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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刚刚塞给她的帕子踹到了袖口里,“走吧,我们先去剑门看看,浔月的剑术是最精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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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察陵湄立于剑门入口这高阔的黑色石壁前,觉得自己如蚂蚁一般得小。她看着石壁上刻着的这几句话,不自觉读了出来。言罢又伸出手去碰了碰这坚.硬石壁,冰冷得她一哆嗦,“宁澜,这什么石头,这么冷?”
宁澜上前,也用手触了触,却未缩回,反倒磨搓了石山纹路许久,“这是苦寒石,不论何时都冷若寒冰。意在教导浔月剑门弟子,即便寒至霜天,也要苦练勤学。”
“宁公子知道的不少。”石头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少年的头,将察陵湄吓了一跳。
那少年见吓到了客人,便立刻端端走了出来,步法间还是有些跳脱的意味。他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拿了一柄长剑,浓眉大眼自含了几分可爱,“我是这剑门弟子商凌空,师姐说门口有客人来,让我出来迎接,不想却吓到了客人。”
宁澜回头看了看察陵湄,又朝那小弟子一笑:“你师姐是谁?”
“我师姐是商若水,是我们剑门唯一一个女弟子呢。”少年脸上有些骄傲的意味,“剑门的功夫要用力气的,门主要求严得很。所以便少有女弟子敢来的,若水师姐学得却比我们好许多。”
察陵湄听得这话来了兴致,跑上去道:“少有女弟子敢来吗?可是我母亲当年也是剑门弟子呀!”
凌空挠了挠头,想了半日,“你母亲?我是听长辈们说过剑门以前是有女弟子的,不过是不是你母亲我便不知道了。”
“凌空,让你迎客,怎么耽误这许久,是想偷懒吗?”商若水从背后小路款款而至,她与那日所见没有太大不同,一身雾白裙衫,仍旧是清水芙蓉的清傲娟秀之态,不过面上却多了几分严苛之意,想必在师弟面前,总要有些前辈样子。
凌空立马行了一礼,“若水师姐,我……我只是闲聊了几句,马上就去练剑。”他说完未有敢看商若水面上神色,便急急地跑开了。
宁澜见状走到商若水跟前,笑了笑:“早就听闻若水姑娘做了门主的掌事,如今一看在师弟们中倒是很有威严的。”
商若水神色缓和几分,拿着剑的手也松了松,对二人道:“不必这般客气,叫我若水就好。许是门主看我一个女弟子,可怜得很,便给我个掌事当一当罢。”
“若水谦虚了,这浔月剑门的规矩最为严苛,你半道来了剑门,如今能成为剑门门主坐下掌事,必然是技艺出众。”宁澜似是想起了什么,兀自轻叹,“这剑门的弟子啊,不好当。”
察陵湄见宁澜眉间微蹙,知道他想起了谁,便上前问了一句,“他与你讲过在剑门的事情么?”
商若水那拿着剑刚刚松下的手又紧了紧,她自然知道察陵湄口中的人是谁。她就是为了那个人才从医门转到了剑门,可人家从前是皇子,现在又已经是北翟国主,自己也早已没有非分之想,不过听到心还是不由得一紧。
宁澜见商若水神色微微有异,便想带过了话头,“若水,不领我们进去看看?”
商若水嘴边浮起浅笑,“宁公子倒也不必这般小心的,那日在客栈我便说过情出于心,实乃自愿。慕息泽从前也不止是剑门弟子,他身份贵重,是掌门弟子,竟能气剑双修,师傅说他是浔月百年一遇的奇才。”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边走边道:“从前年少气盛,便从了一个先例,转了门派。”
察陵湄“咦”了一声,看向商若水:“若水,可我听宁澜说这转门派很难的,这也有先例?”
商若水点头,“是,而且听长辈们说,那人也是女子,从医门到了剑门。若是还在,我该称她一句师叔。”
察陵湄张大了嘴,看了看宁澜亦目露惑色,自己心中亦有疑便停下了脚步,“若水,听凌空说剑门很少有女子来。这女子怎么也愿意来学这辛苦难学的剑法?”
她到底没有直接问出心中所想,只是这拐着弯的问话却被迎面一道中年男声打断了——
“若水,你先去带着师弟们练剑吧。师傅今日空,正好与客人闲聊几句。”
察陵湄站住,看向前面,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壮,方形脸廓,剑眉薄唇,自有一股威严之态。
商若水恭敬行了一礼,“是,师傅。”
宁澜轻轻拍了拍察陵湄的手臂,让她随着自己一起上前行了一礼。他看向那人,“第一次来剑门,就能见到白辞门主,当真有幸!”
白辞点了点头,笑却含威,“原来这就是白湛师弟的徒儿,当真是品貌非凡的谦谦公子。掌门同我提过,如今医圣可早已超过当年医仙了。”
宁澜回得敷衍,“家师永远是师傅,我能有所小成,全靠师傅一手教导。不给他丢脸便足以,怎敢谈超过?”
“哈哈,”白辞拍了拍宁澜,他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姑娘,便道:“这小姑娘——”白辞的话突然停了,他落到察陵湄脸上的目光竟是有些惊讶,看了许久才又开口,“你……你这小姑娘就是察陵郡主?”
察陵湄看着白辞一脸错愕的表情,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嘴角,拿宁澜的帕子擦过,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白辞见察陵湄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便转而神色缓和下来,歉意笑笑:“郡主,实在是抱歉,许是年纪大了,事情记不清了。只是刚刚见到你的一瞬间,还以为……以为见到了故人。”
宁澜看了看白辞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望了望身旁察陵湄那眉清目秀的脸蛋,回想起夏惜蓝的样子,似乎这母女二人……并不像的。
察陵湄看着白辞反倒笑了笑,“门主,你说的那个故人是不是我的母亲?”
白辞蹙了蹙眉头,反问道:“你母亲,不是从前东琴端王爷的meimei,夏惜蓝么?”
“是啊,不过我觉得我与我母亲长得不像的。哥哥也说,我定是长得像父亲。”察陵湄凑到白辞跟前,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门主,你能跟我讲讲我母亲在这里的事情吗?”
宁澜见白辞忽地面有难色,便拉过察陵湄,“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小小,以后直接去问你母亲便好。今日还是在这剑门随意逛逛罢。”
白辞豁然一笑,舒心朗声道:“这剑门啊,无非就是练剑的人。这剑光厉影的,二位莫要害怕才好。”
察陵湄跟着宁澜走,小步跟到他边上,看着前面白辞的背影有些距离,才悄声道:“宁澜,这个门主好奇怪,说话自相矛盾。一会儿说我和母亲像,一会儿又问我母亲是谁,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再问下去?”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