一副嘴脸。 京家子嗣艰难肯定会接纳他。 刀玺顿了下。 她留给梅琼一些想象的空间。 然后又补了句,声音像是海妖诱惑水手的曲调般:“不过是养子都有这么大的牌面,若你这位真正的太子爷,想必京爷对你的疼爱会更胜吧。” 刀玺看向梅元辞:“姑姑,你说呢?” 梅元辞神色更加复杂了,她嘴硬的道:“这是我的事!” 潜台词:轮不到你过问。 刀玺丝毫不恼。 “姑姑您刚生下琼哥哥的时候京爷却和其他女子大婚,梅家的嫡女不做妾,我理解你的骄傲。您这么聪慧,肯定知道带着孩子留在梅家会遭到什么待遇却依然选择留下来,您不怕这份委屈,不过您有考虑过琼哥哥么?” 梅元辞说不出话来。 刀玺从桌面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的继续说道:“姑姑您不愿意破坏他人的家庭可以理解,但您完全可以带着琼哥哥远离梅家生活。像普通的小孩一样成长,琼哥哥现在应该在大学里享受他该有的青春岁月。” 梅家保持着私学。 以习武为主要,文化课不重视。 “梅家可从来没有阻止过您离开。虽然您的嫁妆当初全给了代嫁的岁姑姑,但奶奶疼您私下给的体己完全能让你和琼哥哥富足顺遂的过一生。” 她端起来茶碗端量着:“这套茶碗市价三百万,地上碎掉的那个药碗拍卖行价能达到千万。普通人可舍不得拿古董当做日常用具来使用…不说那些体己有多少,您随便卖一两件东西都能支撑起奢侈的开销。” 屋内的空气陷入沉闷。 刀玺看着梅琼,眼里带着好奇:“姑姑,我有时候真的好奇您是不是恨着琼哥哥。即不让琼哥哥享受他应该得到的光耀,又不让他做普通人快乐的过一生。而是硬是带着他留在梅家,过着阴沟老鼠的日子。” “您图什么?” 梅元辞不语,不过神色更加阴沉难堪。 梅琼更是思绪杂乱。 刀玺突然嗤笑出声,语气讽刺:“您自持梅家嫡小姐的骄傲不肯自甘下贱找上门,又在内心期盼着那人突然想起那一夜醉酒忘记的风流。所以宁愿拖着琼哥哥受苦也要留在梅家,不告诉任何人琼哥哥的身份也是想让对方后悔。” 梅元辞突然爆发:“我不是!我不是!我不……” 反驳的话语一声弱过一声。 她能反驳否认,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刀玺说的话就是她内心所想,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