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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显示出她的濒临崩溃。 这时,宾少祺提膝跪上了床;这一头,戴巧珊的嘴角微颤着紧抿。 宋星文无言以对地眼望着宾少祺动作娴熟膝行到床中间,侧卧下去,从戴巧珊背后抱住了她。 宋星文怒,抬手制止:“……” “住手”还没来得及说,眼前的景象让他噎住—— 宾少祺抱住戴巧珊的同时,宋星文看着她的微举动,似乎能听见尖叫声从她心底发出。然而,也就那一瞬间几近喷薄的惊怖,紧接着,她做了跟她的恐惧完全相反的事——她不利索地抽出自己合十埋在枕头下的手,握住了宾少祺圈在她身前的双手。然后,她的嘴角上扬,凑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宋星文目瞪口呆。 可宾少祺那小子还不肯收手。他各种闹腾,换着百千种手势环抱她,几次作势要吻她似的,简直就是贴着底线在跟她互动;而戴巧珊,不但对他万分柔顺,还渐渐成功压抑住她的恐慌,就像应对她真正的爱人般,敞开热烈的怀抱。 宋星文差不多明白了宾少祺的意思,但他还是止不住愤怒地挥出手,手心在半空向下一压,让宾少祺停。 宾少祺停住。这时,戴巧珊已完全蜷缩在他怀中,两人是耳鬓相贴的状态。宾少祺一停,她也瞬时顿住。 宾少祺把她推开些,握住她的肩膀,问:“我是谁?” 刚松下半口气的宋星文一怔,心想,还没完? 戴巧珊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她微微笑笑,轻声说:“江哥!阳阳哥!” 宾少祺跟宋星文交换了个眼色,接着问:“那你呢?” 这种在任何人床上都莫名其妙的问题,戴巧珊却还是驾轻就熟:“小珊啊!戴巧珊!也叫‘小薇’,‘向薇’!” 宾少祺:“你刚才害怕吗?” 戴巧珊:“知道是你,就不怕了。” 宾少祺:“那你房间不挂链条锁,是为了给我留门儿?” 戴巧珊缩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宾少祺的眼睛又看了过来,宋星文真想翻他个大白眼,但他不得不承认,宾少祺这一趟,是好好设计过的。他来这么一回,抖给宋星文的信息,比宋星文各种迂回拿到的要多得多。 宋星文苦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指了指自己眼睛,宾少祺会意,看回戴巧珊,问:“为什么不摘眼罩?” 这似乎是个难题,戴巧珊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说:“害怕的时候会戴,还有就是……你知道的呀……” 宾少祺鼓舞道:“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他的这句话,调用了一种富有吸引力和感染力的声线——他的中声区。宋星文听得鸡皮疙瘩,真想揍他一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宾少祺这蛊惑段数相当高。 不料,背对外侵力量始终柔顺的戴巧珊,这次却像受到冒犯。她低声道:“不说。”像是为了强调她的立场,她紧接着补充道,“你知道的。我不说。” 宾少祺跟宋星文递了下眼神,又转回去:“能摘吗?我想看看你。” 戴巧珊又恢复了柔顺,她点头:“能。” 宾少祺一愣:“真的?” 戴巧珊:“但是老样子哦……” 说着,她主动伸手摘下了那副盖住她大半张脸的眼罩。 宾少祺和宋星文都明白了她“老样子”的意思——眼罩摘下,她不但紧紧闭着眼睛,而且连抓着眼罩的手也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用力到细细的骨节泛白。 显然,她能满足“让我看看你”的要求,且这要求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有个前提——她不“看”回来;此外,她也做好了随时把眼罩再戴回去的准备。 真是捉襟见肘的鸵鸟埋沙! 宋星文和宾少祺同时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望着她。宋星文暗叹一口气,他对宾少祺做了个“走”的手势,宾少祺便对戴巧珊说:“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吧!” 逃命似的,戴巧珊唰地戴好了她的“障眼罩”,缩回到他们进房间时看到的姿势。 宋星文先退出戴巧珊的卧室,正打算等宾少祺出来后,两人一块儿出她的套房。然而这时,他听到宾少祺的声音重新响起。 跟之前假装情人的话不同,他这次饱含同情,说的是:“快点坚强些!我相信你肯定能办到!” 宋星文一愣。 等他们退回到套房外的公共走廊,脱离“入室盗窃”的“嫌疑”后,宋星文忽然捏起拳头,呼地朝宾少祺塞去。 宾少祺飞快抬手挡住。发现宋星文并没有使劲,他脸色一松,疑惑又恼火:“你干嘛?!” 宋星文:“谁让你说那种话?” 宾少祺:“什么话?” 宋星文:“最后一句!‘坚强’!!” 宾少祺愣了愣:“我这不是关心她……不是你也这么说过吗?许你说不许别人说?” 宋星文怒道:“……她要是出了问题,你负责!” 他一把推开宾少祺,大踏步冲向电梯。 第50章 盘根错节 然而没走出两步,宋星文自己就刹了车。 原地顿了0.1秒后,他果断一转身,冲回还没来得及表态的宾少祺面前。 “抱歉!”他有点脸红,但还是干脆利落说,“我不该冲你发火。”他努力笑笑,“其实你做得很好了,也帮了我很多忙,而且你也是善意。” 宾少祺悠悠看他一眼,抱起胳膊。 宋星文:“呃……我猜是今天起得太早,看的画面又太激烈……” 宾少祺无所谓接上:“外加没吃早点是吧?”宋星文一顿,宾少祺摸出自己手机瞄一眼,“不打不相识。宋大夫你有话要说,正好,咱去喝个早茶,边吃边聊。” 宋星文:“我请!” 宾少祺苦笑:“请什么请,去楼上吃!我哥6点该起了,我得给他做饭去——您别太挑,一块儿用点儿,绝对健康!” 宋星文:“噢噢,好!” 这么着,本来是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生生多了4个听众:睡眼惺忪的江凯旋,跟宾少祺互补工作的孙顺,还有轮白班的两名保镖——宋星文给他俩起名字“阿勇”和“阿强”——这5个人,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宋星文吃人嘴软,态度极好地解释了不让宾少祺乱灌鸡汤的原因:“……我那次对她说,‘你已经长大了,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是因为她当时处在催眠状态。我们说过,催眠态容易把外面人给的信息植入到心里,所以,我是想要给她埋一颗种子;另外,也因为她只有在那种状态才会出现较多的自我意识,所以我那颗‘种子’等于埋给她本人。但我是做个尝试,不确定那么做的结果——您呢……” 宾少祺:“说‘你’就行。” 宋星文:“你刚好做反——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