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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铁甲,从容一笑:“殿下还记得在下,真是难得。怎么样,把刀放下吧?殿下琼枝玉叶,这般金贵,总不想和一个百姓一起死去吧?” 姜渡僵了会儿,恨恨地将刀扔到了地上。 沈止挟持着姜渡,城楼上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也是因为没有人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兵”,都在盯着城楼下的动静,沈止才有机会得逞。 城楼上的变故瞬间就被注意到了,沈止将头露出,把姜渡按压在城垛上,遥遥地冲姜珩挥了挥手。 姜珩盯着他,瞬间就确定这才是真的沈止,一颗心也不知该落地还是继续悬空,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止的动作。 沈止挟持着姜渡转过身,微笑道:“安王在我手上,局势已明,尔等无主,还不受降?立刻打开城门迎昭王殿下进城。” 姜渡黑着脸:“不许打开城门!” 姜渡的手下们犯了难,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现下局势确实已经很明白了。 京城里的士兵本来就不多,就借着城门和城楼坚守着罢了,若是姜珩直接下令攻城,他们毫无疑问会惨败。更何况主子已经被人掳在手,他们何必在拼命?多不值当。 沈止道:“殿下,您还真是冥顽不灵。” 姜渡冷笑一声:“争?姜珩这么想和本王争,不如争一个废墟?沈静鹤,那暗道里那么多火药,一旦引爆,莫说皇城,整个京城都会颤三颤。” “您想引爆火药?” 姜渡麻木着脸,暗里却握紧了手:“自然。我的人随时可以发射信号,让守在那儿的人引爆火药。” “是吗?”沈止温声道,“您不想找丽妃娘娘了?” 姜渡的死xue被戳中,眼睛变得血红。 沈止来前特意问了一些事,了解得清楚,慢慢道:“丽妃娘娘从小爱护您,事事照顾您,教导着您。您顶撞了常贵妃,差点被打死,是丽妃娘娘拼命救了您,因为寒冬腊月,跪得太久,寒气钻进了骨子里,生了腿疾,纵是医术高超的娘娘本人也医治不得,每到秋冬下雨时,总是寒痛难忍。听说当日你发誓会让丽妃娘娘过上最好的日子,谁也不能再欺你母子二人一分。如今,殿下竟是都忘了?” 姜渡怒道:“闭嘴!” 沈止温声道:“听闻娘娘的腿疾,只有用火山旁的炎石才能暂且压制一二。殿下每每都会亲自去采集,如此孝心也是难得。现在丽妃娘娘躲在地道中不肯同你相见,饥寒交迫,腿疾并发,就等着殿下悔悟,回心转意。您真的舍得让丽妃娘娘在爆炸中变为一堆齑粉、尸骨无存?” 姜渡顿时哑了声,好一会儿,才愣愣地叫了声“母妃”,两行热泪便滚落脸颊。 沈止心里略松了口气。虽然这样用姜渡的母亲来“威胁”不太好,但能避免地道爆炸、皇城塌陷也是好事。 他才刚放了点心,姜渡忽地低声说了句什么。沈止怕错漏了什么重要消息,靠近了他一点,问话还没出口,猛地被一股巨力一推。 姜渡竟是带着他一起翻下了城楼! 耳边竟是呼呼风声,姜渡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哈哈大笑道:“就是输了我也不要让姜珩好过!” “那您可能要失望了。”沈止一笑,深吸一口气,一把拽住姜渡的衣领,狠狠将匕首插进了城墙上的空隙里。下坠之势顿了顿,那把匕首是到遇阑城日姜珩给沈止的,材质不知是什么,如今一试,质量果真极好,竟然没有断。 沈止的手被拉得差点脱臼,毕竟还拉着一个人。他正想聚气凝神,用轻功安稳落下,姜渡猛地挣扎起来。这儿离地面还有很一段距离,若是摔下去,必死无疑。 沈止被他拉扯了一阵,心道不好,姜渡红着眼看他,在最后一刻,竟然没拉着沈止同归于尽。而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飞刀,一把扎在了沈止揪着他衣领的手上。 手背一阵剧痛,沈止下意识松了力道,姜渡直直坠了下去,“嘭”地落地,远远的也见他的后脑处慢慢漫延出了一片血色。活不成了。 他的手上也没了力气,正想离开这不上不下的地方,余光处出现一道黑影,下一瞬他就被抱了起来,那人带着他一纵一跃,轻飘飘地落回了马上。 沈止的脸被按在他怀里,不知怎么就觉得眼眶有点发热,默默抱紧了他的腰,低声道:“对不起,没等你回来,食言了。” 姜珩的心脏还跳得极快,方才看到沈止被姜渡撞下城楼时差点窒息,现在人在自己怀里了,才稍觉安心。他没说话,只是抱得又紧了紧。 沈止又道:“你来得好快。” 姜珩深吸一口气,这才放开他,道:“……我怕。” 沈止伸手想摸摸姜珩的脸,伸出来了才发觉血淋淋的,姜珩眸色一黯,立刻摸出药,想给他止血包扎。沈止推开他的手,摇摇头:“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很多人在等着你。这点伤我自己来,不要让他们白等。” 话毕,沈止有些恋恋不舍地在他肩上蹭了蹭,就准备翻身下马。姜珩冷着脸一把扣住他的腰,不准他离开,一边给他的手包扎,一边吩咐旁边的副将事情。 副将得了令,大喊道:“安王已死!尔等打开城门,昭王殿下恕尔等无罪!” 城楼上乱作一片,沈止也没心思回头去看情况了,感受到四方似乎不断有视线投来,无奈道:“你……这么高调做什么?莫非还要带着我同骑入城?” 姜珩细心给他上了药,又轻轻包扎了伤口,怕他疼,还捧着他的手吹了吹,像是在做什么国家大事。末了,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沈止一时不知该欢喜还是忧愁,正是此时,吊桥忽然被放了下来,城门缓缓打开。 姜珩半抱着沈止,在一片“恭迎昭王殿下”的呼声中,策马进城。 尔后的事沈止记不太清。 披星戴月地赶到京城后,他其实几乎每夜都没睡着,神经一直紧紧绷着,忧虑太多,在姜珩怀里别扭地坐着,被熟悉安心的气息包围着,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这一睡也没多久,登城楼时正是早晨,醒来时天色刚刚擦黑。身周无人,沈止坐起来看了看四下,判断出这儿应当是宫中哪个偏殿里,他身上的衣物和手上的绷带也已经换了新的,窝在床上,暖意融融,还真不太想起来。 呆坐了会儿,沈止掀开被褥穿衣起身,推开门一看,外头站着一队士兵,看他出来了,纷纷行礼:“见过沈大人。” 沈止摆了摆手:“昭王殿下在哪儿?” 一个士兵道:“殿下派人到暗道中撤火药后,去了常贵妃居住的冷宫。” 沈止没急着过去,又问道:“陛下和太子殿下呢?” “陛下被请回了寝宫,太子殿下同昭王殿下在一起。殿下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