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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池眼光一挑,向卧室飘去:“马行坐享齐人之福,想都安顿好,有这么容易?” 马行“呼”一声站起,握紧双拳,满身肥rou乱窜:“邱池,你别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马行眼前一花,几把铁片从眼前掠过,砸上茶桌,发出咚鸣。 几把精雕细琢的钥匙依次排开,泛着幽幽银光。 马行眼前发花,气焰被抽,不自觉愣在原地。 “盛岸豪郡刚开盘时,一票难求”,邱池手摸钥匙,诚恳低语:“我托人要了四套联排,马行的生日,就在这几天吧?” 马行瞄着钥匙,努力咽了口水,连连摆手:“不成不成,咱们都给国家干给党干,邱总这礼太重,我老马可收不起!” “对我邱池而言,不过小小心意”,邱池把钥匙向前推,循循善诱:“马行这么推诿,是我不配送这个礼?” “邱总,您这就见外啦”,马行的眼珠快黏上钥匙,手扶着膝盖,无意识向前凑:“您深夜过来,要的少不了九位吧?我实话实话,老马能力有限,帮不了的给搭桥,一定让您度过难关。” 邱池手指松开,亮色钥匙如同美人胴体,渐渐露出真身。 钱和女人,是马行最难抗拒的东西。他被这美人迷晕了眼,理智断线,脱口而出:“邱总啊,你听老马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花?都不值费这个功夫。” “他不值,谭大值?” 马行没过脑子,全身心扑上眼前豪宅,口里在说什么,自己都听不清:“嚯,邱总,你也要出境?找他来不及,他之前犯过事,早跑的没影,谁知现在,在哪个山头劈柴!” 他话音刚落,迟钝的脑神经终于重连,细胞们凑在一起,凝成后知后觉的画面。 即使K J藏的再牢,当红明星祁林被绑架的事,还是小范围传开了。 邱池一来,他便知道,这是要凑绑匪要求的赎金。 给沈达腾的巨额贷款,毕竟是帝都总行主导,没过他的手,他不担主要责任,这才敢两头通吃,既敢吃沈达腾的钱,又敢吃邱池的豪宅。 但如果祁林被绑架,和沈达腾有关呢? 马行平时不关注娱乐新闻,但露水情缘爱看,他有时也跟着扫几眼。每次她看都在看艺迷周刊,那这个周刊,八成消息灵通。而这个周刊又姓沈,如果祁林被绑,真和沈达腾有关,那他和两边都有交集,会不会…… 等他反应过来,屋里早已空空荡荡,连丝人气都没。 卧室里的人等不及了,她蹑手蹑脚走出,客厅里只有马行。 她忙碎步上前,环住马行的脖子。 马行像座崩裂的雕塑,温香软玉往身上抱,他不言不动,只浑身僵硬,垂眼向桌上看。 桌上的哪里是钥匙,分明是冰冷的刀锋,片片将他凌迟。 邱池出门上车,把录音器往车里一丢,一路狂奔向警局开。手机在旁边嗡嗡作响,他开了公放,扔到一边。 陈锋似乎也在开车,听筒里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两人同时开口:“我知道绑匪是谁!” 两人又同时一愣,陈锋率先回神:“我确定,绑匪只寥寥四人,但特警队几次扑错,谁在背后帮助他们?” “沈达腾”,邱池咬紧牙关,他踩实油门,车辆几乎在马路上腾飞:“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敢肯定,这事有他参与。” 陈锋沉默片刻,干哑开口:“我们调取了洋海和几个临市的高速监控,绑匪很狡猾,在高速上只出现过一次。根据他出现的地点,我们排除了几个选项。留下一处,是淮山和洋海交界的厂房。我们马上过去,你……” “你们先走,把定位发给我”,邱池把手机压上cao作台:“我很快跟上。” 他挂了陈锋的电话,又立即拨给施秒:“交给你两件事。第一件,去中心医院找罗封罗院长,报我的名字,让他派最好的医疗队,跟在警车后面。第二件,派人去找老郭,让他多派几辆铁皮车,远远跟着警方。” 施秒心念电转,很快懂了:“我马上去办。但为何不直接追踪,还要凑钱?” “世事无常,我不能冒险”,邱池目视前方,眼瞳深深,手背覆满青筋:“我要他活着回来。” 施秒冷静下来,懂了邱池的意思。如果绑匪有其它耳目,看不到邱池凑钱……或许会失去耐心,掐断祁林生机。 邱池一人一车,行驶在昏黑的道路上,眼前一切如梦幻泡影,抬手掠过,皆为飞灰。 祁林突然出现在前方,他弯起眼睛,大笑出声,从远而近跑来,突然跳上挡风玻璃,两只手臂向里一伸,跳进邱池怀里。 邱池猛踩刹车,额头向前一扑,温热覆满双眼。 他抬手一抹,猩红满臂,视线变得模糊。 他踢开车门,跑到车前,四下张望,寂寥无人。 唯一轮弯月,悬于夜空。 血珠抹上手腕,糊上小叶紫檀,佛珠浮红,血腥混入檀香。 邱池半面染血,向远方眺望,他把珠子挨上额,嗓音沙哑哽咽:“林林……活着回来。” (2) 祁林快崩溃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是什么?是先给你无尽的希望,再在你眼前,把它打碎。 他蜷在悍马后座,黑雾如同瀑布,一层层一叠叠,从脑后向前奔涌。神经紧绷到极致,骤然断裂,碎成断断片片。强撑的那口气散了,精神尽皆崩塌,化为碎粉。 他总是这样,把事情搞砸,把好牌打烂。 这么没用,为什么还要活着? 好痛啊,好想见mama。 他右边是那笼活猴,猴子们在铁笼里滚扑撕咬,放声吼叫,有一只还拼命伸手,抠挖他的衣角。 查谦坐在祁林左侧,时不时抬眼看他。 这人状态太差,身体蜷成小团,脊背弯到极致,凸出一条拱起的骨,随时将要崩断。 生气尽皆消失,与之前勒住他脖子时……判若两人。 静默的气氛被突然打散,谭大瞟了后座一眼,冷声出言:“心疼饵子了?” 查谦像被揍了一拳,眼球一颤,牙齿咬进口腔。 谭大目视前方,语调平稳:“凭那强弩之末的身体,也能把你打晕?如果我没赶来,你要放他回家?” 查谦口唇发干,下意识以舌碾唇,唇皮扯得稀烂,血气洇透喉管。 他们没走高速,而是在林间小路穿行,悍马动力强劲,即使道路崎岖,速度也不见颓靡。 林间风声鹤唳,羽刃化为盐粉,从窗外簌簌闯进。 凛风磨破皮肤,抽干水分,徒留皲裂干涸。 不知在车上坐了多久,直到意识有些昏聩,车辆猛然一停,祁林因惯性前扑,被查谦一把拉回。 右边车门被拉开,赵东站在那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