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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律钊此次应是下凡历劫,有些飞升的修士尘缘未了,仍是会选择重新投身凡间再走一遭了却凡尘劫缘。他此次投身必然是受了钟情影响,至于为何突然恢复记忆……那都不是他该关心的。 戚临在瞬间理好思路,撑着腿直起了身,说道:“你来得也太迟了。” “这不是刚刚好吗,你还没死呢,怕什么。”律钊拔出长剑,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不太正经的笑来,“只是钟情这状态看得不太行了。” 他突然收了笑,连语气都变得严肃,“待天劫悉数降下,只怕他与这家伙都得变成一抔黄土。” “废话少说,那该如何!”律钊毕竟是飞升过的人,而况他能在这时出现在假拂雪境中,就必然是有让钟情生还的方法。戚临与他是相看两厌了点,但对对方的能力却是丝毫不会质疑半分。 律钊抬剑,直指商行云咽喉,说道:“简单。挡天劫,杀祸首。” 他召回拂尘扔向半空,拂尘乱转着撑起一面屏障,将落下的天雷悉数挡在了上边,分散到了四周之外。 “大概能撑五分钟,先解决了这玩意。” “夸口而已……”商行云嘴上这么说着,但手指已经紧紧扣上了轮椅残缺的扶手。 律钊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头来嘲讽地扫了戚临一眼,说道:“你这副模样,还能行吗。” 戚临不屑地笑了下,挑了眉看他:“再打十个你都没有问题。” 律钊哈哈大笑,提了剑便冲上前去。 戚临回过头看了钟情一眼,犬齿在唇上咬了一下,也召开长剑掠至商行云的身后。 一剑横扫,轮椅碎裂,木屑散落。 商行云跃至半空,手中多出一柄长枪,向律钊直劈而去。戚临自他左边云剑一勾,剑身扣住枪头,用力一挑,直将枪尖转过一个弯,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律钊趁势而上,使的是第二式。戚临在半空中迅速变换,一脚踹上枪身,旋身转落到几米开外,配合着律钊使出一套潮生。 群山回响,江潮翻涌。 戚临震荡罡风,律钊势如破竹。 商行云枪头半划一圆,冷铁相交之时飞石四溅,水潭中巨浪翻涌。 戚临折身勾转,起落之间视线又扫过了钟情的那一双眼。他再也找不到比它更让自己心动的一双眼睛了,也再也找不到比钟情更让他动容的人了。 若是前方仍有生路,他便是拼了命也要将钟情带离这里。 他们还有余生,还有好几百年的光阴。 他们之间还隔着太多的事没有说清,钟情甚至好来不及带他看遍今世景色。 命不该绝,也不能绝。 青光乍破,手中长剑顷刻间散出点点星光,光暗下时,长剑已成另一番模样。 剑上雕花,剑柄镶玉。 是青霜啊…… 他那时以为不愿同自己走的青霜,此刻正被他稳稳地握在手中,任凭他的血液浸湿剑柄,流入剑身。 “你还真是……” 律钊反手压上枪身,将商行云逼到山地边缘。冷光一闪,青霜嗡鸣作响,戚临足下一重,抬脚踹上商行云的小腹。 往来数十招。因着律钊相助,局势大转,商行云再不是那个占据上风之人。 不知道是谁挑了他的枪,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掌。 商行云跌落矮山,未被拂尘挡住的天雷隆隆击下。 近千年的执念,终究还是归于尘土。 第72章 戚临第一次直面如此强大的天雷。 魔修本就不易为天道所容,历来所要经历的劫数都比仙修残酷得多,数十道的天雷足可以劈散神魂,湮灭rou身。但此刻,钟情招来的雷劫是戚临从未见过的,比他昔年进境所受的雷劫都要狠厉得多。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律钊喃喃地念着,头上的拂尘轮转,撑出一片巨大的八卦阵图。 他们退至钟情的身侧,只支起方圆的一小块空间,以至不被雷电波及。 周遭尽成焦土,第九十一道雷劫轰然落地。 戚临的铁扇出现了一点裂痕,甚至还有向外**的趋势。 “这雷劫都快赶上我飞升那会的了……看来老天都看你不爽,想要你的命呢。”律钊调侃道。 戚临瞥了他一眼,心想若不是现在还要靠他撑着,自己早就把他捅了个对穿。 又一道雷猝然落下。 “若是扛不住就直说,少拐弯抹角的。”戚临轻哼一声,嘲讽地说道。 戚临调转起体内所有灵力,在他们的身侧支起一道光幕。雷声震耳,地动山摇。熠熠的电光几乎要刺痛双眼,所见之处,绿意被白光悉数吞没。 “扛不住岂不是要和你们两个一起死在这了?我是还能回去的……不要、不要。” 第九十八道天雷降下,随着“铮”的一声,折扇碎裂,铁片四溅。律钊也紧跟着呕出一口血。 最后一道天雷紧接而下,平地裂作峡谷,戚临拉着失去意识的钟情准备离开,但下一刻,像是又什么缠在了他的腿上,硬生生地扯着他向下坠去。 戚临抬手,黑线试探着向上冒去,想要勾住律钊的手。可不知为何,黑线方才爬上山壁,戚临便感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就与黑线断了联系,再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他最后听到的,是遥远模糊的来自律钊的歇斯底里的叫喊。而后,就是一片寂静了。风声、雷声……所有的声音都在他耳边猝然消散。 像是落入了大海中的漩涡,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卷在脚下的力道像是要搅碎他的骨,拼命拽着他向深处坠落。戚临抓着钟情的手,不敢松开半分,硬生生地将自己带到了他的身边,双手自他臂下绕过,紧紧扣着他的身体。 好凉。 戚临把头埋在钟情的肩上,胸膛紧紧与他相贴,似是在感受着对方的温度,想把它捂得暖一些。失血的症状终于姗姗来迟,浑身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四肢百骸都疲惫地叫嚣着,他的眼皮沉重地向下搭着,脑海里也是混沌一片。 他的神识逐渐抽离,离他而去。 戚临甚至记不得他们是怎么掉落到了一汪湖水之中。 那水冰凉得很,仿佛要刺进骨头里一般,冻得人肌rou僵硬,浑身发颤。湖水淹没他的口鼻,漫过他的眼睛,他在水中浮浮沉沉,却始终都没放开钟情的手。 · 钟情睁开眼的时候,正站在一方水帘前。 他的前方是一片幽幽深潭,潭边还立着一块石碑。几丈瀑布溯流而下,拍得潭水哗哗作响。 戚临其实一直记错了地方,当初仙道宗门齐齐围攻并不是在老虎山,而是在万仞山。 当时事出紧急,钟情猛然发觉上山的地方被人布下了不知名的阵法,它不是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