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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到了晚上,连电都限量,然而千山万水都拦不住两颗执意谈情说爱的心,更何况是黑暗? 而且黑夜里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米娅,你看,那里是大熊星座,我们现在只能看见一二三四,五颗。把这两颗连接起来,向那个方向延长,就是北极星*了——”安德鲁枕着米娅的大腿,一只手在天幕上指指点点, “这颗是天鹰座α,这个词是阿拉伯人造的,意思是飞翔的雄鹰*,中东的沙漠里有雄鹰吗?我想指的可能是秃鹫吧。夏季大三角里的另一颗是天琴座α*,还有一颗属于天鹅座,在……在……” “在这里。”他寡言的俄国情人捏住了他的食指,包裹进了自己的掌心。她的手这么热,这么热,热得让安德鲁觉得自己要从食指开始融化了。 他后知后觉地把目光从星空移向米娅的脸,她尖尖的下巴,削薄的唇,小巧的鼻头,还有那双灰色的眼睛。 空气里弥漫着稻米被烹煮后的香气,风托着河流的水声飘出很远。 他感觉到了饿和渴。 他可真傻啊,真傻,明明一早知道她的灰眼睛里就有一个宇宙,还要再去哪里找什么天鹅座*? “安德烈,我……” “嘘……嘘,蜜糖,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安德烈……” “再叫一遍。” “安德烈。” “再叫一遍,好甜心,求你了。” “安德烈,亲爱的安德烈。” …… “主啊,上帝呀,俄语听上去可真……真色`情。” 米娅在安德鲁此刻的雀跃里,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惆怅,她于是知道,他是懂的,自己没有必要说出那些话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秘密都是心照不宣的,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是朱丽叶窗台边月亮,一旦诉之于口,就预示着故事即将落幕。 于是,没有人再开口。在千亿星辰的共同见证下,她低下头,与她的安德烈交换了一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吻。 ———————————————————————— 注1: 大熊星座(Ursa Major),北天星座之一,在北半球常年可以rou眼观测其中数颗。大熊座中七颗明亮的恒星即著名的北斗七星。将两颗指极星天枢(α UMa)和天璇(β UMa)相连,向北延长5倍,可找到北极星。 注2: 天鹰座α(Altair or α Aql)是赤道带星座天鹰座中最明亮的一颗恒星,意为飞翔的雄鹰。事实上Andrew对Mia的解释并不准确,这个词很可能是根据古巴比伦人和苏美尔人的“老鹰之星”(????? ?????? an-nasr a?-?ā’ir)创造的,不过在谈恋爱的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然而Altair的另一个名字可能更为大家(包括为我)所熟知——牛郎星。 注3: 天琴座α(Vega or α Lyr)是北天星座天琴座中最明亮的一颗恒星,同时也是北天第二亮,全天第五亮的恒星。Vega更为大家所熟知的名字是织女星。 注4: 夏季大三角(Summer Triangle)由天鹰座α(Altair)、天琴座α(Vega)和天鹅座α(Deneb or α Cyg)组成。大三角中的三颗恒星各有其对应的西方神话。在这次辨认行星的情侣户外拓展活动中,关于不了了之的天鹅座的希腊神话最为浪漫甜美:宙斯为追求复仇女神涅墨西斯而将自己变成天鹅,抱得美人归之后,为纪念此事,将天鹅升上天空,成为星座。而天鹅座α在牛郎和织女的故事里,扮演的则是每年七夕千里相会的那座鹊桥。 ----------------------------------------------------- 一线光漏进室内,正落在画架前的地毯上。 两具rou`体纠缠在一起。 两具年轻的rou`体。 包`皮割得干净,龟`头在勃`起时就显得愈发大。两条长腿夹紧了劲瘦的腰,无声地催促着。单薄的身体承受着毫不留情的啃咬和凶狠的动作——阴`茎连根没入体内,又全数拔出。勃`起的乳`头相互摩擦,两个人之间那一根活泼泼的小东西即使没有人理睬,也激动得淌下一片暧昧的清液。脚背紧绷,难耐地在精瘦的后背上蹭了蹭。 喘息更像是被压抑的嘶吼,汗珠细密密地铺在光洁的皮肤上。两个人,四只手,扭绞之激烈如同一场搏斗,分不清谁是谁,不像是一对爱侣,倒像是两头困兽,双双在一个rou`体搭起的结界中四处碰壁,求告无门。 那张地毯好似方舟,天地倾覆,洪水滔天,世间只剩下怀中这个人。没有人说话,yinnang与yinnang的撞击带出轻微的水声,rou`体的媾和是他们交流的唯一方式。 光线与汗液一起,将瘦而薄的肩背铸成一张洁白的弓。而现在,这弓被拉到了极致,箭激射而出,在rou`体的屏障上凿出一个缺口。一片白炽中,山峦崩摧泥沙俱下,唯剩感官轻盈地上升,漫天都是枪炮与玫瑰。 两个人的颈首交缠,气喘吁吁,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其中一个拽住另一个的头发,他们深深地对视,而后激烈地拥吻。 何肇一手中的那支烟,已经被他摩挲了许久。"嚓"的一声,一簇火光亮起,又黯淡成了一点红星。 然而在情`欲的汪洋里浮沉的年轻人是注意不到这些的,他们只是知道那里有人罢了。 直到云散雨歇,那支烟燃尽,焦香袅袅散去,灰积了长长一截,何肇一还是一口都没有抽。 把两人送出院门时,已经是第二天了,雨也早就停了。植物最讲究时序,白天开得再泼俏,此刻都屏息敛神,一大两小三个人,就站在这满园低沉摇曳的清芬里。 何肇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们:“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口`交……”他再开口时就像个随处可见的嫖`客了,“也千万要戴好安全套。” 这是个大方的人,刚刚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他们,数额相当于他们几个星期的收入,于是搭赠的说教便显得没那么惹人厌烦了。舜还牵着坤的手,展眉一笑:“谢谢啦,先生,你是个好人,佛祖会保佑你的。”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隔壁二楼的窗帘悄悄动了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