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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襄湘伸出爪子,三下两下扒光了那人的衣服,说实话那人真是又脏又臭,也不知道他是多久没洗过澡了,脸上胸前还沾着许多黄黄绿绿的东西,襄湘拿指甲抠了抠,似乎是发了霉的呕吐物。 找了块抹布,拿出一瓶放了好几年的高粱酒,襄湘开始了伟大的工程,把酒精擦在那人的四肢腋下后背,然后找了一只篦子给那人刮痧,每刮一下就是一条恶心人的老泥条,襄湘又找出鞋刷子,皱着脸把老泥条从那人背上扫下来,然后再刮,然后再扫,直到那人的后背发紫了这才完事。 老祖宗的治疗法子也是很管用的,那人不到半夜烧就退了,一开始襄湘察觉到那人体温冷了下来还以为他翘辫子了,战战兢兢的给他摸了摸脉搏。 第二天一早,襄湘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两包柳叶蒸饺,打算自己吃了一包,然后把剩下的当午饭,附近的小商贩居然还认得襄湘,卖蒸饺的大嫂还送了襄湘一碗香浓的豆浆。襄湘回到家里时那人还在沉睡,只是偶尔冒出一两句呓语,襄湘嫌他脸恶心,于是把他脸上干涸的呕吐物擦了,一张白皙的脸露出来,纤柔的轮廓,五官细致,眉清目秀,眼角上飞。 襄湘登时就愣在了那里,过了半响,他又伸出爪子在那人的胸口来来回回摸了几圈,那架势好像老太太在摸麻将,最后他终于安心的呼出了一口气,实在太平了,据我当了二十几年女人的经验来看,此人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是个男人。 还没来得及擦擦额头上的汗,襄湘忽觉后背一凉,周围的气温整个下降了三度,襄湘的小眼神向床头一瞄,一对黑黑的、亮亮的眼睛正带着些许愤怒或者说委屈的神情看着襄湘,他原本病的苍白的脸此时也显出不自然的红晕,似乎是发怒了,细细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呜……咳……咳咳咳……”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他之前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昨晚又病的厉害,身上哪里有力气啊?像只小乌龟一样抖了抖四肢就无力的躺了回去,然后拼命地咳嗽起来,一张脸闷得通红,看上去有些可怕。 襄湘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安禄山之爪,然后灰常无辜的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胸。” 话音刚落,床上那人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襄湘吓了一跳,当即掐人中、捋后背、压天池,在襄湘辣手摧花下那人总算是幽幽转醒了,襄湘赶紧把他扶起来,然后把凉好的中药送到他嘴边。那人由于太过虚弱,咽不下汤药,襄湘只好卡住他的下巴给灌了进去,呛得那人鼻子嘴巴满满的药,一碗药足足喷了半碗出来,罪魁祸首却皱着脸说:“你怎么喝个药都这么麻烦啊?床单弄脏了找谁洗啊,行了,你再睡吧,我去外面给你买碗粥喝。” 广东粥是一道很有名的小吃,襄湘过去上大学那会儿,全靠这道小吃让他的御宅生涯增添了如彩虹般亮丽的风景,如今当真回味去穷。襄湘坐在路边摊上要了一碗鳕鱼粥,一叠南瓜饼,还有一块臭豆腐乳,吃的油光满面。 这时一块脏毛巾‘啪’的一声摔在了襄湘的那张桌子上,襄湘下了一跳,抬眼一看却是个人高马大,一脸黝黑的小伙子。 “喂,是你吧?我jiejie的男人。”青年仰着脖子说。 襄湘一愣,干笑了两声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大大咧咧在襄湘对面坐下:“没认错,就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我哪能认错了啊?给我来碗粥。”他朝粥店老板吆喝。 粥摊的老板一皱眉:“去去去,你这穷混混,别来打扰我们的客人,不然我叫警察了。” “哎,你别狗眼看人低成不成?这人是我姐夫。”小混混说。 粥店老板喝道:“滚!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这位先生一看就是上等人,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地痞流氓,我看你纯粹就是想蹭饭。给我滚,再来打搅我做生意,我找人抽死你。” 小混混哼了一声站起来说:“狗屁东西。”然后他看向襄湘说:“我jiejie叫周兰欣,你总不会说你不认识她吧,我见有一阵子她经常到你住的那所房子找你,过去五六年了,没想到你又出现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襄湘,见襄湘一身整齐的中山装,脚上是黝黑的皮鞋,手腕上还带了一只亮晶晶的手表,冷笑了一声说:“也是,你这种上等人……”说着抬起屁股就走了。 襄湘听他说到周兰欣也是吃了一惊,那件事以后他一直害怕杜老爷真的抓了周兰欣浸猪笼,慌忙的起身追问:“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那人顿住,神色不明的看了襄湘一眼说:“北门长青路有个小弄堂,你去那里问问看吧。” 那是个非常脏乱的地方,四处都是垃圾,臭烘烘的,襄湘总是害怕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打劫他。四处问过了之后,襄湘总算在巷子的尽头找到了一间低矮的小房子。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打开门,她一身艳丽的长旗袍,长长的卷发披到腰,手里握着一根烟杆。她上下打量了襄湘一下,发现是个一个身材高瘦一身中山装的青年,眉目犀利,鹰鼻薄唇,于是她嘴角露出微笑,靠在门沿上,缓缓地吸了口烟,却并不说话。 “这位……小姐,请问……周兰欣小姐是住在这里吗?”襄湘不太自然的问她。 那女子摸了摸肩上的长发,妩媚的笑道:“小伙子,进来啊。” 襄湘看着房子里黑洞洞的有些害怕,只是说:“多谢您的好意,只怕会多有打扰,所以……让她出来见我可以吗?” 女子听了这话忽然哈哈大笑,她笑的前仰后合,伸出手朝襄湘的脸摸来,笑道:“怕什么,进来啊,你不进来兰欣小姐怎么疼你啊?” 襄湘吓得差点从台阶上跌下去,他问:“这里是……窑子?” 女人见襄湘躲开了她的手,脸色不大好的说:“是啊,你不是来快活的就滚,大白天的扰人家清梦。” 襄湘心里忽觉一阵冰凉,跟女人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子会沦落到这里。 天空中艳阳高照,风吹过来,一棵小草轻轻晃了晃身子,周围很安静,像是在示威一样,严肃又庄严,它说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蝶衣(二) 襄湘端着碗给病号喂粥,直到连续的咳嗽声把襄湘惊醒,低头一看,自己把一勺粥喂给了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