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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东的死,真是对不起!”他还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已经有些哽咽,说不出口了。 苻云转过身去,背向他快步离去,直到被吊出气孔,他都觉得心里象被堵了一块大铅似的,十分难受。 袁子重担心地抓住他,心急地问道:“怎么啦?为什么泪流满面?” 两个死别 23 苻云双手胡乱地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了,神情忧伤的说:“我忘了阿东,我忘了阿东的死,我刚才还想救杀了他的人。我真是太心软,太健忘了,我……” 袁子重扫了他的眼,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苻云说:“他说‘对不起’!”他心痛得卷缩着。 袁子重低下头说:“如果他是真心的……反正他也要死了,有什么所谓呢?”所谓的报仇不是要杀死仇人吗?现在仇人死之前还听到他的忏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苻云摇一摇头说道:“对不起有什么用,死去又有什么用,阿东已经不能活过了来。我也不能再为他做什么事情了。”他和阿东之间已经要告别了,已经为他报了仇,连最后的牵绊都没有了。 袁子重拍一拍他的肩头,把他的头转到一边说道:“看一下四周,不要以为走了出来就完了,我们还中逃命呢!打起精神来,要伤怀悲痛,等安全了再说吧。”他又把苻云的头扭到另一边,说道:“大叔已经晕迷了,等着你去救呢!” 苻云咬了咬嘴唇,背起轩辕益,说道:“我们走吧!一定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房子,不能在雪地里过夜。” 艳阳下,千里冰封,万里雪深,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死里逃生的三个人,在白色的世界里,如果蝼蚁一般的渺小。刚才与人斗,现在要与天斗,苻云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袁子重在一尺深的雪里走了几十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苻云喘着气问:“你还好吧!” 袁子重皱着眉望着他说:“我……我很累!很累!” 苻云也喘着气说:“我也很累!” “我们赌一把吧!”袁子重坐在雪地上,不想动了。 苻云一抬眼,说道:“怎么赌?” 袁子重说:“其实,夏花他们一路都在跟踪我们,我们给他发个信息,让他们过来接我们吧!” “那很好呀!”苻云也累得不想动了。 袁子重说:“可是,发了信息可能来的是靖军。“他顿一顿说道:“我们还可能白等,谁也不来。” 苻云出于懒惰的考虑,十分坚定地说:“发,一定要发,谁来都好。是人就行。” 袁子重从怀里掏出响箭,射向天空,一连射了三支。 伏在苻云背后的轩辕益听到响声,醒了过来,虽然脱力,但是看到无边的天空和大地,说道:“太……好了……出来……” 苻云马上把他放下,让他靠着自己,说:“对呀,你已经出来,你看到了吗,是白雪和蓝天呢。你终于自由了!” 轩辕益看着看着,笑也起来,是满足的笑容,可是,苍白的唇色,发青的脸以及涣散的眼神,看了都让人心痛。 袁子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感觉他快要不行了,马上说:“大叔,你等一下就要见到儿子了,那个你出来没有见过的儿子,你一定要撑住。” 苻云一看他的脸色,心里也纠了起来,马上说:“第一次见到你的儿子,你有什么礼物送给他吗?他可是找你找得很辛苦呢。” 轩辕益的嘴唇颤抖了几次,最后吐出两个字:“白菜!” “白菜?”苻云一时糊涂了:“是什么意思?” 轩辕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他的……名字!” 袁子重一想,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给小儿子起了一个名字叫白菜,是吗?” 苻云一阵囧然,暗自为夏花感到悲惨,本来叫“夏花”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还要叫“白菜”,但转念一想,比起“白瓜”、“白狗”来说,“白菜”还是挺水灵的。有个文化水平低的爹,也真是人生一大杯具呀。 轩辕益点点头,虚弱地笑了起来。 还是天可怜见。 山峦之间一群人在快速的移动,引起了袁子重的注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发出一只响箭。 那帮人马上向这里飞驰过来。 苻云心中默祷着,希望来的人不是靖军。等到快来跟前时,他高兴地笑了起来,兴奋地推着轩辕益说:“大叔,大叔,快看,快看呀!你的孩子来了!是你的白菜!” 夏花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很是得意,感觉终于抓住这两只狐狸。 苻云却对着他大声喊:“夏花,快来,他是你爹!你爹!” 夏花怔在当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轩辕益看到夏花,心情十分激动,全身都发抖着,想坐起来,对夏花伸出双手。可是,他的手伸到一半,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苻云说道:“夏花,哦,不对是白菜,你不要呆站着,你的爹就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他吗?他就在这里,他叫轩辕益,他会‘琴门三绝’。”他伸手招唤着,指着大叔的脸。 夏花满脸狐疑,一步一步地走到轩辕益的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看了好一会,他伸出手去,一探他的鼻息,急忙再探他手上的脉搏,然后抬起头看着苻云说:“他已经……死了。” 苻云的笑容一下子失了颜色,他低看着双目紧闭的大叔,再检查了一次他的颈动脉。惊慌失色地看着围过来的袁子重,发现对方悲伤的眼神中,带着肯定。他一下子别过头去。 这时候,又有人靠了过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说:“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他,我已经他已经死了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