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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现在的身份处境又容不得他多事,只好摆摆手:“去吧。明天见?”他朝阿尔眨了眨眼,“我不说,你明天还是会来跟踪我吧?” 小孩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惹得冬真又是一阵大笑。 目送阿尔走进他的住处后,一直扬着笑容的冬真才平静下神色,长长的叹了口气:“呐,亚伦,你说阿尔为什么会跟踪我?是我救过他,他对我产生依赖感了?” 亚伦拿不准这类细腻的感情,沉声道:“或许是。” “可是这依赖感也太强了吧?”冬真扶额,“亚伦你不是混血种,所以大概不知道,在无数次的备受欺辱后,我们混血种已经很懂得保护自己了,人多的地方是不会轻易踏足的。尤其是阿尔,他被欺负的更甚,明明该更怕人多的地方,可是却还是跟在我后面走进了外城……”想到这个,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复杂啊! 那总是低着头的孩子因为他而生出了莫大的勇气,那对人生绝望麻木了的孩子因为他而有了主动做一件事的念头,哪怕这念头只是简单的想跟着他看着他…… 这么理解,会不会自我感觉太好了? 但若是真的自作多情的这么去想,心里便微妙的有了些许欣喜,些许成就感,而更多的,却是沉甸甸的责任感。 “真没法放着不管了。”冬真想,好像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心情就已经被决定了。 “那就管。”亚伦斩钉截铁。 “哈哈,亚伦真干脆呢。” “嗯。” 一大一小渐渐走远,在他们背后,那栋没有烛光的小楼中,一片黑暗的大厅里,瘦弱的孩子沉默的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像是融于黑暗的死寂石像。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讥讽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却是一个站在窗边的瘦高女人,透过洒进窗内的月光,模糊可见她瞥向屋中恶意的目光,“我不会问你他们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小贱种,你听好了,不管是谁,都帮不了你,都救不了你。”一字一字的,像是要刻入小孩灵魂般的,“记住,你身体里那一半肮脏的血,那就是你的罪孽,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每日每夜,都如同催眠般的告诉小孩:“阿尔弗雷德,你活着没有任何的价值,唯一的意义就是赎罪。” “作为晚归的惩罚……”她轻飘飘的摆了摆手,朝着二楼走去,“就这么跪一晚上吧。” 跪在那儿的小孩一直没有说话,如以往一样,安静的、沉默的。然而上了楼的侍女却没发现,黑暗中的小孩不再一如既往的低着头,而是……挺直了背脊,抬起了头颅,刘海下的灰色眸子像是望尽了这屋中的黑暗,看见了光。 第16章 路面补丁 在月光下,和亚伦慢悠悠的踱回家去。 之前有短暂的不安感觉,但回过头便消失了,冬真也就将其当做了错觉,没有再多去想。 回到家中,去厨房看过一遍兰石的情况,冬真才在亚伦的催促下去洗漱完毕。在亚伦眼里,小孩子就该要早睡早起。 被撵到被窝里的冬真拥着被子,人畜无害的望着亚伦:“之前被一打岔,我都忘了问了……” 亚伦直觉不妙,小腿肌反射性的一阵紧绷,好像马上就可以往后弹跳离去。 冬真抢在他动作之前说了:“亚伦你怎么受伤的?你在做的事,很危险吗?”这一点必须要确定,他想知道自己和亚伦正处在怎样的现状里。 “不危险。这次是意外。”亚伦硬邦邦的回答,但目光是坦诚的。 没有说谎,真的是个意外。 冬真断定的点点头,然后松了口气似的拍拍胸口,扬起笑脸:“那,晚安。” “晚安。”亚伦微微颔首,转身,步伐僵硬的回去外间。 看着亚伦不自然的背影,冬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小下巴,感觉是没骗人,但为什么亚伦表现得这么心虚呢? 甩甩头,不去多想,冬真在床上规规矩矩的躺下,行草走木修炼法门悄无声息的运转起来。 外间,亚伦躺倒在地铺上,大手无奈的盖住眼睛,他能告诉冬真,因为昨晚被怎么笑的问题困扰了大半夜,导致今天白天精神不济,在工作时恍惚了一瞬,所以发生了意外? 这种丢脸的事,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月夜下,一人安睡,一人修炼,一人跪在漆黑的房间里,时间随着弯月沉浮,静静的流逝。 第二天。 吃过早饭,亚伦就带着冬真清洗干净的兰石草出了门。冬真对他所说的“这是我的第一桶金”,不知道冬真究竟想干什么,他就干脆理解成了小孩子想攒小金库了。 不就是每天的行程多出了一条去炼金材料铺的路线,离他“工作”的地点也没几步路。 见亚伦走了,冬真在门口石阶上一坐,就撑着下巴等灰扑扑的小孩来了。 每天去外城材料铺,也有亚伦代购了,这样一来,除了枯燥的修炼以外,他好像就找不到别的事了。像他这么大的小孩,一般来说都该在学院学习,不过……谁叫他是混血种呢?完全不在一般的范围内。 还好之前的侍女虽然无良没责任心,但比起阿尔弗雷德的恶毒侍女来,对待混血种的态度好了不止一个级别。至少有教导过前冬真识字,让冬真有能力看懂系统里,用通用语写成的。 除了修炼就无事可做的日子,还要持续多少天呢? 冬真掰着手指头算,算着他的小金库到底在什么时候才会挺胸抬头的肥硕起来。利用兰石草积累前期资金,等资本足够了,他就可以购买目前所需的器材和材料,开始真正的炼金术士之路。到时候,脑子里获得的第一次传承,各种一级药剂就都可以调制出来了。 不管在哪个世界,售卖成品永远比售卖原材料有赚头多了。 在脑海中将传承知识仔细的捋了一遍,冬真像是偷了鸡的狐狸似的,抿着唇角低低的笑了出来。 胡思乱想了一通,等到阳光都灿烂灿烂的洒了他一身了,冬真还是没有看到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睡过头了吗?”耐心向来不怎么样的冬真拍拍屁股站起来,随手锁上门,干脆自个儿往阿尔弗雷德的住处走去。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说老实话,他又想起昨晚莫名的不妙感了。 一边走,一边拍拍自己脸颊,嘲笑自己“直觉那么玄的玩意儿怎么可能有”,却在眼尖的瞅见远处路面上一点黑色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