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耽美小说 - 烧不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未整理的纸箱,以及铺满各类你能想到和不能想到东西的茶几。

    所幸屋里虽乱,但并不脏,没什么存了几天的外卖、泡面盒。

    遥想当年杨海阳刚离婚那阵,可谓一蹶不振,孩子让他妈带着,自己整天躺在家里虚度光阴。我去找他,刚一进门,要不是站不起来,都能被屋里的味儿熏个趔趄。

    那日我陪着杨海阳喝了有十几瓶啤酒,喝得他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吐完又抱着我的轮椅,哭着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结婚。

    最后他哭累倒床上睡着了,还是我帮他清理的房间。那成堆的垃圾里都有什么,我这么多年都不愿回忆第二遍。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商牧枭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几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肖代表吗?”我替他说完了。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六十寸左右的大电视,应该是房东赠送的,电视下连着一个类似电脑主机的小盒子,配合摆在上头的红色游戏手柄,我猜这应该是个游戏机。

    再往边上看,阳台上架着一台眼熟的黑色天文望远镜,不是三十万那台,而是更早之前,被商牧枭摔坏那台星特朗。

    同样的型号,但比我那台新许多,有些地方膜都没来得及撕。

    兜兜转转,仿佛老伙计换了种方式又回来了。

    “你姐婚礼那天知道的。”我摸了摸望远镜的镜身,转头问他,“你看得到月亮吗?”

    商牧枭目光游移,盯着地面:“能啊。”

    我好笑地俯身,左眼对着目镜,没有看到月亮,只看到我家拉着帘子的窗户。

    “我家有月亮吗?”

    “所以你故意骗我说你喜欢我?”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在纠结肖代表的事。

    “是故意的,但没有骗你。”我直起身,继续参观别的地方。

    这套房子的格局与我那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那套卧室做了洗手间,占去了部分面积,显得房间有些局促。而商牧枭的卧室除了一张大床与一排开放式衣帽架别无他物,看着就很宽敞。

    “为什么?因为我让你站起来了吗?”我打量他的卧室、他的衣架,他就斜靠着门框双手环胸打量我。

    拐杖覆着橡胶的底部敲击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嗒”的声响。目前我对外骨骼适应良好,已经可以用单边拐杖走路,慢慢走的话,脱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不稳。

    “这点不够吗?”我转身直面他。

    之前只是在课业上对他网开一面,他都能觉得是我要潜规则他,狂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现在该他狂了,他倒老实起来。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微微拧眉,瞧着颇为纠结,“我……我的确想让你喜欢我,但我不想你因为我给你买了一百万的外骨骼喜欢我……我不想你觉得欠我的,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田螺姑娘那样报恩……”

    这会儿,他倒是比我还要瞻前顾后了。

    我听不下去,两步走过去捧住他的脸,直接印上了自己的唇。

    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贴,唾液与唾液的交融,却仿佛要叫灵魂都发出舒适的喟叹。

    在这一刻,无论我之前坚信怎样的理论,我都必须承认——所谓的物自体,本我,意志,心灵……一切一切cao控着我们rou体又无法被我们cao控的形而上的存在,它或许本身就是不理性的。

    而商牧枭的行为也很好的印证了这点。

    只是在僵硬了片刻后,他便全身心地接受了这个吻,并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更热烈更深入地回吻过来,将方才的一番义正言辞完全抛在了脑后。

    他的臂膀勒着我的腰,不断收紧,仿佛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在无法呼吸前,我迫使自己中断这个吻。他还想追过来,被我用手掌抵着唇隔开了。

    “我不是田螺姑娘。”我望着他的双眼,“我高兴,是因为它是你给我的,是你,不是别的任何人。”

    如果这副外骨骼是贺微舟花一百万送给我的,别说卖房,砸锅卖铁我都会把钱凑出来还他,以确保自己与他不会有过多牵扯。

    “都说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也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不是奔着开心,是奔着一辈子,你愿不愿意?”

    这大概是近十年来我做过的,除了和商牧枭交往外,第二大胆的事——向前任求复合。

    商牧枭闻言眼眸霎时睁大了几分,很有几分不可思议。

    我错开视线不去看他,在过于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陷入自我怀疑。

    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要给他多点时间考虑?他毕竟才二十出头,一辈子对他太遥远了。人生有太多变数,不是口头答应一声,就万事都能实现。

    而且……这发言也太像求婚了,他该不是吓到了吧?

    “你……”我刚想叫他不用这么快答复我,可以考虑一个晚上,才出口一个字,身体便被整个抱了起来。

    拐杖落地,来不及惊呼,转眼间,我已仰躺在了床上,而商牧枭正压在我的上方。

    “那天你说的不是灵灵。”他突然没头没脑提起杨幼灵,“你的星星是我!是我,对不对?”

    他扣着我的手腕俯视着我,执拗地等着我的回答,眼里已经不再有迷茫、踌躇。

    当我重新服下爱情的迷药,甘心沦为本能的俘虏,他也重拾狂傲,变得无比敏锐。

    他说得都是实话,没什么好否认的,但我仍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人生中实在缺少说这些话的时候,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说过最rou麻的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顾左右而言他。

    商牧枭眼眸幽深,好似正在酝酿着噬人的黑潮,随时随地都要将我吞没。

    “是,我不是在看月亮,我就是在看你。你把那个兽医领回家的时候,我简直要气疯了。”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我上不知道第几个的问题。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放着我不要去喜欢他们。”

    或者,他也不是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单纯自信回来了,尾巴翘上了天。

    “不可以再那样看别人……”我警告他。

    “知道了,我就看你一个。”他亲了下我的唇角,抬头道,“你可以教我,教我怎样和你过一辈子。我很聪明,会好好学的。”

    不等我说什么,他再次压下来,攻城略地,唇齿相合,是完全不给人喘息的吻法。

    宛如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好不容易美味自己送到嘴边,焉有客气的道理?

    他的确很聪明,都不需要我教,自己就解开了外骨骼,将它丢到了地上。

    那可是一百万啊……

    虽然外骨骼设备本身设计上就涵盖防碰撞功能,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