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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伤疤,然后看向萧嫱和同样黑着脸的司炎。 “如何?”连声音都凉凉的。 “这伤口……”司炎收起不悦的神色,眯起眼认真地打量着那伤口,忽然面露兴味,“刀下得很精妙啊,再往左一点就可以直接归西了。” 这话听着有点古怪,但乍一听极像夸赞,尤其这夸赞还是从神医口中说出来的,公语蕊立即便有些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兴高采烈地开口:“哎呀,看来我还是很有当杀手的天分的嘛!” 对面的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愣了下,一旁的云靖恭则是立刻沉下脸。 “再说一遍,什么天分,嗯?”低沉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意味,尤其那横在腰间的手正在加深力道,公语蕊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又犯了傻,顿时转过头露出讨好的笑容。 “呵呵,我开玩笑的,不要这么认真嘛……”她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小心地扯下了他的手,柔软的手掌费力包裹住他的大掌,云靖恭垂下眼瞥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哼了一声算是放过她。 “怎么样,神医,我这疤祛得掉吗?”公语蕊立刻看向司炎转移话题。 “可以。”司炎意有所指地看向云靖恭,“不过缺几样药材需要宰辅大人去弄来,不然不好动手。” 这话分明在暗示云靖恭早点放人,云靖恭这会儿听到满意的答案心情很好,便点了点头:“稍后我会叫人送来。” 公语蕊直觉不对劲,这些男人说话喜欢含沙射影的,这对话里明显说的不是真的“药材”…… 待那夫妻走后,她忍不住偏过头看向云靖恭。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融安郡主怎么会帮你呢?”她刚想起来,原书中这对夫妻可是站在宫羽凝那边的! “事在人为。”宰辅大人一脸高傲地丢下这几个字,然后捏了捏她作乱的手转身就走了,公语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还有那透出禁欲相的侧脸,又想起融安郡主明艳动人的模样,忍不住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难道这厮……真的有啥隐疾? 有些念头,不动则已,一旦动了,就特别容易挠得人心痒痒,尤其公语蕊最近被云靖恭不知不觉间纵容得厉害,她心中隐秘地总有种试探他底线的冲动——俗称,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安顿好融安郡主夫妻和康王世子以后,云靖恭便带着公语蕊去了潜龙寺。 潜龙寺是大庆国寺,烟火鼎盛人来人往,寺庙的格局也是大庆最广的,佛堂大厅的佛像据说是真金制造的,价值连城,而且时常有专门的匠人护理,保管得十分完善。金光闪闪的佛像威严肃穆,公语蕊这个曾经的无神论者也忍不住进去跪地拜了拜,等她拜完走出来,就见云靖恭正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信佛?”他问,语气中隐约竟透出些许不屑。 “你不信?”公语蕊狐疑地问,她一直觉得这人之所以“改邪归正”是受到了佛的感化,就算不是,也得是行云披着“佛”的外衣感化了他,但听这语气,他似乎对佛还是挺不屑的。 “夫人信我就信。”他的眉梢微挑,语气忽然变得慵懒了几分,怎么听都有些敷衍的味道,公语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不跟你扯这个,熠儿呢?” “跟我来。”他蓦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绕过佛堂往里走,路上遇到不少潜龙寺的僧人,那些僧人见了云靖恭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云施主”,想来云靖恭还真是潜龙寺的熟客了。 云靖恭将她带到了潜龙寺后院地底的暗卫训练营,公语蕊可算见识了书中描述的那个“神秘的”“绝不容忍窥视的”训练房。云靖恭提前安排了今日停止训练,也没人受罚,连营地的血腥味儿也在昨晚都清洗冲刷掉了,因此公语蕊并没见到真正训练时的残酷,只是参观了一下场地和那些武器,一时间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女将军似的,慷慨激昂的很。 “我也想来训练啊,有没有适合我的?”有求于人,她忍不住放软了声调,一边扯了扯云靖恭的衣袖。 云靖恭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时没说话,反倒是云熠先跳了起来。 “娘,您行行好,放过我师兄们……” “臭小子你敢这么瞧不起你娘!”被儿子这般嫌弃,公语蕊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揉乱了他的发,小家伙捂着脑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便宜爹一眼。 “爹呀……”你咋还没搞定娘啊。 宰辅大人抽空朝儿子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父子俩联合唱大戏很快就把公语蕊从训练营忽悠出来了,待她走后,地下室的门又合上了,原本躲在角落和顶上以及各个公语蕊想不到的奇葩地点的暗卫们纷纷又滚了出来。 “那就是夫人?” “长得挺好看的。” “嗯,就是有点傻。” “云熠那小滑头真是亲生的?” “瞎猜什么,爷说是那就是了。” …… 暗卫们一边继续训练一边窃窃私语,话题的中心主旨不外乎一个意思:这个夫人瞧着很好骗。 “很好骗”的公语蕊离开暗卫所以后又遇见了潜龙寺第一大忽悠……呸,第一圣僧行云大师。 行云就和书中描述的一样,白胡须,灰色袈裟,带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笑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采。公语蕊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他多大了,只觉得眼前这僧人慈眉善目,瞧着实在让人心生好感,再想起原书中行云和云靖恭的各种关联,她对行云的态度十分客气,甚至有些恭敬了。 “见过行云大师!”她标准地作了个揖,引得身后的男人很不屑地哼了声。 “对老和尚没必要这么客气。”话是这样说,但他却也没阻止她的动作,公语蕊行完礼,起身白了他一眼。 “呵呵,”行云仿佛丝毫没瞧见这对夫妻的“仇怨”,兀自笑呵呵地看向公语蕊,“女施主远道而来,受苦了。” 公语蕊呆了下,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听得懂老和尚话中“远道”的意思,然而直到行云说出“受苦了”这三个字,她才恍然觉得自己这几年确实挺不容易,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太顺遂又逐渐变得幸福起来,再回忆起这几年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大梦了一场,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她忽然在想,会不会这整个“穿越”的历程都只是她的一场梦呢? “人生如梦,梦亦如人生。”眼见她的眼神动摇,行云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胡须,无视一旁云靖恭仿佛要杀人的眼神,自顾道,“你觉得人生是一场梦,有人觉得梦是他走过的人生,其实那些过往的真真假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当下,你,在这里。” 在这里,就算是梦,只要不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