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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笑容。可蓝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穆颜一旦有了人性的本能,大概离死不远了。 “你还不去找陆莫城?”好像是昙花一瞬,穆颜转眼又和往常一样,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陪你。”蓝黎说得理直气壮。 “又不是立刻就会死,”穆颜脱口而出,见蓝黎脸色瞬时铁青这才把玩笑话收了回去,“你总这样,我会舍不得走啊。”穆颜终于放下手里事,站起身抱了抱蓝黎,拍拍他的肩膀。原来人可以这样温暖,会让人放不下。 蓝黎把手搭在穆颜肩上,瓮声瓮气地说要去找陆莫城,然后就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穆颜叹了口气,自己大概真是没心没肺的人吧。蓝黎一走,房里只剩下自己。却不觉得孤单。 说来也怪,近日里的穆颜睡得十分踏实。仿佛有谁陪伴在侧。一觉醒来身边分明就没有旁人。那种有人相伴的安心,大概是人到最后的顿感所造成的幻觉吧。 先是安稳,然后迟钝,最后僵直。 将来会变得怎样,穆颜是知道的。 他会越来越迟钝,越来越僵硬,没法喝水,不能吃饭,仍活着却陷入长眠。持续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失去身体所有机能,最后忘记呼吸。也许自己没有意识,不会疼痛不会难忍,安静地离世。可亲人就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如果能让所有人都能对自己怀抱恨意就好了。可惜穆颜也不是那种能够肆意伤害别人的人。 这个暻国将来一旦没有自己会变得怎么样?穆颜不知道。 现在对于暻国,最可怕的敌人就是襄邑,其中最令人无措的就是襄邑国王诗无。而自从穆颜恢复身份总览大权之后,诗无多方布置已不予自己知晓。最后一次出现就是趁自己禁锢在无名居时对他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再也不出现了。 诗无现在大概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往常三不五时就会出现在自己跟前,现在反而销声匿迹起来。这人阴晴不定,又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越是这样,穆颜就越是忧虑。 思前想后,眉头紧蹙。突然灵光乍现,忙从一旁抽出卷黄纸来,提笔疾书。仔细一看,竟是代储书诏。 说来宣帝虽然登基,但年纪还不够,还只能算是储君。穆颜贵为摄政王,有下诏之资格,他用黄纸立诏,交由辅政王收藏,两人同时盖下印信,那么此诏形同圣旨。 穆颜相信暻洛还活着,当时和合殿的一具焦尸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暻洛,当时不点破是不愿迫人入绝境。现在?大概是因为段恩曾经的一抹痴情,让现在的穆颜学会不舍。 诏书上写自己封棺之后,陆莫城为摄政王,暻祥仍为辅政王。由陆莫城负责寻回暻洛,如暻洛还在,朝权还他,暻染重返二王爷府。如找不到,便让暻染正式登基。 写完此诏,穆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忙将这黄纸重新卷好,藏了起来。 穆颜还不着急宣诏,他要等,等一个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喊着大结局快到了但是一直写不完...今天急着发来不及看一遍,求抓虫。 想考研了QAQ要的学校没有要的专业,真痛苦 第14章 第十四章 又是两个月光景过去。 当所有知情人都一边为他提心吊胆,一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穆颜竟还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一切都形容往常。 只不过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日就寝之前会在卧榻旁的白墙上划一道计数。墙上的“正”字这都已经排到了十三个。也许再划成五个“正”,穆颜兴许就不会在了。 穆颜当真是心狠,连生死之期都知晓,却还能无动于衷,连带着周遭的人都要跟着强颜欢笑。关于之后该如何是好他也不曾说过,唯一交代的事就是别将他的死讯告诉暻染,要是暻染寻自己不着,说他远行便好。 三天,一个“正”字的比划过半。 这日天色渐沉,穆颜命人在无名居的花厅中备好了酒菜。醇酿在小火上温着,摆着两副餐具,他侧倚雕栏在等一人。 不知等了多久,只道是温酒的火燃得几乎灭了,穆颜摇了摇头猜测那人兴许不会来。想着要是这温酒用的油烧光了,就不等了。 没曾想在灯油将尽未尽之际,等的人来了。也不知是从哪处神行入内,身子斜倚在门框上一脚还踏在门槛上,与穆颜对视,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见我。” 不等穆颜开口,诗无的视线看似无意地在两处座位逡巡了一下,便自顾自地落座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穆颜客随主便,诗无愿意坐哪就坐哪,自己则在另一边落座了。 诗无目光一斜看见一旁温好的酒,就取了来,给穆颜斟好,又给自己满上。见穆颜话不多说,一口菜一口酒,分明是饿了样子。 诗无这才歉意满满地又给穆颜斟满酒讨饶道,“这深宫大院可不是本王想来就能来的,避人耳目哪有这么容易呢。来晚了,是本王的错,那我自罚三杯好了。”诗无一边解释一边致歉,对穆颜拱手示意然后端起酒盏笑着一饮而尽,复倒上再饮。 “撒手掌柜如你这般,倒是轻巧。七年足够你养精蓄锐了,为何还迟迟不肯动手?”穆颜把玩着手上的酒盏,便不再吃菜。 诗无“哦”的一声,十分惊讶的样子,“本王以为你对这等事情不会在意。说什么七年,就算是十年,凭襄邑一己之力,要来对付暻国还是远远不够的。 本王能做的,不是从外部蚕食襄邑,而是从内部慢慢腐蚀它。我要它的君臣为我所用,我要它的将相以我为尊。仅仅是现在,还远远不够。 要知道十年之前,本王扶植了暻康,凭空捏造了白莲圣母,教众数十万。可惜要不是暻洛横插一脚,不仅扳倒了暻康,还毁了白莲教,甚至将渗透各地的漕运盐帮连根拔除,本王也不至于汲汲营生直到现在。 暻洛这家伙,破坏了本王的大计,还死得如此轻巧,实在不足以平息本王的怒气。”诗无喜怒不形于色,脸上带着笑,话中意却如此冰冷,“是他迫使本王不得不从头再来,还要寄希望于暻染那样的小鬼头。要不是他,这七年足够让本王将暻国变成襄邑的半身。” 春秋大梦!穆颜笑了出来。他两指一翻将酒盏倒扣在桌上,诗无的宏图大业在他听来可笑极了,忍不住嗤笑出声。 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诗无未曾见过穆颜笑着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晃神。平日穆颜那一板正经的面孔已经足够惊艳了,现在带着笑的模样,更是让人心中悸动不已。 “襄邑王,你问我叫你来作甚,那我告诉你,”穆颜忽地站起身来,撞倒了身后的凳子,抬手直指对面那人,“我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