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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想将眼里那一份惘然遮掉。她又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袖:“宁澜,你不可以瞒我。我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她说的对,他亦承诺过叫她一声“湄儿”,便是再不将她看成小姑娘, 她应该知道一切始末, 至于知道之后如何,那也该由她自己决定。
不仅察陵湄,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眼睛放在宁澜身上。他们自始至终关心的只有宁澜的身世,却未曾想过察陵湄与浔月到底有何渊源。
宁澜抓过她的手,注视那双澄澈的双目,“湄儿,也许你还记得霍青鸢这个人, 本为医门女弟子,却半道转入剑门,师从当时的剑门掌教白珏。”
他感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于是握得愈发紧了,看到她眼中迷惑神色,宁澜点了点头:“没错,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
察陵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望着宁澜,一时面色煞白。这就是他方才说要给的解释?
“哈哈哈哈!”一时的僵持和寂静被单夜群的高声一笑打破,“真是没想到,白宁害死了你的父母,却将你留了下来给老相好抚养,倒也不怕你去找他寻仇嘛!”
白念危师徒三人亦是震惊,商楚楚终于明白了宁澜当日那句“不悔”的意思。她竟还自以为了解他,没想到连他心中放着这样的大事也察觉不出。他早已猜到二人并非兄妹,只因身中“倦生”之故而疏离察陵湄,眼睁睁看着她下山。
商楚楚看着宁澜面上无奈之色,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察陵湄转向单夜群,死咬着发白的嘴唇,“单夜群!我问你,你那晚在清宁居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单夜群冷哼了一声,“自然是真的。白珏当年不服白宁,死在白宁剑下,你母亲殉情而去,丢下未满月的你……”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需要时间冷静,再厘清这些事情。她本来恨自己与宁澜是兄妹,终于撇清了这层关系,如今却又告诉她二人的父辈之间有这样的恩怨血仇。他明明知道,昨天怎么还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察陵湄甩开了宁澜的手,退后了几步,日光照的令人发晕。她只是冲着他摇头,一再摇头,面色惨淡而绝望。
宁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察陵湄,她像是失了声一般只是木讷摇头,没有笑没有泪,目色死寂无神,不断地退后,退无可退。
“湄儿!”宁澜正要跑过去,却不料小夭早已瞬移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敲晕。
“你要做什么?”
小夭扶起察陵湄,冲在场的人笑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郡主我今日要带走。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她,毕竟那也是她本来要去的地方。”
单夜群早已知道小夭是受了墨夷顷竹的命令将她带到墨夷家,他自然无异议,毕竟还在墨夷顷竹手中。白念危自然与单夜群同样想法,再者,她确实有几分恻隐之心,察陵湄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宁澜看着静静靠着小夭的察陵湄,终于出声:“小夭姑娘,那就请你务必将她好好送到墨夷家。”
小夭此人虽骄蛮,武功却不差。再说有她护送,巫族和金乌教的人都不会来扰。宁澜猜得出她对墨夷顷竹是何心意,断然不会违了他的意。
“宁公子,你放心。”小夭挑眉,语调高扬,“左右这小meimei今日在这里也伤心够了,再醒来见到你还要想着你那恶人父亲!我这也是行一善事,啧啧啧,亏得这小meimei还对你……”
“够了!”商楚楚打断小夭的话,严肃道:“小夭,你既然有任务就赶紧走,在这里还磨蹭什么?”
小夭白了商楚楚一眼,向白念危行了一礼便带着察陵湄轻跃离开了。
单夜群走近宁澜一把抓起他的手,他的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宁澜的骨头碾碎一样,“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总之今日你若是不给我解药,我便让你命丧于此。”
商楚楚正要上前却被白念危一把拉过来,宁澜看着自己的手,倒是已经没有将这点疼痛放在心上了,反而淡漠笑笑,“单教主是要同归于尽吗?那也好,白掌门都无需想法子对付你了。”
“你!”单夜群放开了他,讥讽一笑:“想当年白宁风光无限,剑术无人能匹,如今他的儿子却在我的手上,而他也只能窝在浔月等死而已!”
不知是生来淡泊还是本身洒脱,提到白宁之时,宁澜确实眉目之间无甚波澜。只是看到单夜群这样得意桀骜模样,终究不满,“白掌门确实不能和单教主比,今日没落确实不及单教主恶名昭著,人人皆知。”
“说得好!”
一阵男声忽然降落,令院中还在对峙的几个人皆惊了一惊。单夜群这洞xue找的极为隐秘,要想找到此处,避开门口的重重守卫进入这里,还能不被在场的人发现,此人功夫惊世骇俗。
白宁提着剑只身出现在宁澜身边,仍旧以一副清癯高傲之态睥睨单夜群等人。宁澜转身看他精神矍铄,不似之前病态,惊疑问道:“掌门,你怎么来了?”
“宁澜,你要商若水瞒着我,我便真的能不知吗?”白宁利剑已然出鞘,指向单夜群,“单夜群,你与巫族苟合,杀戮成瘾,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多少人?你当年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仍然会是。”
白念危哈哈大笑,走到白宁面前,眼中尽是藐视怨愤:“白宁,你果然是道貌岸然假君子!事到如今还在坚持说我们巫族的不是!当年屠杀巫族族众,偷习巫族术法,桩桩件件你即使没有参与,也必然清楚!”
白宁剑锋快速一划,舞剑之快更甚闪电,一道白光下去,白念危快速躲避,胳膊上却仍然被划开了一道血口。他厉声说道:“白念危,你欺骗了我几十年。好一个巫族族长诡先生,竟能埋伏在浔月这么久,不过今日我定要让你和单夜群一起魂归西天!”
单夜群看着白宁凌厉模样,心中不解:“白宁,你身上有影灭,强行动武只会让你精神血管爆裂而亡!”
白宁冷笑:“我要如何死是我的事情,今日玉石俱焚也不失为上策。”他将剑狠狠插在地上,目色狠厉,声音铿锵坚定:“我白宁,为浔月生,为浔月死!单夜群,你指摘我的过错,可你自己所行之事不过只是为了夺得浔月掌门一位,受世人敬仰而已。而诡先生,你,以复仇之名,助金乌教行杀戮之事,又当真清白吗?”
白念危捂着手臂,白宁的话重重敲打在她的心头。即便她不愿承认,可他说的却是事实。复仇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即便有些理智留存下来,终究敌不过仇恨的烈焰。
趁白宁与众人对峙之际,宁澜悄无声息拉过他的手腕,他极为清醒地感受这白宁无序而强有力的脉搏,终于知道了为何白宁精神忽然抖擞,不再有恹恹之态。
“掌门……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