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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忍不住回忆起之前与他一同观星的情景。 实在太煎熬了。 我想一个人走走,便叫贺微舟直接停在小区门口。 他靠边停下,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替我重新展开,之后又送我进了小区大门。 “我可以一个人回家的,我们小区很安全……”我简直都要哭笑不得。难道因为我是残疾人,就让他觉得我处处需要保护吗? “好好好,我就送到这儿了,剩下的你自己进啊……”他忽然停下,目视着前方,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商牧枭也在看着我们。 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件薄毛衣站在花坛边,手里牵着一条绳,另一头不住在草丛里晃动,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但就模糊的颜色猜测,那应该是一只……狗。 大半夜的,他为什么要遛狗? 不是,大半夜的,他为什么跑我家小区遛狗? “这不是蛋黄吗?” 贺微舟一眼认出自己曾经医治的小狗,久别重逢,格外欢喜,上前就要摸狗,被商牧枭一步抢先,将小狗提溜起来,侧身挡住贺微舟靠近。 “干什么?”他一脸嫌恶,声线冰冷,“不知道没经过主人同意不能随便摸人家狗吗?” 贺微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抱歉。”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出心中疑惑。 他睨我一眼,摸着怀里小狗柔顺的皮毛道:“这整个小区你买下来了吗?你管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被他噎得不轻,但确实……小区的路不是我造的,门也不是我建的,商牧枭更不是我什么人,他要来,怎么来,都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视线下移,落到他抱着的小土狗身上。他我管不着,但狗我管得着。 “把狗还给我。” 他一哂:“我的狗,为什么要还你?” “你……”我瞧他意思是不想还,有些气急,“这狗是当初只是暂时寄养在你那里的,你不能这么无赖。” “你有证据吗?”好像诚心与我作对,我说他无赖,他就彻底无赖给我看,“有证据就去报警啊,我等着警察来抓我。” 我闭了闭眼,努力平复情绪。这不是吵架的地方,而且还有第三人在,冷静。 怕商牧枭又说些不着边的话,我有意支走贺微舟,让他先走。 贺微舟不是很放心的样子:“要我送你到门口吗?” “不用。你走吧,门口不太好停车,万一被贴罚单就不好了。”说着,我看向对面商牧枭,“我们小区很安全。” 贺微舟在我坚持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前不忘让我到家了发消息给他,一副生怕我半道被商牧枭扑进草丛啃个尸骨无存的样子。 “刚约会回来啊?”他站在月光下,由于穿得太少,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说话都透着鼻音,“你这姘头还挺体贴。” 抱着狗的右手手掌已经拆了绷带,这会儿看过去都是暗红色的痂,伤口瞧着……就像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你确定不还狗是吗?”无视他的胡言乱语,我专注在狗的事上,也不想去管他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他扯了扯嘴角,仿佛故意挑衅般,将两字分开拖长了念:“不——还。” “那你好好养,哪天不想养了,就还给我。” 我不再多言,cao控着轮椅离去,从他身旁经过时,忽然动不了了。 回头看去,果然是被他握住了轮椅握把。 “我的东西还在吗?”不等我说什么,他便先一步开口,“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拿回我的东西。” 他垂着眼,微微停顿,做了要命的补充:“全部。”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借条,写下来 第二学期如期开学,商牧枭那边毫无动静,几乎要让我忘了他的存在,直到……他再次出现在选修课课堂上。 他竟然又选了我的课,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这次他身边没有尹诺,也没有周言毅,只有他一个人来上课,我看了眼学生名单,确定这学期只有他选了我的选修课。 这算什么?因为上学期我挂了他,所以他决定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再接再厉,誓要从我手里拿到学分吗? 我心烦意乱,整堂课都只是专心盯着ppt,一股脑地讲课,没有看一眼台下。 但就算如此,我仍能从众多视线中清晰地感知到商牧枭投注到我身上的那道——它满含侵略性,落在肌肤上,甚至会有些隐隐作痛。 讲完课后,我留下余喜喜回答学生们的问题,自己则拿着讲义飞速离开教室。 一路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商牧枭跟过来的迹象,提心吊胆回到办公室后,我暂时松懈下来,放下怀中讲义,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压惊。 把门锁了,如果商牧枭来找,就假装不在吧……目光扫向办公室大门,刚想有所行动,那门便被人缓缓推开。 “老师,走这么急做什么?”商牧枭从外头走进来,语气带着笑意,也带着明知故问的恶劣。 手一抖,我将茶泼在了裤子上,因为完全感觉不到疼,过了好几秒才想到要找纸巾把水擦了。 我这头手忙脚乱找纸巾,商牧枭那头反手关上门,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靠在门上,像一座小山似的,直接将门洞堵得严严实实。 “一周到了,钱呢?” 宛如孙悟空的紧箍咒,我现在听到“钱”这个字就万分头大。 回想一周前的夜晚,商牧枭突然拉住我,说他改变主意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全部的东西。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不可能是想要回那堆碎玻璃,他的“全部”里必定包含了那台星特朗。这让我很心烦。望远镜已经被我卖了,钱都转给了卢玥,哪还有东西还他? “怎么,有难处吗?”商牧枭追问道。 何止是难处? 冬夜寒冷,路边还留着一些没来得及融化的积雪,我吐着白雾,如实告知:“我以为你不要了,已经把望远镜卖了……” 最后几个字我说得有些虚,不由垂下眼皮,盯着地上的一小滩积雪,不敢看他。 “卖了?卖了多少?” “……二十万。” “那你把二十万给我。” “你……”我一下抬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有一种……什么事都赶到一起的措手不及。 “我什么?”商牧枭气定神闲看着我。 我一咬牙:“望远镜本来就是赔我的,照理……我可以不用还。” 放之前我肯定说不出这种话,但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也只有厚脸皮一回了。 商牧枭闻言眯了眯眼,说话自带一套逻辑:“那照着之前那架望远镜我原样再给你买一个,你把二十万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