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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直奔市医院,找到丁修所在的病房,谢瞻顾和武心忱打了声招呼,垂眸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丁修。 他的口鼻被呼吸机的透明罩罩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虚弱极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谢瞻顾揪着心安慰自己,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 谢瞻顾抬头看向站在病床另一边的武心忱:“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武心忱说:“丁副队在追犯人的时候,被犯人的同伙偷袭了,后腰那儿被连捅了两刀,导致肾破裂大出血,医生说再晚送来半小时可能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严重性不言而喻。 谢瞻顾不会用没发生的事去吓自己,他定下心,说:“伤这么重,少说也得在医院住十天半个月。你知道丁修住哪儿吗?我得去帮他拿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武心忱说:“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吧。” 谢瞻顾应了声“好”,忽然想起什么,问:“你有联系丁修的家里人吗?” 武心忱摇了摇头:“丁副队从来没提过他的家里人,同事们对他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和他有关系的人。” “知道了,”谢瞻顾说,“那我先走了。” 武心忱实在很好奇谢瞻顾和丁副队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丁副队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口口声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但现在不是八卦这个的时候,所以武心忱没有多问,他目送谢瞻顾走出病房,才急忙拿出手机给他发丁修家的地址。 医院的电梯总是很慢而且人满为患,走走停停下到一楼,站在门口的谢瞻顾第一个往外走。 安红跟在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身后走出电梯,手里牵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小男孩,小男孩又黑又瘦,指着还没走远的谢瞻顾说:“mama,我见过那个哥哥。” 安红盯着谢瞻顾的背影看了几秒,牵着小男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男孩晃晃安红的手:“mama,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他了。” 安红眼里倏地泛起一层泪光,却挤出一个笑,说:“等你做完手术,爸爸就会来看你了。” 小男孩仰着脸问:“那我能不能今天就做手术?” 安红柔声说:“医生今天没时间,得等到明天才行。” 小男孩叹口气:“真希望明天快点来,我太想见到爸爸了。” 安红回头往后看,谢瞻顾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瞻顾按照武心忱发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丁修和同事合租的房子。 房子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不管是小区的环境还是单元楼内部,都呈现出脏乱的破败感。 丁修的合租人刚好在家,他给谢瞻顾开了门,谢瞻顾表明身份和来意,男人抬手一指:“那个是丁修的房间。” 谢瞻顾打开房门,单身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十几平米的小房间,一张床占据了大半空间,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和衣服堆放在一起,看起来很久没人睡过了。床头紧挨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几本刑侦专业的书、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几个喝空啤酒罐,桌脚放着一个垃圾桶,房间里弥漫的异味应该就是从那里产生的。床尾立着一个衣柜,柜门半开着,一年四季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里面。 谢瞻顾站在房间中央,一时有些怔愣。 在这个陌生的小空间里,存在着一个陌生的丁修。他所认识的丁修,是个洁癖比他还严重的大少爷,绝对无法容忍如此邋遢的居住环境。断绝联系的这两年多里,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谢瞻顾舒了口气,不再多想,从乱糟糟的衣柜里翻出一个手提包,往里面塞了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和几条不知道洗没洗过的内裤,笔记本电脑也放进去,再带两本书,最后去洗手间拿上属于丁修的洗漱用品,齐活。 谢瞻顾拎包离开,丁修的合租人送他出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丁修是什么关系?” “家人。”谢瞻顾说。 回到医院,谢瞻顾就让武心忱走了,他已经在医院守了丁修七八个小时,够意思了。 丁修住的单人病房,不算大,但有单独洗手间,还能淋浴。 谢瞻顾从J市一路奔波到现在,汗出了好几遍,他花十分钟冲个澡,然后换上了从丁修家带来的衣服。 早知道不把行李箱扔家里了,直接带来医院多省事。 贺池回到家,看到门口的行李箱,愣了两秒,心跳忽然变快,他扬声说:“你回来了。” 但没人回应他,只有祥崽在他脚边兴奋地转来转去。 贺池换上拖鞋,确认家里没人之后,打给谢瞻顾。 等电话接通,贺池直接问:“你在哪儿?” 谢瞻顾不答反问:“你忙完了?” “什么意思?”贺池问。 谢瞻顾说:“我回来之后给你打电话,你朋友接的,说你在忙。” 贺池顿了两秒,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谢瞻顾说,“丁修受伤了,我来照顾他。” 贺池知道丁修是谁,谢瞻顾对他说过。 “你现在有空吗?”谢瞻顾问。 贺池“嗯”了一声。 谢瞻顾说:“那你帮我把门口的行李箱送到市医院来吧,我在住院部9楼903。” “好。”等谢瞻顾挂了电话,贺池才放下手机。 因为谢瞻顾回家生出的那点惊喜已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烦躁和不爽。 但谢瞻顾让他做的事他一定会照做,贺池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贺池到病房的时候,谢瞻顾刚拿到外卖,还没开始吃。 看到贺池脸上新添的那道伤口,谢瞻顾蹙起了眉:“怎么又受伤了?又跟谁打架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不怎么亲切,但贺池心里的烦躁和不爽却都被抚平了。 “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撞的,”贺池说,“没打架。” 谢瞻顾将信将疑地看他几秒,问:“吃晚饭了吗?” “没有。”其实他在回家之前和许一元他们一起吃过了。 “过来一起吃吧。”谢瞻顾说。 贺池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丁修,刚要往谢瞻顾身边走,谢瞻顾突然说:“我忘了你不喜欢医院,你要想走就走吧,不用勉强。” 贺池没吭声,顺手拿了把椅子,走过去坐下。 谢瞻顾递过来一双筷子,贺池接了,撕开包装,两个人一起吃一盒没什么味道的鸡胸rou沙拉。 “他怎么了?”虽然贺池对丁修的死活并不感兴趣,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因为这样比较像正常人。 “办案的时候被犯人捅了两刀。”谢瞻顾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警察是高危职业,尤其是刑警,受伤是家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