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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会丢呢? 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我甩甩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我停了一会儿就有三堆衣着清凉的少年少女来搭车,被我礼貌地回绝了,然后不好再待下去,于是就驱车回家。 我准备回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去报警,再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我估计我得疯。 小区里有一些人在散步,说夜景很美,可惜我完全无心欣赏,把车停稳后就冲上了楼,我连电梯都等不了,转头奔上了楼梯。 我跑的速度很快,几乎能超越高中参加运动会的时候。 这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的潜力确实是无穷的,比如我的荒废多年的跑步技能,再比如,我的嗅觉。 酒味儿。 还没出楼道我就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酒缸里泡了个澡。 半分钟之前,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家对门的那个经常夜不归宿的不靠谱的邻居,半分钟之后,我看着蹲在门边的李念和他身边一堆酒瓶陷入沉思。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是自己跑多了产生了幻觉,但那种浸入毛孔的刺鼻酒味又让我成功清醒了过来。 他是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腿一软几乎要跪下来,撑了一下墙才勉强站住。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 “为什么走?” “你去哪儿了?” “手机为什么关机?” “你从哪儿买的酒?” 以及,“回来了为什么还不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我他妈丢了自己都没事儿,可你要是没了我上哪儿去要啊? …… 脑子里的东西太多,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说什么好,只能干瞪眼望着他。 最终是他打破了这份沉默。 手里喝空了的瓶子被扔到地上,他似有所感地抬头看我。 我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陡然产生了一种“我是不是衣服没穿好”的想法,然后听见他开了口: “你是……去相亲了吗?” 没等我回答,他就又说: “你怎么能去呢,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我的心猛得一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你们怎么都不要我啊?” 十二. “你们怎么都不要我啊?” 他扶着墙站起身,走一步歪一步,我连忙走过去扶住,却被他顺势一推靠在了墙上。 酒气扑了我满脸,意外地没有产生排斥的感觉,大概因为是他。 李念环着我的腰,膝盖卡进我的腿间,把我整个人抵在身体和墙的缝隙之中,同时低头在我的脖颈处蹭来蹭去,像一只讨食吃的猫。 而我挤在当中动弹不得,只能用尚能活动的手轻拍他的背,企图让他平静下来。 我心疼极了,忙安慰说,李念你别怕,没有谁不要你,就算他们都不要了,还有我呢,我要你。 他对此充耳不闻,继续在我脸侧磨蹭,轻浅的呼吸打在我的耳畔,我听到了他的话。 他的声音低而轻,近乎气音,听起来就如同一声叹息,顺风灌入我的耳朵,在深处的鼓膜上肆意地跳: “沈君安,舅舅,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 话音未落,他抬起头,那双因为醉酒而朦胧的眼睛在灯光下漂亮得惊人,然而我没来得及欣赏就被卷入了一团漩涡。 他吻了我。 用不擅长的可以说是笨拙的方式在我的嘴唇上厮磨,动作无比生涩,却在我心的荒原上烧起了一把火。我反身把他压到墙上,结果在吻上去时他却偏了偏头。 我只亲到了他的脸。 他把我推开,踉跄了几步,满脸是诡计得逞的笑: “舅舅,你想做什么?” “……” “刚才我……一时失态,你别介意,明天早上我就忘了,”他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别记住,免得难受。” “……” 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一些画面,我呆站在原处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之所以躲着我,是因为我把他给强吻了? 可我怎么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他妈不科学啊? 我怎么能,连一点记忆都没留下,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怪不得他会是这种反应,记仇记到了现在,如果不是这次喝醉,还有可能会闷一辈子。 真是别扭得可爱。 我心里涌起一股负罪感,觉得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做出这种事之后又忘记,怎么说都弥补不了所造成的伤害。 所以我干脆也不说了,直接扑过去抱住他,他的手在我怀里挣扎了一阵,我没管,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唇齿交融之间,我轻轻捏他的手心。我说,对不起,我那天断片了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跟你道歉,也不奢求你能不计前嫌地原谅我。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特别遗憾。 那可是我初吻呢,不明不白的就没有了。 他安静下来,默许我一下一下地亲他的嘴角,听到这句抽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开了口说:“那也是我初吻!” “好好好,是我占你便宜了,”我稍分开一点再度吻上去,“对不起,我的好念念,舅舅笨,你别生气。” 他抿紧嘴,任我啄吻半天,突然把钥匙掏了出来。 我莫名其妙,问他想干嘛。 他看我一眼:“干你。” 这进展实在太快,我一时没绷住竟然笑出了声。 我问他,你会吗? 他打开门往里走,钥匙扔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脱了鞋,一把把我拽了过去,嘴唇贴到我耳边说: “不会啊——” 我想说不会你还说个××,但他又接着说: “——所以,你教我。” “……” 十三. 屋里开了一盏灯,他的身形在光影下摇摇欲坠,脸上是隐约可见的红,伸出手却不肯往前走,固执地让我去牵他。 我于是走过去把他连人带手一同拥入怀中,掌心相贴十指相扣,体温灼热得像要把人烫熟,但没有一个人松手。 他身上满是酒味,醉得不轻,刚刚进门那几步已经算是极限,剩下的路要我扶着他才能走好。 他靠在我怀里,呼吸轻浅,在我耳侧烧起一片红云,酒气无孔不入,侵蚀了我的意识。我觉得自己可能比他醉得更厉害。 可我又没有喝酒。 打开房间门,开开灯,我以抱着他的姿势面对那张每天都要睡的床,难得地停顿了一下。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从我脖颈间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