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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破了他的结界。他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他对外物带来的感觉几乎浑然不知。 可他听到了一个清润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叫着的他名字。 一次,两次,似乎有些焦急的模样。 戚临睁开眼,他的眼睛被汗水润湿得差不多了,甚至看不清什么东西。 面前的人影很是熟悉,但他此刻脑内混沌一片,根本想不起来是何人。他只知道对方的身上带着一股凉意,接近时让他感到舒服,身上的焦躁似乎被缓解了许多。 戚临搭上他的肩,压着腰凑在了他的身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什么也看不见。 戚临委屈地想着,试探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第86章 情临(五) 钟情手足无措地盯着眼前的戚临。对方的脸被热气蒸得通红,一双眼中仿佛蒙了雾气,又湿又亮。那只手也是泛着红的,钟情本欲避开,但又怕他从石台上摔下,身体僵硬地接受了他的触碰。 他低声地试探叫道:“戚临?” 对方恍若未闻,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角。钟情的肩膀被他扣着,想要错开也无能为力。粗糙的舌滑过他的皮rou,还带了点温热的湿意,叫他当即就一个激灵,扶着戚临的手臂就想将他扯下去。 为什么? 戚临压着腰。钟情的视线顺着他脊背的线条向下挪去,脸上诧异之色尽显。 那是一条黑色的尾巴,正挑开他的衣摆撩了出来,在空气中小心翼翼地卷曲着。许是因为外界温度较低,旁边的毛颤巍巍地立着,瞧着是又柔软又可怜。 是猫尾。 钟情盯着尾巴尖,想道。 没有什么比“魔皇的原身实则是一只猫”更令人诧异的事了。 钟情心中生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旁的,而是自己以后可能会被魔皇缠得死死的,指不定对方还会恼羞成怒地想要他性命。 在意识到如今的节气后,钟情的脑海中很快地就闪过一个念头,觉得把面前的戚临就这样丢在石台上一走了之比较实在。毕竟魔皇大人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孩儿了,应该经历过不少这样的尴尬时期,定是有过对策的。自己在这里待着只会妨碍他。而且……戚临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 钟情这么想着,手下一重就想推开戚临。 哪想下一秒,他的手上还没动作,戚临就先行咬住了他的脖颈。钟情还没有回过神,对方就收了牙径直贴了上来,在他的肩上小声呜咽着,温软的气息直往他颈侧招呼。 “热……”戚临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软声喊道。 钟情整张脸都黑了去,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像是要发怒的征兆。戚临的尾巴缠上他的腰,将他们两个人牢牢的贴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燥热。 钟情不由地抽了手,先去别开他不断凑上来的脸。 “尾巴松开!”钟情冷冷地喊道。 戚临仰着头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的脸,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盯得钟情浑身不自在。 “唔……”他闷闷地发出一丝呻吟,又俯**把头贴上了钟情的肩膀。 钟情自知没办法再与他好言沟通,只得将手挪到腰间,先去扒缠在自己身上的那条尾巴。 触感很好,很软。 钟情被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给惊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会。 就在他失神的档口,戚临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他的嘴里泄出痛苦的呻吟。 他脸上的红潮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近灰白的脸色。 腰间的尾巴软了下去,戚临猛地推开他向后坠落,摔在了那方石台上。他也不觉得痛,甫一躺倒,就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那条尾巴虚软地垂在他的***,顶部的一小撮绒毛小小的颤动着。 钟情看着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肩,指节都泛着白。 “啊……”戚临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钟情定在原地,只见一道道黑气爬上他的身体,扑面而来的魔气叫他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失控了?钟情狐疑地想。 “戚临?”他温声叫了一句,但并不能唤回戚临的神智。 双臂的衣物都被他抓出了皱痕,几近破裂之势。 钟情忆起戚临这几日的死缠烂打,先前的那番想法顿时就出现了裂痕——戚临或许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怕失了面子,他是真的需要叶苋草。 他从储物囊中翻出了那株叶苋草,犹豫了一会,摘下上边的白色圆珠,坐在了戚临的身边。 钟情伸手卡住他的下颚,把他的脸朝向自己的方向。戚临的唇因为身体的苦楚不自然地张合着,倒是方便了钟情的动作。他将圆珠塞进了戚临的口中。 叶苋草有驱除魔气的功效,但戚临一个魔修,贸然吃下整株草药指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它的籽虽也有这般的效果,但不至于那般猛烈,权且一试吧。 钟情在石台上坐了许久,眼看戚临有所好转,面色也恢复了一点血气,不由地就松了口气。那条被夹在腿间的尾巴挪了出来,瘫在石台上,顶部不住地在上边拍打着,有些可爱。 钟情试探地将手探了过去,轻柔地戳了一下戚临的尾巴。那条尾巴先是往后瑟缩了一下,看着有些楚楚可怜。而后不知怎的,又小心翼翼地往钟情的手边靠了一点。 尾巴尖一下一下地打着石板,上边的绒毛都沾了一点灰。 钟情用指尖碰了碰,触感是柔软的,舒服得过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触碰,那条尾巴停下了拍打的动作,转而又往钟情这里滑来。 毛绒绒的尾巴盖在手背上,顶部虚虚地打了个弯,像是要勾着他的手一样。 待钟情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在戚临的尾巴上摸了两把,甚至还有入迷继续的趋势。 钟情羞愧难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番失礼的举动,猛地站起时还差点踩到旁边的碎石。他一个踉跄,虚虚站定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飞速地撇开头去。 钟情抿着唇,觉得今夜失控的并不止戚临一个。 他这么想着,从储物囊里摸出一张宣纸,动作犹疑地给戚临写了个字条,留下一片叶苋草的枝叶就匆匆离开。 第二日戚临醒来时,那条尾巴早收了回去。是以他也不知道昨日自己在钟情面前出了多大的糗,连原身都暴露了去。 身上并没有多大的痛处,叫戚临有些诧异。往年的**后,他都会被魔气搞得遍体鳞伤,无一例外。但今年除却一点轻微疼痛之外,并无不适之感。 戚临偏过头,触眼便看到了叶苋草和那张字条。 “什么东西?”他疑惑道,勾起那张宣纸,扫过上边笔锋锋利的字迹,脸上不禁露出了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