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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没您闺女脸大。” 郑斯琦摸摸鼻子,推了门帮乔奉天抵着,后悔怎么没说是七十,“……对,就两盘菜一盆汤。” “是不是马上三一五了,我能不能举报他?” 郑斯琦听了笑,“人那是太湖的虾和银鱼。” “他说你就信。”乔奉天抱着花束跟着他走到车边,嘀咕道:“那我下次炒盘荷兰豆儿我说我荷兰进口的你信不信?” 郑斯琦觉得阴霾未退,还有闲心在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较真的他很可爱。于是笑着按开车锁,嘀嘀一声响,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胳膊搭在车顶。 “信,你说你火星上种的我都信。” 乔奉天不回医院,要先回趟家取点儿东西。 “路”运不济,开上二环,眼瞅下一秒能呼呼开上高架,偏就在这好死不死的位置上堵得严严实实。“嘀嘀”直按喇叭的不文明司机虽占少数,可喋喋不休地猛咋呼起来零星几个,也吵得人头疼。 见左右是走不了,郑斯琦熄火,摇上了四扇车窗。调了车载广播频道到“道路一点通”,才听主播说是前方路段发生了恶性交通事故,这才导致不是下班时间,也堵出了个“晚高峰”。 只是广播没听到一分钟,郑斯琦就关了。他调了个轻音乐,转头看着倚在椅背上的乔奉天。 “还早呢,困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乔奉天看看他,又看看窗外。 “恩。” 在旁人面前睡着是很考验关系的一件事。毕竟人最不设防的时候,就是昏昏欲睡或混沌将醒的一刹。 乔奉天几宿都没能结结实实一点儿没包袱的合眼了。越想睡越是不安心,越想睡越是怕起不了。索性就那么点儿只够睁眼儿闭眼儿的时间,干脆也就别睡了,熬着吧。 黑眼圈浓的啥粉都盖不住,生熬成个疑似吸毒分子。 乔奉天一瞬间还挺感谢这场大堵,给他合情合理的忙里偷了一次闲。 他把下巴缩进衣领里,头贴上车窗,望着隔壁一辆黑色路虎上的光亮后视镜,再散焦。 郑斯琦突然靠近,手摸上了乔奉天腿边的椅背下方。 乔奉天往后闪,把腿往边挪,“怎么了?” “你那么靠容易落枕,帮你往后调。”他另一只手托上座椅的头枕,“你往后躺试试。” 乔奉天微一使力,九十度的椅背瞬间就扩成了一个大大的钝角。 “行么?还要不要再往下?”郑斯琦也从平视变成了俯视。 特奇怪的姿势角度,仰在椅背上的乔奉天仰视着郑斯琦领子里隐现的一枚枣核似的喉结,总觉得变扭。 “就、就这样就行了。” “小薄被子要么,后座儿呢,枣儿的。” 乔奉天摇头,不再仰这看他,而去盯安全带,“不用,车里挺热的。” 郑斯琦转正身子,调小了车载广播的音量。 乔奉天没觉得自己能睡着,毕竟郑斯琦是个能让他安又不安的人。于是他只合了眼皮,还把脸冲着对方看不见的方向。耳边是极小声的流水陪衬着钢琴的一支小曲,和郑斯琦微不可查的均匀呼吸。 可真要困倦袭来,睡与不睡,根本不是自己所控。等郑斯琦已经看完了搜狐网易凤凰等所有媒介平台的民生政治新闻,又上亚马逊上搜了几本折扣的儿童读物,最后憋得实在没招儿横过手机打了两盘在线斗地主以后,前头的车子终于动了,普天同庆。 郑斯琦拉开手刹,再偏头看,乔奉天早就入了梦了。 第二次见他睡着。 他左手的食指关节抵在嘴上,脸对着窗外,歪了点脖子,身子也在像郑斯琦在的反方向倾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乔奉天的碎头发垂下来覆在侧脸上,盖住了眉目和睫毛翘出的那个弧度。 很小心的姿势。 郑斯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了手,把他脸上的碎发拨开,替他挽到了耳朵后。怕光会一下太强,郑斯琦就拿手掌帮他遮了一下,再慢慢挪开。乔奉天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微微动了动,嘴巴咂了咂,没醒。 挺安心的表情。 乔奉天醒的时候被吓着了,车是停的,满天金色的云霞,居然已经是傍晚了。 他动了动僵死的脖子,转出了嘎吱嘎吱的动响。腰腿酸痛,身心却无比满足,做了记不得的梦,迷迷乱乱,仿佛这一觉,睡过了春秋战国,睡过迷雾伦敦,睡过了翡冷翠一夜,睡过了漫长的中世纪,最后又笔锋一转,还是收束于利南黄昏。 乔奉天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粉红小薄被,忙偏头去看驾驶座,没人。他撑起身子探头看车窗外,是一片湖,一个人。 郑斯琦一手插兜,一手心儿里攥着七八个烟头,嘴里还叼着一只,徐徐袅袅地冒烟。 湖是金鸡湖,引的护城河的水,就地依势建了一方森林公园。离铁四局不远。 郑斯琦听见有车门开合的动静,夹着烟转头,看乔奉天扒拉着碎头发一路过来,脸上还有浅浅放红印。 神色讷讷的,像一时睡久了,连有动响的空间都变得陌生了。 “怎么停这儿了?” “等你醒,我抽根烟。” 乔奉天揉揉脸,“你可以叫我啊……” 郑斯琦去按他顶上翘起来的一绺红发,笑,“那多残忍啊。” 毕竟,看你睡得那么香。 第53章 将将睡饱的乔奉天是很可爱的,几乎可以说是乖巧。即算郑斯琦伸手去拂他的发顶,也不会像平时倏而就闪躲。 郑彧以前总摸,还总特天真地跟他说摸着又柔又顺的,一匹绸似的滑溜。 郑斯琦端着张正经脸,只用手碾了碾发梢就收回了手臂。 肖想挺久了,终于如愿得偿,手感确实好,爽就一个字。 “印子明显么?”乔奉天按着脸,觉着贴着椅背的半边儿都是guntang的,熟的。 “恩,明显。” 郑斯琦看他懊恼似的揉了揉刘海儿,以难以捕捉的速度极快地鼓了下嘴。 “耽误你事儿了么?”郑斯琦椅上护栏。金鸡湖的护栏是上半年重新翻修的,粉了白漆,还算干净。郑斯琦冲着另一个方向吐了口烟,“现在就送你回家要不?” 乔奉天摇摇头,“等你抽完这根吧。” 郑斯琦正倚着护栏,乔奉天则背倚着,当间儿隔了一人半的空隙,背景是森深林木下镀金的熠熠湖面。只这么远看,挺像幅结构合宜的油画。 “你……是不是一有功夫了就这么攒着劲儿地恨不得把先头没抽着的都给补回来啊?”乔奉天侧头看着他手里掬着一小捧烟头。 余晖浓郁,眼瞳漆黑如他,也浸出了剔透的橘红,像隔着一层干净的玻璃去瞻观一种颜色。 郑斯琦“噗嗤”乐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