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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正经。”

    楚怀婵失笑,将手头那沓厚纸往桌上一摔,佯装生气:“我看你才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她这一声装得七分像动怒的样子,时夏一慌就要请罪,她将手一摆:“得了,逗你的。去趟阅微堂,看看扶舟走前配的药还有剩么?有的话拿一服回来。”

    “什么药?”

    “……小侯爷的。”

    她忽然觉着这丫头没有以前那股活泼和灵气了,琢磨了会儿,觉着这怕不是被孟璟吓成了这样?自那日孟璟过来过一次,这丫头便一直呆头呆脑的。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为何扶舟出自大师门下还能把神医招牌砸得稀巴烂,连点渣都不剩。

    原是被孟璟给吓的。

    这丫头风风火火地来回,取了服药过来,说:“那边说小侯爷的药都是每日现配的,这服本是备着给当日晌午用的,但小侯爷当日走得急,也就剩下了,要不够的话劳您派人去知会声,他们再配些简单的。”

    她吃吃笑出声来,楚怀婵转头去看她,她总算憋不住,笑道:“那边说,您现在过去,扶舟不在,给您新配的药保证喝了不犯困,请您尽管放心。”

    她没忍住跟着笑出声。

    阅微堂这些人的嘴上功夫到底跟谁学的啊。

    她笑了好一阵子,这才去研究了会儿那服药,越琢磨越觉得那位神医的话不错,扶舟就是块朽木,烂泥就别指望能扶上墙了。

    她摁了摁眉心,总算是下定了决心,要替孟璟换个大夫。

    她又拿起那摞纸看了好一阵子,正觉眼睛都有点泛酸准备歇下的时候,眼睛忽地亮了一下。这位佟姓郎中似乎还不错,她正准备细看他家医馆的资料时,小丫鬟忽地进来报说孟璇来了。

    孟璇除了当初过来找过她几句嘴上不痛快之外,后来再未来她跟前烦过她,这几日腆着脸过来也是有求于她,态度更是客气,她本也就懒得和这等小丫头计较,虽然不大舍得,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日还是叫人将琴给她送了过去,后来万叔又派人过来说这丫头竟然还乖乖地送了银子去账房,恍然觉得这丫头倒也还是有点长进。

    她没多想,叫人请了进来,见着人进来,甚至没抬头,仍旧在琢磨那张纸,笑道:“又想要什么了?江固安我可没有了,若要别的同敛秋说声就好,她知道办。”

    孟璇笑了声:“二嫂这话说得倒是我不是了,这话叫有心人听去了,岂非要说我上门来就是来讨便宜的?”

    难道不是?

    楚怀婵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身后的丫鬟捧着一堆匣子,疑惑道:“今儿难道是有好处想着我了不成?”

    孟璇挥手,四个丫鬟齐溜地站成一排,动作整齐地将匣子打开来,点翠簪,东珠坠,金钿花……女子名贵饰物一应俱全,映着灯光,精致璀璨,令室内都添了几分珠光宝气之感。

    楚怀婵愣住,如今账多交给万叔管着,她偶尔得闲还会去点上一点,再送去给婆母过目,三方盯着,二房手头自不富裕,这想是以前存下的积蓄,今日却送了这般多过来,她眉头不由得蹙起,略带疑惑地看向她:“二姑娘今日碰到了高兴事?”

    孟璇不请自来便罢,还不客气地凑上来和她套近乎,径直坐到了她旁边,伸手过来搭住她肩,笑道:“的确是碰见了好事。”

    楚怀婵“受宠若惊”,微微坐直了身子,将手头的东西收起来递给时夏,笑说:“有好事倒想得起来我了?”

    孟璇目光还落在那摞纸上,将她圈出的“佟记医馆”记在了心里,这才道:“有事向二嫂请教。”

    楚怀婵“啧”了两下,挥手叫她带来的丫鬟都下去:“有事说事,礼便免了。”

    孟璇抿唇,等人都走了,又看了眼时夏,楚怀婵挥手也让人去了,她这才道:“想向二嫂打听个人。”

    楚怀婵愣了会儿,听她接道:“二嫂认得那位巡关御史么?”

    薛敬仪。

    她眼皮莫名一跳。

    这关头谁来同她提这个名字她都是这个反应,况是一直和她没什么往来的孟璇,她迟疑了下,见她这欲语含羞的模样,心下明白了几分,那把江固安琴怕也是被她拿去赠此人了,毕竟此地好南弦者少,她那日又亲眼见薛敬仪随身带着把南弦。

    只是么,尚未出阁的姑娘舍得千金求琴赠人,出手如此阔绰,多半是真上心了,她于是半开玩笑地道:“二姑娘这是……心悦此君?”

    孟璇见她竟不是先问此人是谁,心中愈发信了几分之前的推测,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还是笑着,以手帕掩面,低声道:“前几日在外头闲逛,见着一位公子,托人问了好半天,才说是巡关御史。”

    她絮絮道:“但二嫂也不是不知,这位大人才来宣府不到一年,熟识之人甚少,我只好自个儿查了查,这才发现他和二嫂兄长是同科进士。况逢新皇登基,必然要修先帝朝史书,这查来查去,便发现这次编史是由翰林的几位老大人主持的,其中干活的主力么……恰恰就是二嫂兄长和这位薛大人,说是二人皆学识过人,又性子沉稳,皇上还在国丧期间便特点了下来的呢。”

    楚怀婵眼皮于是又跳了跳。

    性子沉稳,学识过人?

    她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像是在说她那个除了好茶一无是处的亲哥呢?

    不过孟璇这话倒也确实没错,他们二人的确是新皇元年的同科进士,又共同编了两年史,有几分交情,薛敬仪有段日子频繁过来拜访她兄长,她机缘巧合之下悄悄见过几次这人,因此那晚才会那般失态。

    她想得远,好一会儿没出声,孟璇看向她的目光愈发不明,试探问:“原来二嫂不认得的么?”

    楚怀婵迟疑了下,终是没有撒谎:“倒是听说过,你若有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告知一二。”

    孟璇试探问:“他娶妻了么?”

    这么直接的么?

    楚怀婵懵了下,老实道:“没吧,我出京前不久还听我哥念叨说他还是孤家寡人呢。”

    “那有妾室么?”

    “……应该没吧。”

    “有外室么?”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矜持的么?况也不是天下男儿都和她那个整日犯浑的兄长孟琸似的花心罢。

    她摇头:“没听说,不清楚。”

    孟璇眼睛亮了下,继续问:“那他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楚怀婵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大对劲,但一转头见她这眼神,确实也和她当年见的那些怀春姐妹没什么区别,于是更加发懵。

    “万一真成了,嫁过去公婆不好相与怎么办?”孟璇见她不答,补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她投降,将从楚去尘那儿听说的一并交代了:“家里早年间遇了些事,就剩下一个meimei,还意外患了病,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