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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并无实权,而她阿母盛夫人,一个女子,更是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怕湄儿就算不肯,也是无人能替她说话的。”
方钧点头,却轻叹了一口气,“说起女子,郡主的生母夏夫人到底是皇亲,在察陵家地位也重,却偏偏冷淡郡主。郡主自小可没少受夫人的责罚,有时真是怀疑郡主并非她亲生。”
“胡说!夏夫人是你可以议论的吗?”
墨夷顷木虽斥责了方钧,心里却也疼惜察陵湄。他比察陵湄长了两岁,少时二人常常瞒着家长偷溜出去玩闹,可被发现时,夏夫人通常只是客气地请自己回去,却要罚察陵湄跪好几天小黑屋。
不过察陵湄生母夏惜蓝是皇室之人,把规矩看的重也理所当然,而察陵湄自小便不服管教,因此夏惜蓝恨铁不成钢也是有的。
“方钧,那芸豆卷你吃吧,我去湄儿门口守着。”
方钧看着走上楼的墨夷顷木,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一锭银子一盆的芸豆卷我可不敢吃……少主竟都甘心做个守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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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时节,寻常茶铺用的也就是四五月存下的茶。此地靠近东琴帝都昊阳城,因此生意也格外好一些,有人喝茶暖身子,有人喝茶寻谈资,有人喝茶……光品茶。
楚楚与宁澜二人寻了茶馆的一个角落坐下了,小二拿上来一壶红茶,氤氲的热气蒸腾出馥郁醇厚的茶香。
宁澜不紧不慢拿起茶壶,为两人面前的茶盏各添了七分满的茶水,放下茶壶,拿起茶盏在鼻尖绕过一阵后才轻抿了一口,“楚楚,这留霞红可是东琴这儿的特产,你不妨品品看?”
楚楚看着对面宁澜那眼里的朗朗笑意,点头婉婉一笑,“宁大公子的舌头真灵,我记得你是不常喝茶的。”她言罢纤手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其实若说起茶,我倒是想起浔月山来。听我师父说起过,浔月山从前也是种了许多茶叶的,甚至还有过一个茶庄。可自从三十几年前浔月山被布了迷阵后,那里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采茶人了。”宁澜惋惜摇头,“据说浔月的寻灵茶是一绝,可惜却无缘尝到。”
楚楚点头,“没错,那座茶庄可惜了……。”
寻灵茶所以名为寻灵,只因此茶入口一品,便若寻魂探灵,使人神清志明,豁然开怀。三十年前还流传于民间,如今随着浔月的封教而匿迹于世确实可惜。
宁澜执杯,晃了晃杯中透红的茶水,淡淡一笑:“可惜的不止是这茶,我看浔月也是可惜。偌大的教派从三十年前便被下了死命令,教外之人想要求学都被阻拦在外。这浔月没有活水,也不见得好。”
楚楚喝了一口茶,边放茶盏边道:“浔月如此,金乌教又崛起,真不知浔月掌门是如何想的。”
宁澜不难听出她话里头的几分不满,他抬起头看着楚楚此刻微微泛红的面色,静静问了一句,“楚楚,你在我面前这样说你们掌门,就不怕被浔月之人知道了怪罪么?”
楚楚瓜子脸上被热气蒸熏变红的地方忽地白了,远山眉下一双凤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宁澜,看到他一番笃定姿态,她低头漠漠一笑,“宁澜,我本以为你不是习武之人,便看不出我的武功路数,没想到还是在你面前露了破绽。”
宁澜收回放在她脸上的目色,拿起茶壶又为二人各自倒了两杯茶。他浅笑拿起茶,眼神示意对面之人,二人如饮酒一般碰了杯,各自轻快一笑饮了下去。
“楚楚,刚刚在那个客栈里,你站在离那几乎三丈远的地方,她一句话没说完你就悄无声息近了她的身。除了巫族的神移术,也就只有玄镜山庄的暗卫和浔月的幻影能做到了。”宁澜抬头看了看楚楚,目色清明:“暗卫只有男子能修,所以我认为楚楚你,是浔月的人。”
楚楚敛眉收笑,“怎么不怀疑我是巫族的人?”
“因为它。”宁澜眼神示意了一下楚楚放在桌上的横笛,“你以此笛要挟小夭,巫族擅长摄心之术,而浔月的乐门最会控欲,可以说二者异曲同工,相互制衡。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当是浔月乐门,白念危门主的弟子。”
楚楚拍手,“很精彩。宁澜,我没看错你,医者的眼睛和心思都这样厉害吗?”她放下手,身子前倾,靠近了宁澜一些,微微一笑,“那么,我瞒了你这五年,你不怪我?”
宁澜向后随意靠了靠,一双桃花眼里现了笑,“我从未问过你的身份,所以你也不算瞒着我。只不过我有些好奇,除了我师傅从前是浔月的人,我与浔月可以说无半点交集,你为何跟我,五年之久?”
“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半月不见,但愿大家没有忘掉之前的内容啦~~
JJ最近事儿挺多,傻九已经佛了orz! 但角色活在我心里,也知道有天使在追不能辜负,这大概就是我更文的动力了,冲鸭!
第22章
正月初四,紧赶慢赶,墨夷顷木和察陵湄总算是到了淸辽郡。
淸辽郡在东琴的南部,泗水河绕过,虽是凛冬之际倒也算不得冷冽之地。一辆华丽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停在了一座极其豪华恢弘的府邸面前,那府邸朱甍碧瓦,层楼叠榭,令人望之兴叹。
察陵湄是被墨夷顷木扶着下了马车的,其实她身子早已好全,此刻倒是在腹议顷木小题大做。她在门前驻了足,看着那高高的鎏金牌匾上写着的极大的“察陵府”三字,粗粗一算,竟是离开了有一个月了。
“湄儿,你别急。”墨夷顷木见察陵湄大踏步上了台阶,便赶忙跟在后头,“就是思念伯母心切,也小心别摔了自己。”
察陵湄哪里听得他的劝,提溜着小裙摆一路穿过偌大的庭院。一排排下人们见自家郡主回来,行了礼还未礼毕便不见了察陵湄的影子。她一路往大堂方向奔着,好像蓄了几天的气力全部用到了这一刻上,就连后边的墨夷顷木追她也觉得吃力。
察陵湄莽莽撞撞,气喘吁吁冲进大堂时,是没有想到众人几乎全部聚在了此地。
母亲,哥哥,阿母,韫jiejie,阿拓……
还有两侧主位,一边坐了察陵沐因,也是察陵家现在的掌事者。而另一边……坐了墨夷顷竹!
这个人,好冷。她看了一眼墨夷公子的脸,心中凛然。
虽然他与墨夷顷木是亲兄弟,长得却不像。
墨夷顷竹,他生得是这世间极其少有的好看,寻遍脑中辞藻也挑不出一个词能描述出那种程度的好看,约莫就是过了目,绝对忘不了。墨眉长眸,那目色乍看淡似雾,再看又深于夜。一袭纯色冰蓝长袍,加重了他身上的清冷孤傲意味。
墨夷顷木赶到时候,见察陵湄怔怔站在殿中央,他便先行向主位之人行了礼,“伯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