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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部按摩。 卫圻的手势很生疏——废话,他根本不会按摩。至于为什么要提议按摩,他觉得刚才他一定是脑袋抽了。 卫圻不会按,塞恩少将自然也不会觉得多舒服。但尽管如此,两人却谁都没有提出要结束。 一种不可说的气氛在空气中发酵,渐渐酿出一股淡淡的甜味。 卫圻的视线不受控制,悄悄打量着躺在他腿上的塞恩少将。 塞恩少将真的很年轻,他脱离了男孩的范畴,但是距离成熟的男人还有些距离。此刻,他正放松地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随意地屈起,皮靴踩在沙发扶手上,小腿拉出一条漂亮的直线。 这个动作恣意桀骜,又无比惬意。 卫圻忍不住就勾起了嘴角。他脑海中的塞恩少将就该是这样的。但是卫圻也知道,如今塞恩少将的双翼上有一条无形的锁链,锁着他,让他无法翱翔。 卫圻的视线又落回塞恩少将的眉间,他看着那微微皱起的皮肤,心想——如果,我能治好少将就好了。 像是跟神灵许了个愿,一道圣光降落,神迹出现。 一丛丛如菌丝一样的半透明细丝从卫圻的指尖延伸出来,它们就像是卫圻手指的“根”,随着卫圻按压的动作,温柔地没入塞恩少将的皮肤,然后又很快离开。 卫圻根本没有察觉到,但是塞恩少将感觉到了。 塞恩少将自己的情况,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每一次装疯卖傻、情绪大起大落,都会刺激到他的意识云。卢谦和管这种情况叫“反噬”。 每一次的反噬都会破坏塞恩少将的意识云里世界。 曾经塞恩少将构建的里世界,里面有高山、平原、大海、麦田。辽阔广褒、安逸宁静。 但是现在,它宛如世界末日的样子;里面日光被遮蔽、大海暴浪,草原和高山被撕裂,露出万丈沟壑;黑色的像镜子碎片一样的东西到处都是,它们悬浮在里世界的各个角落,缓慢地游动着,削铁如泥地割裂每一寸空间。 这种黑色的碎片,就是疯症的根源。但是没人能够消除它们。并且,每一次的反噬都会增加它们的数量。 就因为这些东西,塞恩少将不敢回到里世界,也不敢让梼杌回去。长时间让精神体在表世界停留,对塞恩少将的精神力是个沉重的负担,让他的疯症也更容易被诱发。但是如果让梼杌回去意识云,那塞恩少将只会更痛苦。 无解,死循环。 这些年里,塞恩少将几乎无法睡一个好觉。那种针刺一般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不能发怒、不能暴躁,因为他想要活下去。 所以塞恩少将拔掉了自己的锐刺、磨秃自己的棱角,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但这种活法实在是磨人志气,日子一久,那些压抑着的锋芒就刺破了皮rou钻了出来,忍不住、压不下,令人疯狂——近一年,塞恩少将的疯症急剧恶化。 这一年,塞恩少将几乎没有离开过庄园,但是却因为需要赫拉的药,不得不接受一些“紧急”任务出征。每一次出征回来,他的病情就会加重,但是没有办法。 大脑里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疼痛已经是家常便饭。 塞恩少将以为自己习惯了,以为不在乎了,可是现在——里世界里的黑镜碎片停止了游动,千疮百孔的世界停止了撕裂,疼痛也像是被安抚的雄狮,终于放弃咆哮,乖乖沉睡。 周围都静了下来,宁和、舒适——就连赫拉那边送来的药,都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是“精神疏导”。 塞恩少将心中一动,倏然睁开了眼,然后他就看见了卫圻从他眼前略过的手指。指尖上那如烟如雾飘动的细丝,转瞬即逝。 卫圻没想到塞恩少将会忽然睁开眼睛,手僵了一瞬,然后收了回来:“休息好了?” 塞恩少将没说话,他一把抓住卫圻的手,然后撑着沙发坐起来,距离极近地看着卫圻的手——手指白皙光洁,没有任何如精神触丝一样的东西。 但是大脑现在依旧平静的状态告诉塞恩少将,刚才的并不是错觉。 卫圻被吓了一跳,无措地看着塞恩少将:“怎、怎么了?按疼了吗?” 塞恩少将抬头看着卫圻,眼前的这张脸他已经熟悉了,但是在这一刻,塞恩少将却觉得这张脸又镀上了华光,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魅力;还有味道…… 塞恩少将欺近了卫圻,深呼吸了一下,淡淡的甜味,像是草莓果的清甜,吸入肺腑、融入了血脉。 占有欲。 这种陌生的感觉侵占着塞恩少将的理智,对一个从未接受过精神疏导、并且一直饱受精神狂躁折磨的哨兵来说,即使这“浅尝辄止”的精神疏导,也犹如一桶烈酒入了喉头,连呼吸间闻到卫圻的味道都是对他的挑逗。 “少将?”卫圻有些被吓到,他觉得塞恩少将此时的眼睛,像极了扑杀猎物的食rou凶兽。 “不是叫我蓝瑟吗?”塞恩少将单膝跪在了沙发上,手撑着沙发背,将卫圻整个人都圈在了他的怀里。 卫圻懵逼了,闭嘴问商羊:“羊羊,少将是不是,在跟我调情?” 商羊也有些懵逼,不过懵逼的点跟卫圻不一样:“你刚才做了精神疏导?!” 卫圻继续懵逼:“没有啊。” 商羊:“……”这特么天才一样的学渣啊! 卫圻:“羊羊,怎么办?我要不要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商羊:“象征性?” 卫圻:“嘿嘿。” 商羊:“……” 卫圻没有挣扎,塞恩少将就自己清醒过来了。 塞恩少将此时跟卫圻就两个指头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喷薄在了一起,燥热地持续升温。塞恩少将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却依旧无法压制卫圻对他的吸引,他的眼神流连在卫圻的脸上。 几秒后,塞恩少将终究没有忍住,俯身吻在了卫圻的眉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吻跟之前的都不一样。 卫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眉心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像是烙印一样,guntang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我上去一下,一会再来陪你。”塞恩少将声音暗哑地说道,几乎是用“撕”的把自己的视线从卫圻身上挪开,然后转身大步上了楼。 卫圻:“……”我裤子都准备脱了,你就这么跑了? “嗷!”一直趴在卫圻脚边打盹的梼杌醒了,它冲着楼上嗷地叫了一声,似乎很是不满。 塞恩少将没理它,转眼就没了影子。 梼杌有些焦躁地在地毯上磨了磨爪子,然后转身一下跳上沙发,脑袋蹭着卫圻,喉咙里“咕噜噜”地撒着娇。 “桃桃。”卫圻很喜欢梼杌,伸手就抱住了。 然而这个动作,像是给了梼杌什么指令一样,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