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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抚着:“想哭就哭个痛快吧。” 因为顾忌着她身上的伤口,黎今并不敢将她搂的很紧,这就给了罗岑宵一定的空间和施展的余地。 她的拳头骤然打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就像是要把心中积压了多年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凭什么把我当做赚钱的工具、提款机……凭什么让我承担所有的责任!凭什么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让我跟我的孩子分开这么多年……好难受……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这么多年来她的所有“为什么”统统都问了出来,明知道没有答案,可是畅快了许多。 她打的累了,哭的也累了,根本无力再去推开身前的男人。 罗岑宵觉得自己的这二十几年来的生命就是一场笑话,她疲惫无比:“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沉默半晌,才站起来,他的背影有些萧索,在替她拉上门前的那一刻,他回头说:“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黎今,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门把手是铁质的,摸上去冰凉冰凉,也或许是因为他的掌心本来就没有一丝温度,所以觉得更冷—— 罗岑宵现在的样子其实很可笑,腿上打着石膏,不得不平放在椅子上,而颈部被颈托固定着,没有办法随意的侧头,身上是浅灰色的病号服,可是她的表情却很认真。 “如果要说,我们之间除了小问这个已经存在的关联,也只剩下□□的关系,不,或者说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她吸了吸鼻子,自嘲的笑笑:“你还打算绑我在你身边到什么时候?”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到现在更加是离谱。 从相遇开始就是一场注定好的阴谋,如果只用钱来衡量,干脆倒也就轻松了,可她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之中掺杂了太多不应该有的感情,水就成了雾。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差点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渐渐消失了,但老天似乎总喜欢与她作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同她背道而驰,邓小鲲和罗纪之的出现叫她深刻的了解到——她跟黎今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养尊处优,不把人的尊严当做尊严,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统统不是问题。 但她不一样,她被生活和命运玩弄着,跟着这样的他,太累了。 她诚恳的问他,但黎今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他走了。 罗岑宵颓然的闭上了眼。 …… 经过那天以后,罗纪之都没再正大光明出现在她面前过,罗岑宵知道他每天都来,可是连病房都不敢进,就在门外看着她。 恨吗? 似乎在戳穿的那一刻,她是恨的。可现在她只觉得怅然若失。 长久以来,相比起家中的一份子,她更像是家里的长工。 邓小鲲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 是什么样的家庭?哥哥撞了人需要赔偿,meimei不知道,而meimei十月怀胎,父母和哥哥也都不知道? 原来他们之间是如此生疏,生疏到除了金钱上的往来,还不如在医院里遇到的陌生人来的可靠。 罗岑宵知道罗纪之每天来看自己,但她也并不做邀请或者挽留,她或许还没有圣母到那个地步,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着面对他。 而黎今也果然好些天没有出现了,她不知道这算是他的妥协还是暂时的忍让,如果他能够遗忘自己,该有多好。 黎今不来以后,圈子里来看望她的朋友逐渐来了不少—— 的剧组都来了,李则锐宽慰她叫她好好休息,而孩子们给她带来了纯手工制作的纸花,很漂亮,还有淡淡的清香。 然后秦粲然、陆洲、杨迪、安广如、老严都来了,人多了,大家又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久了的,对于调动气氛都很有一手,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氛围活跃了起来,她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差了。 杨迪问她:“霍诵承来看过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啊。” 杨迪撇了撇嘴正要说话,却被安广如抢了先:“咱们来之前也跟他联系过了,他说拍戏没时间……他很忙,你不要跟他计较了。” 乘风破浪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大家都挺了解霍诵承的性格的,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刀枪不入软硬不吃,是个很难搞的人。 他与罗岑宵的关系倒是意外的不错,两个人还火了一个“狗带夫妇”的CP,原以为他是怎么都要推了工作跟他们一块来探望病人的,没想到霍大少一口便回绝了,只说是忙。 说这话其实多少有些探究的意思,安广如他们其实多少对霍诵承与罗岑宵私底下的关系有些好奇,如果真没什么,为什么Eva连来都不愿意来了呢?这飞醋吃的,也是够了。 安广如这话一出口,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看着罗岑宵,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招呼他们一起吃水果,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怎么会计较这些,霍诵承每分钟都上千万的。” 大家见她如此风淡云轻,八卦之魂也就没那么凶残了,其实仔细想想,要被霍诵承这样自大又自恋的人看中,那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怎么听都算不上幸运。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还在休养中,大家也没逗留多久就走了。 等到颈托可以摘掉的时候,她也可以出院了。 阎娜的意思是让她在医院里多观察治疗一阵子,一旦有什么问题也方便及时与医生沟通,罗岑宵知道这个意见的来源肯定出自于黎今。 她生了反骨,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在他的规划下生活,只想与他唱反调。 他想要她继续留院观察,她就要走。 他想要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就是不回去。 她悄悄的委托了秦粲然给她找了个住处,面积不大,地段不错,与秦粲然同一个小区,也算有个可以互相照应的人。 秦粲然知道罗岑宵与黎今的关系,不无担心的问她:“这样的话黎大大真的不会生气吗?” “生气更好,最好是暴怒,这样谁也不用软刀子割谁了。” 说好出院的前一天,她在黄昏时分独自办好了手续,叫了车和人就去了新的住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