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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狗男人还来过一趟,不过很快就走了。据说边疆战事不平,镇北王骁勇善战,甚至身负轻伤。听说前朝也有臣子谏言,为镇北王唯一的女儿皇贵妃说情,这应该也是他迟迟没有处置陆织婉的原因之一吧。
宴会的主角,大皇子玄词被抱了上来,一群女人围着逗弄他。对小孩子完全不感兴趣的叶泠泠打了个呵欠,左顾右盼,无所事事。
这场满月宴办得十分隆重,到下午时终于落了幕。各宫妃嫔一一向唐瑶瑶行礼告别后,叶泠泠却被留了下来。
“静妃jiejie。”唐瑶瑶打量着面前的叶泠泠,看着她似乎在强装镇定的神色,忽地笑了出来,“你变了许多。”
“不过,你之前说的条件,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
(二)
叶泠泠离开的时候,太阳已是在西边的天际沉下去一半了。她沿着云裳宫门外的夹道走了一阵,回身望了望映红了半边天空云霞的夕阳。
身边的欢欢轻声道:“娘娘,灵贵妃都跟您说了些什么呀?”
叶泠泠把头转回来,一边往回走一边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贵妃之位、皇上的恩宠……谁稀罕啊。”
她回忆起唐瑶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明知彼此都各怀鬼胎,却不得不戴上面具演戏。叶泠泠叹了口气,在心中祈祷唐瑶瑶快点倒台,她是真的不乐意搞这些宫斗的戏码。
之前找田九去问的时候,她就知道唐瑶瑶的巫蛊娃娃上露了好几处最大的破绽。因为才埋起不久所以湿润的泥土,陆织婉从来不用、也没去绣坊领过的轻容锦,还有那个写在娃娃上的“叶氏静妃”——陆织婉才不会这么叫她呢,她都叫泠泠小宝贝来着。
另外,还有云宁喜欢的那个男人,她查了几天,大概也有了些眉目。
回到娴语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瑟瑟直接把饭菜做成了打包的双人份,让叶泠泠带去凤栖宫和陆织婉一起吃。
“做了鱼香rou丝和蒜蓉茄子,还有两碗海鲜粥。”瑟瑟把食盒递给叶泠泠,口中嘱咐着,“另外怕娘娘和皇贵妃嫌热,所以奶茶是拿冰块镇着的。”
叶泠泠点了点头,顺手把食盒收进了空间戒指里。近日她发现自己越用越顺手了,不得不再三提醒自己这是乐乐的东西。不过乐乐好像压根儿不在意这些,白天叶泠泠想把东西还给她的时候,还被拒绝了。
“娘娘就戴着吧,这摘来摘去的多麻烦。”乐乐吸着奶茶望着叶泠泠,一脸坦然,“等事情了结之后,娘娘再还给我也不迟。”
叶泠泠寻思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里确实有不少地方要用到乐乐的戒指,于是欣然接受,只是又在她的妆匣中塞了不少首饰。
凤栖宫中,陆织婉耐心地听着叶泠泠讲述在大皇子满月宴上的见闻,忍不住笑起来,感慨道:“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所以淑嫔才又看不惯你,又畏惧你。”
话到此处,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还是我的不是。明明说好了要保护你,也跟哥哥许诺过。可没想到,到头来,却要你拼了命来护着我。”
叶泠泠鼓了鼓嘴巴:“怎么又说这种话呀!我没觉得护着你有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长大了吗?而且我和晴贵人……”
她噼里啪啦地把自己和晴贵人商量好的计划一股脑告诉了陆织婉,陆织婉完整地听完,总算放下了心:“你放手去做就好,我爹应该快回来了,你不必挂念我。”
听到这里,叶泠泠忙问:“严九玄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陆织婉罕见地沉默了,片刻后她有些艰难地说,“他大概……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叶泠泠怔怔地看着陆织婉,发现她的脸上出现那种久违的茫然神情。她心头有些不安,忙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了陆织婉的手。这才发现,炎热的夏日傍晚,她的手却冰冰凉凉,掌心都是冷汗。
重新回到娴语宫时,叶泠泠仍然有些心神不宁。而她刚把食盒交给瑟瑟,一脸惊慌的啾啾就冲进了门:“娘娘,瑛贵人的胎发动了!”
(三)
其实她本来可以不去的,只是叶泠泠非常想看看傅春樱这孩子到底该怎么生。而她匆匆忙忙带着啾啾赶到凌云宫的侧殿时,主位的慧妃早就一脸焦急地守在了门外。
慧妃说,按正常时间算,唐瑶瑶这一胎本来还应该有大半个月才发动的,却不知为何今晚突然要生了。她已经命人去请产婆和太医了,也通知了皇上和灵贵妃。但灵贵妃说自己要照顾大皇子,没法过来;而皇上正召瑜常在侍寝,要过来也没这么快。
叶泠泠再一次感慨啾啾的情报收集功力,同时问慧妃:“照jiejie这么说,我倒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了?”
慧妃点了点头。
于是她在侧殿外坐了下来,下一秒一个小宫女从室内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大喊道:“娘娘,瑛贵人醒了!”
疼醒的?
叶泠泠寻思着,探头往室内瞅了瞅。纱帐幔布层层叠叠,阻隔了她的视线,使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起来。紧接着,室内传来了她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傅春樱的声音,只是被疼痛拉得尖锐变了调。
没一会儿,太医和产婆都赶到了,慧妃忙催着他们去内室。只是过了许久,狗男人仍然没有来。慧妃又派人去催了一次。小宫女回来后,畏畏缩缩地说:“皇上说,这里让娘娘和静妃娘娘看着便是,夜已深了,他便不过来了。”
慧妃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向叶泠泠投以歉意的笑。叶泠泠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大骂狗男人的薄情寡义。曾经宠人家宠得要死,几个月不见,连生孩子都不来看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傅春樱昏迷了好几个月,营养摄入不够,所以连凄厉的叫声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太医叫人去煎了参汤给傅春樱灌下去,血水也一盆一盆地端了出来。
轻微晕血的叶泠泠看得心惊胆战,心道还好我丁克不打算生孩子。她听到内室传来傅春樱接连的惨叫声,还有产婆急急慌慌的声音:“贵人,您要用力呀!不然这孩子难生!”
一旁的慧妃一脸忐忑,显然如果傅春樱生孩子出了问题,作为一宫主位的她也是要负责的。叶泠泠想了想,出声安抚道:“jiejie也别急,着急也没有用,坐下歇歇吧。”
慧妃冲她勉强地笑了笑,依言在叶泠泠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她们睁着眼睛等到了半夜,筋疲力尽的傅春樱总算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是狗男人的二皇子。叶泠泠打了个呵欠,拒绝了慧妃让她去看孩子的提议,准备告辞离开。
然而,室内的小宫女却走出来,咬着嘴唇向叶泠泠施了一礼:“静妃娘娘,我们贵人想见您。”
(四)
傅春樱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