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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百花的蜜合色秋裙,是她惯钟爱的颜色,白雅欣然受礼。 



    

  “请镇国将军府贺夫人献礼!”贺夫人赠予她的是一箱子的孤本,据说是贺尚书和贺小将军不知道从哪搜罗来的,甚是珍贵,只是一直不得她们青睐,遂赠予她这个“有缘人”。



    

  ……  



    

  “请六幽谷莫少主授礼!” 



    

  莫正瑄不比旁人,是她的义兄,白雅起身,走到莫正瑄跟前微欠着身子受礼。



    

  入手的是一个黑檀木盒,既无雕花也无珠宝镶嵌,单瞧着寡淡得很。



    

  檀香扑面而来,众人翘首以盼,似要将盒子戳出一个洞。六幽谷以医药享誉于世,出自其少主的贺礼该何等珍贵。白雅正欲打开,却被制止。



    

  莫正瑄笑道:“区区薄礼,无需献众。”这是不想张扬的意思。



    

  萧瑾谦的目光在两只交叠的手上流转,然后是那个瞧着平凡无奇的檀木盒子,心底划过不悦,目光不由得冷了些。此等厉光不可能对着白雅,唯有莫正瑄。强烈的求生欲让莫正瑄讪讪收手。  



    

  白雅暗自揣测盒内之物应不比寻常,都说“其人无罪,怀璧有罪”,不示众对她不失为一种保护。



    

  “如此多谢义兄。”白雅将盒子递予玉竹,玉竹小心揣在怀里,众人不无向往。



    

  ……



    

  “请四皇子殿下赐礼!”众人目光灼灼,神色比之刚刚又热切了几分。前来观礼之人,三分之一冲着萧瑾谦而来,三分之一冲着莫正瑄,更多的是冲着他两人携眷前来,一则打听,二则估摸白雅的价值。 



    

  按理说白雅与萧瑾谦并非同胞兄妹,随着萧瑾谦身份大揭,白雅的身份应一落千丈才是,毕竟据闻她不受卫国公看重,此前依附的不过是一个“白谦”。然而,谁能预料到白雅竟一跃成为臻和郡主,还因祸得福认了一个让人神往的义兄,如此际遇足以让众夫人动心思。



    

  礼至此,众夫人只觉得不虚此行。白雅的容貌与气度实乃意外之喜,堪称阳安城首屈一指,比之玉妍公主尚有余,夫人们原本有意的心思更添活络。白雅并无婚配,虽是高门却失生母,瞧着也不是高不可攀,若得联姻,背后连着的可是卫国公府、六幽谷与四皇子三座靠山!四皇子比之三皇子更具登位的优势,瞧着也更得皇帝重用,怎么算都是顶好的姻缘。



    

  夫人们难免敛眉屏息凝目聚望,礼之轻重,明码实价。



    

  萧瑾谦身份贵重,白雅只得跪地承礼,印象中自己还是第一次跪他,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又有些复杂。



    

  四周悄声一片,就在她思绪将离的时候,一块微凉的硬物滑落手心,白雅微微抬头,瞳孔猛然一缩。



    

  竟是一块玉,且这玉瞧着甚是眼熟!



    

  绛紫色的衣袍近在眼帘,似要抚上她的脸。深色腰带旁别着一块椭圆的羊脂白玉。玉是两年前她从聋哑老翁处买来的,上面的络子也是她亲手打的,比之玉竹的算不得精美。



    

  白雅盯着手中的白玉,无论是成色还是形状都与白谦腰间的那块神似。如此明目张胆。她的脑海划过一个猜测:他不打算掩饰。



    

  两人原先以兄妹示人,身份突变难免惹人热议,他贵为皇子,她再不得宠也是卫国公府嫡女,单是皇帝的猜测就够他吃一壶。



    

  玉簪玉佩等象征身份之物,同性或长辈赠予实意为祝愿,若异性相赠,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可不就是想入非非?两人同吃同住,亲兄妹也不过如此,听闻四皇子早就得知自己的身份却从不避讳,白雅又长了一副好颜色,莫非两人已暗生情愫?惧于不知深浅的四皇子,夫人们聪明地把心思暂且收回。  



    

  “殿下这礼,实乃重了。”一直不曾开口的白源突然说道。



    

  萧瑾谦勾起一抹笑:“亲自娇养的女孩难免想给她最好的,这种感觉想必卫国公感同身受。”将亲自娇养的女孩据为己有,想必白源也感同身受。 



    

  文世洳与白源相差六岁,早年,一个少年老成若父兄,一个天真浪漫如娇花。蒙先帝宠爱的安王虎视眈眈,他娶她可谓用尽了手段。 



    

  白源动了动嘴唇,终究无话。 



    

  白雅只觉得手中的白玉若千钧重,接了,从此往后两人势必被捆绑一处;不接,又绝无可能,不仅仅因为众目睽睽恩赐难却,还因萧瑾谦的目光。



    

  他总有办法让她收下,就像这身华丽又惹人艳羡的及竿服。正如她每次悄然后退,他总有办法跨到自己跟前或逼着自己往前。



    

  她突然觉得这几日的纠结就像一个笑话,她的担忧也只是她一人的担忧。



    

  今日盛礼,安排中全是清水与他的影子。前来观礼的人,大多为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身后的靠山。



    

  而她,一边对他赋予的情感心生惧意,甚至百般推测;一边径自沉沦,让自己活得像根菟丝子。她俨然忘了有些顾忌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甚至习以为常。



    

  而女权主义之所以兴起,除了因为思想解放,更重要的是她们拥有了将自己活成一个独立体的能力。 



    

  她以后世者的姿态,批判与猜测,又以现世女性的生存方式接受他的庇护。除了情感,别无付出。生活的一切,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众人的追捧与她顶着的头衔,没有一样凭借自身努力得来的,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予她情感的平等与自由?  



    

  白雅苦笑,不过是自以为清高罢了。



    

  她敛眉将玉佩握在手心,玉佩微凉,凉不过心底突涌的凉意。 



    

  “当心。”她正准备抬脚出门,被斜出的薛嘉卉一撞,险些跌倒,幸而萧瑾谦及时扶着她的手。 



    

  身后众人的目光越显灼热,白雅微微一笑,倒也不十分在意,眼眸重新聚起神来。



    

  绑都绑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多谢殿下。” 



    

  白谦神色讳莫,看着玉竹扶着她自右边离去。



    

  前来观礼的除了萧瑾谦、莫正瑄,其余的大多为夫人和小姐,然而萧瑾谦和莫正瑄既是男性,又是皇子和贵主,不该与他们同席,遂白源独携他们两人往左边侧室用膳。



    

  然而,众人才准备落座,外面突然道:“圣旨到!”



    

  众人惊愕,只以为白雅再得天恩,纷纷跪在地上听候圣意。



    

  白谦看着领头之人,目光微寒。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四皇子萧瑾谦暗中书信南梵国使臣,涉嫌通敌卖国,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白雅倏然抬头,却只能观其脑勺不见其神色,心中难免慌乱。



    

  众人跪在地上,或面色惨白,或惊疑,或暗中交换目光,碍于圣旨在前不敢喧闹。 



    

  “怎……怎么可能!”微弱的声音惊呼,却不是白雅,而是跪在她后面的薛嘉卉。  



    

  宣旨的公公扫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