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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翻找出钩针和线沉浸在手工里,如此才稍稍放下了那点看见庄燕庭的恐惧。

    何景秀的父亲是典型的老式父亲形象,严肃、威厉,对子女的要求严格到苛刻的地步。

    他排行老大,胸无大志,不够阳刚,温吞的模样常被父亲训斥打骂。

    大了些还好,小时打得凶。

    所以何景秀害怕父亲,也害怕像他父亲的人。

    庄燕庭的脸色并不严厉,但他身上有一种威吓他人的气势,让人一见就产生敬畏心理。

    何景秀因此害怕庄燕庭。

    4

    何景秀避着庄燕庭,但是同住在老宅,总有避不开的时候。

    他曾试图向管家表达换个客房的想法,但被冷淡的拒绝了。

    管家拒绝的时候的表情,仿佛在责怪他不识好歹。

    何景秀就不再提及,尽量少出房门。

    不过再怎么尽量避着,他还是得出去上课。

    那是上个月报的兴趣班,何景秀第一次去上课,在一家陶艺店里学习陶艺。

    陶艺班的老师太热情,还总爱靠得太近,何景秀不喜欢。

    何景秀下课后坐公交回庄家老宅,路过小偏厅看见里面摆着一个玻璃柜,柜子里全是陶艺品。

    有些陶艺品他在书上见过,价格是个天文数字。

    “好看吗?”

    何景秀吓了一跳,回头发现竟是庄燕庭。

    不知何时,庄燕庭出现在他的身后。何景秀往旁边退了一下,庄燕庭比他高一个头,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压了他一头。

    庄燕庭神色淡漠,看了眼陶艺品便又将目光锁在何景秀的脸上。

    那双眼黑沉沉的,如山如渊,给何景秀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见他不回答,庄燕庭又问了一遍。

    何景秀赶紧说:“好看。”

    “你喜欢陶艺?”

    “还行。”

    庄燕庭皱眉,似乎不太满意这回答。

    何景秀想起庄思浓曾抱怨过庄燕庭性格独断专横,不喜欢别人含糊不清的态度。他心一紧缩,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庄燕庭,好在没见他发怒。

    庄燕庭说:“后天出去找司机载你。”他说完便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加了一句:“以后别太晚回来。”

    何景秀愣了下,应道:“我知道了。”

    应该不算晚吧,还不到八点。

    或许是何景秀脸上的表情太好懂,庄燕庭说:“老宅有门禁,八点关门。”

    “谢谢您提醒。”何景秀点头回应:“庄老先生。”

    闻言,庄燕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何景秀觉得那眼神太锐利,等人走了才出小偏厅回房。

    躺上床临睡时忽然想起他的陶艺课是隔一天上一天的,明天无事但后天还要出去。

    所以,庄先生怎么知道他后天要出去?

    想了想,何景秀觉得庄燕庭可能是随口说了后天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老庄现在就开始了。

    隔两天更吧。

    第3章

    5

    何景秀猛地睁开眼,喘着气爬起身,赤着双脚下地,来到窗前凝望夜空。

    夜空一轮明月高挂,月光如霜华,整座老宅都被拢在了月光里。

    他安静的站在窗前,站在银霜似的光里,如一尊凝固了的雕塑。

    额际薄薄一层汗水逐渐风干,何景秀压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缓了过来,这才转身从衣柜里拿了睡裙进浴室。

    简单冲洗一番,换上干净的睡裙,何景秀赤着脚回来。

    坐在床沿边发呆,等着头发和脚干了,他便拉开被子躺了上去。

    忽地,他又睁开眼,开灯朝房间里某个角落看过去,没发现异常才睡着。

    当他睡着后,床头那盏灯的灯光越变越暗,最后调到了适合睡眠的光度。

    房间的某个角落,一抹红点闪过,之后趋于黑暗。

    庄思浓喝了酒,又和沈嘉真闹得不愉快,于是回园景道的房子找何景秀。

    翻遍了房子没找到人,猛然想起他把何景秀送到老宅里了。

    园景道的别墅太空旷,空得他难以忍受,于是庄思浓回老宅。

    深更半夜的,车子熄了火,佣人悄声开门。

    庄思浓脱下大衣上楼前问:“小景的房间在哪里?”

    很可笑。他把何景秀送来老宅,又过来数次,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何景秀住在哪一层楼哪个房间。

    佣人小声回:“何先生住在——”

    “回来了?”

    庄思浓立刻抬头看向楼梯口,正对上庄燕庭黑沉沉的目光,反射性神经一紧,挺直了背扯开唇角回答:“我回来住一晚。爸。”

    庄燕庭:“你最近很忙?”

    庄思浓:“是有点忙。最近在忙一桩海外合作案,准备资料太繁杂,今天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回来。”

    庄燕庭从楼梯口走下来,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

    不抽,只是看着。

    烟气弥漫,遮挡了他的面孔,以至于庄思浓看不清他的神色,再加上酒精催化。精神放松之下,他竟以为庄燕庭此刻很好相处。

    “爸,我先上去找小景,他应该也想我了。”

    闻言,庄燕庭掀起眼眸,目光透过烟气刺过来。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忙、怎么忙,忙到你那边的人到我这里来诉苦。”庄燕庭掸了掸烟灰,腕间一串珍贵的佛珠磕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响声破了此刻的宁静,庄思浓心里一跳,顿时莫名的恐慌。

    “爸,什么意思?我那边的人实在不懂事……怎么跑来叨扰您?”

    庄燕庭不说话,甚至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但庄思浓却怕得头皮发麻,背后冷汗,酒精在一瞬间挥发干净,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却因此更觉慌张,他最近和沈嘉真牵扯太多,甚至借着合作名义和沈嘉真接触,以至于荒废了公务、拖慢进度。

    不由得,庄思浓开始怨怪公司里的人。

    明明在他手底下做事,有不满不直说,却背着他来找庄燕庭。紧接着,他又产生了数年如一的怨,怨庄燕庭既然已经将公司事务交给了他,为什么不干脆点完全放权?

    虽然那不过是庄家诸多产业中不起眼的一部分,可明面上也给了他不是吗?

    庄思浓低声说:“我知错了。”

    庄燕庭沉默许久,晾着庄思浓,狠狠震慑了一番后才开口,又多交代了许多事务给他。

    庄思浓内心叫苦不迭,却听庄燕庭淡声说:“这是庄家产业里的一小部分。”

    所以?

    庄思浓不明白他特意这么说的理由。

    庄燕庭:“这些产业迟早交到你手里。一个小公司的事务都处理不好,怎么管理庄家?”

    闻言,庄思浓一愣,随即明白庄燕庭此番做法是真的想放权,只不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