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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一大帮人帮着演戏,往事我什么都不记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除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到北朔京城之前,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顾我,虽然他也使唤我,但我身上没钱,也不认识路,关键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还一身都是伤。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就算是朋友了。后来庄岐书说,我娘是他的奶娘,还带我回去自己家里,家中果然有个母亲,我娘一见到我,立马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真正把我当她的儿子疼爱。” “他在骗你,都是为了得到你,让你生下天命之子。”君明焱冷道。 韩衡心底里微一痛,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当时我以为那就是我的家,有一个关怀疼爱我的母亲,在北朔京城,我有家人,也有朋友,家里的仆从也都对我很好。庄岐书是睿王爷的嫡子,身份尊贵,我当然不敢得罪他,对他毕恭毕敬。有什么好玩的都往我这里送,把我那个寡妇娘照顾得很好。当时我打算找个事情谋生,就想做生意,他也出了不少钱,总之就是,我做什么,他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我,送古董又送花,我多看一眼什么,回到家中就能看到那样东西在我屋里,要是还看不出来他对我十分上心,那也太过分了……” 君明焱沉默看着韩衡,手掌攥紧成拳。 “后来他又救了我两次。”要是当时死了,会回去也说不定,但也可能真的就归于虚无。韩衡揉了揉鼻子,说话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本来喜欢也就喜欢了,是一种感觉,我说不清楚。” 君明焱眸中流露出某种痛苦,让他板得死硬的脸有些扭曲。 “……然后我怀了个孩子,庄岐书联手郎东骗我说是吃了一种可以令男人受孕的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根本判断不出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而且,郎东能治我的脸,你不知道当时我的脸比现在可怕得多,根本看不出是个人,庄岐书给了我一个人|皮面具,只要我出门,必然戴着那个,不然我可能出门都不敢。”韩衡停了下来,“我那时候真的不是喜欢男人,主要是,我觉得看见漂亮女人的时候,我心里也是会噗噗跳的。” “你跟从前,果然不一样了,从前的你对任何人都有戒心,连睡觉都很浅。”君明焱失落道,“而且你有心事,绝不会摊开来说。尤其是儿女私情。你只和我说过一次……” 韩衡拍了拍君明焱的肩,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像是看见个好哥们儿失恋了,他总得做点什么安慰他。 而且,君明焱始终喜欢的,就不是现在的他,他这个天外来客,他裴加。君明焱的情根是种在“韩衡”身上的,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早晚这种错位都会令他们痛苦。 “可能以前我比较内向吧。”韩衡不确定地说,“以前的事我一点都没有记起来,郎东也说,这辈子我应该记不起什么了。其实……如果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对于我而言,你就是个陌生人,而我已经先喜欢了别人,我现在确信,我不会爱上你。” 君明焱痛苦道:“为什么?庄岐书能做的,我都能做到。还是你现在还爱着那个一直在骗你伤害你的男人,你还想回到他的身边和他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跟那个王八蛋也没关系,我没想跟他在一起……”韩衡简直要抓狂了,他想过几百几千次了,如果有一点可能,他可以试着去爱一下君明焱,但他对君明焱没有那种感觉,他只要想一下脱光了让君明焱上或者要上君明焱,都整个人斯巴达掉了,“我就是,其实我现在谁都不爱,而且我完全没有想谈恋爱的感觉……就是没有任何想跟任何一个人厮守一生的想法。” 韩衡已经顾不上君明焱怎么想了,这些想法他不说出来,也许会铸成大错。 “我忘了在哪儿看过一句话,我一直都记得。说两个人成亲,最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爱对方,想要互相扶持地度过一生。除此之外,身份、地位、合适的条件,都不是决定因素。这个话未必是唯一正确的答案,但这是我想要的。如果我跟一个人成亲的原因,不是因为爱情,”韩衡耳朵一热,这话说着让他有点尴尬,同时他避开了君明焱沉痛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又促使他必须把话说完,“如果我不是因为爱而和一个人互为伴侣,那就等同于欺骗。” “我不在乎,而且说开了,你情我愿,就不是骗。” “可是我在乎。”韩衡道,“我一点也不希望你骗你自己。你在我最艰难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帮过我,而且一直支持我做的事情,为我在你的后宫里无忧无虑做我想做的事情做了很多努力,我都……很感激。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做你的皇后,因为这个嫁给你。” “要是庄岐书不是救了你三次,你会跟他生孩子吗?”沉默良久,君明焱问了这样一句话。 “还是会。”即便后来经历过不堪和痛苦,但韩衡很清楚,他和庄灵滚到床上去是因为爱,因为荷尔蒙多巴胺什么的,他心甘情愿,愿意与他相互了解彼此的一切,甚至当时他是想一生一世的。 韩衡一哂,拍了拍后脑勺,不大好意思地说:“我真的……君明焱,不如我们做好兄弟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为你的统一大业出力,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君明焱没有说话,突然,他站了起来,寂寥的背影步出清凉殿。 韩衡保持朝着屏风的姿势在床上坐了很久,才下地捡起掉落的喜服抱在怀里。 这时有人求见,是云蓉。 云蓉给韩衡行完礼,跪坐在地,抬起白皙的面容,唯独眼圈发红。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现在韩衡胸中交织两股难言的情绪,既轻松又有些说不清的愧疚,没精打采得很。 云蓉两手交握,双臂前伸,垫着手背给韩衡深深磕了个头。 “陛下让奴婢转告大人,立后大典仍将如期举行,请大人做好准备。” “……”敢情他嘴都说干了是白说的吗?! “大人。”云蓉哭丧个脸,潸然泪下,亮晶晶的眼泪珠子把韩衡唬得不轻,连忙叫她起身慢慢说。 云蓉一个劲摇头,身手敏捷地避开韩衡伸过去扶她的手,边说边流泪。 韩衡不禁感叹: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哭起来没完没了。 “大人离宫之后,陛下无时无刻不想着您,一直派人四处搜寻,陛下待您一片痴心,就算从前做过伤害大人的事,那也是为了大人您好,今日奴婢实在忍不住想为陛下说句公道话,陛下到底哪点比不上旁人。” 这个逻辑真是……韩衡脑仁心疼,但又不得不先哄女孩子,他拿女孩子哭最没办法了。他使劲先把云蓉从地上拽起来,拉过椅子让她先坐着。 想来想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