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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的脚手架都发出了沉闷的铁声,像是要塌下了一般。罩着的绿纱被吹得猎猎作响,悬挂着的安全铁牌挣扎着发出呻吟。 戚临站直了身,望向唯一的空缺之处。 那个人乘夜色而来,缓缓地落在大楼边上,似是一只轻飘飘的羽毛。随着他的走进,附在他脸上的阴影悉数褪去,露出了一张中年男子的温润面容。 戚临试探叫道:“商行云?” 那人嗤笑一声,回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魔皇喜欢称‘商行云’,那我就叫‘商行云’。” 他的话里带着三分讥讽,像是长辈恶意的嘲弄,听得戚临心下不爽,手指紧紧蜷起,捏得指节“啪啪”作响。 “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听你的这番废话吗?”戚临冷言道,“我的时间向来宝贵,可没那么多能给你浪费。” 此时他与商行云不过五米距离,只肖一拔剑,剑风便能在顷刻间撞在一起,向外荡开数十米,催得钢筋弯折,水泥碎落。他二人各自蓄势待发,其间剑拔弩张之势明了可见。 商行云却不急躁,反而是从容地开了口,说道:“我也是今日才知晓,原来无暇剑并没有死。你二人当真是情痴。” 戚临眉上一挑,眼底流出戏谑之色,“祭司莫不是孤家寡人太多年,看我与钟情情浓意切,心生嫉恨?” 商行云低低地笑了几声,又阴恻恻地说道:“就如当年的商遥、商陆二人,幼稚且……不自量力。” 戚临心道执着这么多年,手中折损成百上千条人命,仍是在长生之道上一无所获,这才是真正的幼稚且不自量力。也不知道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多少年,一路撞到南墙不回头,逃过了一个商遥,又逃过了一个他。 这么一想,脸上也就渐渐现出了一点嘲讽之色。 “你想必也是很担心无暇剑的眼伤了……实不相瞒,那毒本来是对你下的。” 戚临今夜穿着一件长袖T恤,袖子长得能盖住他的手,是以当他借着遮掩悄悄聚力的时候,商行云并未发觉。 戚临道:“是吗?” 商行云也不管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像是下定了结论戚临会咬上他的诱饵,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想必你知道,我只想要你体内的。那一颗魔丹,若是你愿意把他给我,我自会医治好无暇剑的眼睛。” 戚临沉默片刻,说道:“一条命换一双眼睛,我觉得不太合算。” “我已知你原身,没了魔丹未必不能活。” “本尊修炼百年才到了今天的境界,这般便宜给了你,这百年的苦挨岂不是都给旁人做了嫁衣?你未免也太贪心不足了。”戚临说着,心里没有来地就想起了自己近日看的那部武侠片。 评论里说那个反派叽叽歪歪的,多半得死于话多。现下看来,这商行云也同那反派差不了多少。 “那你待如何?”商行云问。 “我嘛……” 话未尽,风已起。 戚临手中黑线瞬间涌出,好似一条长鞭破风而去,直逼商行云面门。后者也是早有准备,抬手露出一截冷铁,自面前一挡,向旁边跃开数米。 “我的想法是,先抓了你这个老不死的!” 戚临并不想与他近距离交锋,以黑线勾连成一条拇指粗地长鞭,向四方扫去,舞得是虎虎生风。 商行云当下脚步一顿,拆了手臂上的那截冷铁,拼成了一支长枪。枪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晃人眼球,一条红穗自上垂下,在半空中挽了一个碗花,便在商行云的动作下直直与戚临的黑线缠上。 “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只好自行取之。”商行云道。 长枪虽不是短刃,但终是比鞭短上几分,戚临攻势不弱,手上横扫动作指尖,叫枪口不能与他接触分毫。商行云执枪挑刺,利刃破散小半断黑线,脚下向前一迈,折身逼向戚临。 黑线一转,灵巧地缠在了枪口上,戚临用力向后一扯、一甩,将商行云扫到一旁的**上。 那柱子并非承重之用,被商行云这么细撞,上边水泥开裂,碎成数小块簌簌而落,露出里边的半截钢筋来。 戚临收了黑线,自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平剑一撩,捅向商行云的肩膀。对方及时避过,转到柱的另一侧,手中长枪自下而上,枪尖指向戚临右眼。 戚临横手挡下,两兵相撞,清脆的声响漫开好远。商行云主攻,手中力道不减,逼得戚临手中长剑嗡嗡颤动,震得戚临虎口一阵酸麻。 霎时间,银光霍霍,荡出的风鼓起绿纱,脚手架齐齐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戚临与商行云又对了数十招,动作起落间,地面尘土飞扬,水泥灰在空中连成一片阴霾,罩得视线都有些模糊。 长枪下挪,剑身也跟着向下行去,戚临被商行云逼得直直后退,在水泥地上拉下五米多的痕迹。 戚临后脚顶在柱上,随即借力一踏,在**上连踩几步后翻身自商行云头顶掠过,后者未料变故,收势不及,长枪硬生生地刺进柱子内部,被钢筋卡得拖拽不出。 “活了数百年也不过如此能耐,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戚临轻哼一声,自半空中平剑一扫,剑锋没入商行云的手臂,深可见骨。 “彼此……”商行云咬着牙说,反手抓上戚临的剑,以蛮力将他向后推去。 戚临见势不妙,左手做掌向商行云拍去。掌未到,风先至,商行云不避反迎,另一边肩膀生生受了这一掌,又趁戚临下盘不备之时抬腿一划,踢向他的小腿肚。 他腿上带着刀片,几乎要削下戚临的大半皮rou。 这一来一往,只怕一个腿骨已碎,另一个肩胛骨也保不住。 商行云拔出他刺入的剑,剑身在他手里化成万点星光,没了踪迹。 戚临一腿被废,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 商行云走上前去,以迅雷之时卡住他的喉咙,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然而此时乌云又来,月光被云层蒙蔽,泄出的一点丝丝缕缕的光不过是杯水车薪,商行云根本看不清戚临的神色。 “也罢。” 他冷笑一声,右手僵硬地向戚临丹田探去。 戚临闷闷地笑了几声,商行云面色愈发阴晴不定,右手插入他的腹中。 下一秒,戚临抬手扣上他的手腕,四周黑线擦地而起,围作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二人一同困在其中。 “摸到了吗?”戚临嘲讽地说。 云散,漏出的光让商行云看见了他的脸——上面没有血迹,除了沾了点尘土外,他的面容是一如往常的清俊。 “不过也是失算了。” 音落,黑线轮转着向内逼近,戚临牢牢的抓住商行云的手,将他向自己又拉进了几分。 霎时间狂风涌起,尘土飞扬,火花自黑线中心爆开,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