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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叛逆简直没道理可讲,那一段时间,秦缓既觉得伤心,又觉得愧疚,他面对邵植之的时候就会变得小心翼翼的习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留下来的,这么多年来也没改正过。 再后来,邵植之十七岁那年,他的父亲和秦缓的母亲在出门的时候意外身亡,从此两兄弟只能相依为命。这件事使邵植之一夜长大,骤然成熟不少,即使不满意父亲将大部分遗产留给秦缓,偶尔还是觉得秦缓烦,但面对秦缓时邵植之已经自然而然地有了亲近感。 慢慢成熟之后,邵植之明白父亲把遗产留给秦缓是因为秦缓从小便比较安于现状,没什么上进心,想留产业给他傍身。而对于邵植之,他父亲对这个儿子了解至深,知道他是有闯劲的人,就是什么也不给他,他也能白手起家创出一番基业。 邵植之的父亲壮年意外身亡,他之前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英年早逝,更没有想过这份遗嘱会那么快就执行,使得邵植之只能独自挣扎成长。他只是想多给邵植之一份压力,让他多一份动力,哪知这个决定最终伤了邵植之的心。 好在秦缓对邵植之的兄弟情一直没有变过,人品也值得信赖。邵植之的父亲死后,秦缓并没有分家霸占遗产,而是等邵植之十八岁之后一切交给他打理,两人的关系也是在这一段时间慢慢好起来。 而后邵植之渐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正打算好好珍惜秦缓这个唯一的亲人的时候,不巧末世刚好降临,一路逃命匆匆忙忙,自然难以顾上其他。秦缓觉得弟弟最近好相处许多,还以为末世给邵植之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乃至连他的性格都有所转变,并没有想到邵植之这一番改变还经历了不短的心路历程。 “哥,你动来动去做什么?”睡了挺久,感觉秦缓还没睡着,邵植之不得不将秦缓拉过来搂住,让他睡到自己身边,顺便帮他把被子掖好。 “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的事。”秦缓笑了笑,有些感慨,“说起来,我们也有近十年没有一起睡了。” 听他提到这些往事,邵植之在黑暗之中的眉眼柔和不少,他低低叹道:“确实挺多年没有这么跟哥一起抵足而眠。以前错过了就算了,以后哥跟我睡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秦缓笑着推了推他,“说什么傻话,偶尔一起聊聊天还行,你还想一直跟你哥挤啊?” “别乱动,”邵植之的声音冷了一些,在黑暗中表情不显,他将秦缓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伸手固定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还是挤着吧,哥你这半个月不到就吓了我两次,每次我都以为你会跟爸一样,抛弃我再也不回来,你不睡在我身边我都快失眠了。” 秦缓原本还觉得被弟弟抱在怀里有些别扭,现在听他低低的声音这么一说,秦缓的眼眶有些发酸,他拍拍邵植之的背,低声喟叹道:“我以后会小心的,现在这世道,我怎么敢让你一个人飘着?” 秦缓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差点没让邵植之掉出眼泪来,秦缓从小就照顾他,无论什么时候,他有需要,秦缓总会说一句“有哥在呢”。邵植之早已习惯这句话,习惯说这句话的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想过,当有一天说这话的人不在了,他该多么恐慌,然而这种感觉他这半个月来就体会了两次,真的再也不想体会第三次。 感觉到邵植之的手臂箍得更紧,秦缓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忍心再动,干脆缩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秦缓身为魂体,本身没什么温度,但还是偏爱温暖,因此他在温暖的被窝中睡得极熟。第二天绍植之叫了他好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顶着一头乱发往被窝里钻去,嘟囔道:“我又不用吃早餐,你们先起,我再睡一会儿。” “别睡了,不吃早餐也要洗漱,等一会云良要过来,我们再确定今天的出行计划,哥你确定要被他堵在床上?”绍植之边说着边把秦缓从被窝里拖起来,让他靠着墙坐好醒神。能触碰到秦缓后,绍植之经常上手实行*,秦缓虽然想赖床,被他这么一弄,睡意早消下去七八分,再加上他也真不想被蒋云良堵在床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 绍植之麻利地洗漱完毕,又去厨房里把早餐端回来,连带蒋云良的份都拿了,这才去叫蒋云良过来一起吃早餐,顺便商量等一会儿的行动。 蒋云良洗漱完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秦缓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禅房外的景色,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不由乐了,“秦缓哥,你这是干嘛?” “醒神,还能干嘛?你先进来吃了早饭再说吧。”秦缓懒洋洋地答道,显然还迷糊着,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跟没有筋骨似的。 邵植之见秦缓难得在这还算安全的地方放松下来,心底一软,也没去管他,只是招呼邵植之吃了早餐,然后拿出手绘画的地图,让蒋云良看。 “这就是屋头背村,村子不大,人家主要沿着一条进村的马路零散分布。这个村留守的也主要是儿童和老人,青壮年较少,末世来临时,几乎全村人都被抓咬受伤,感染成为了丧尸,幸存者还上齐云寺求助过,可惜也没能活下来。这算是第二手的消息,寺里的和尚亲口提供的,还是比较可信。” 蒋云良仔细看着邵植之绘制的地图,尤其重点关注他特地标注的人家,这些都是确定存粮较多的家庭。想了想,蒋云良问道:“那这些人家出去打工了的家人回来了吗?” 邵植之摇摇头,“没有,起码暂时还没有。这个村子的人长期和齐云寺合作,要是有幸存者,一定会来齐云寺避难,毕竟屋头被村都几乎成为丧尸窝了,压根不能住人。” 邵植之答得笃定,蒋云良松了口气,要是人都成了丧尸,他们去把粮食搬回来还行,反正也是无主之物,放着发霉烂掉还不如给人吃,救助更多的人。但如果哪家人还有幸存者在外面,他们去把粮食搬走,那就有偷抢的意思在里面,万一人家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却发现整个家空空如也,什么粮食都没有了,还不定怎么绝望。 邵植之和蒋云良虽然说不上什么心慈的人,但从小受着正统教育长大,正气深入骨子里。蒋云良家的老爷子还曾身居高位,对子孙的教育十分重视,绝对不允许子孙走歪门邪道,所以两人就算处境再怎么困难,也不会越过那条底线。 对于邵植之品性手腕,蒋云良十分放心,看了一遍地图,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两人便把路线定了下来。 “行,要是没问题我就去问德让拿钥匙。”邵植之接过蒋云良收拾好的刚刚吃早餐用的碗筷,打算等一会一起送过去厨房。 邵植之和蒋云良要去屋背头村收集物资的事早已经向寺里报备过了,很多相关的资料还是寺里的僧人提供给邵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