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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平庸一些的方面。 当然容澶是用女子平日里用的脂粉,凌施刚才是用了地上的灰尘…… 现在想起容澶,还是会觉得有些黯然。 凌施将少年引到床上去,二话不说将他剥了个干净,强势塞进被子里,好一会儿,少年惨白的脸色才逐渐好转,也不再发抖了。 这雨下了很久,人牙子之前肯定拉着他们在雨中行了许久的路,他不知怎么逃了出来,估计是一直躲在窗下淋着雨,凌施怀疑自己若是不救他,没过多久他可能不会被找到也会被冻死。 “你叫什么名字?”凌施轻声问。 “……”少年动了动依旧青紫的嘴唇,只发出了两个气音,凌施没听清,但不打算再问。 他起身开门出去,恰好在门外见到了店小二,吩咐他准备一桶热水和几样热菜,还有姜汤,小二收钱应了,欢喜地下去准备。 凌施又回到房间里,看着少年警惕地盯着他,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于是先从轻柔的语气下手。 “一会儿小二会送热水进来,你别吭声,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放心。” 凌施说完将床帷放下,刚准备起身,却听到里面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阮悠。” 凌施没懂,掀开床帷看向里面的少年,“什么?” 少年眨了眨眼睛,执起了凌施的手,摊开他的手掌,凌施对陌生男子的触碰会有本能的抵触,即使是个孩子,但他担心当下立刻抽出手会伤到这孩子,故而忍住了。 见他认真地在自己手心写下了两个字,凌施明白过来。 “你叫阮悠?” “……嗯。”猫儿一般的声音。 “我晓得了。”凌施想抽回自己的手,阮悠却没放开,愣愣地看着他的掌心,凌施手上什么都没有,连他刚刚写下的字都是虚无的,他在看什么呢? 凌施又发现阮悠手还是很凉,他反手握住了阮悠,“你还是很冷吗?” 阮悠被抓住手一怔,抬头看他,轻轻摇头:“现在……很暖和。” “骗人。”凌施顺手伸进被子里摸上了阮悠光滑的背,刚才身上是湿的,被被子裹住,现在被子是潮的,但身体好歹暖了,或许真的只是手凉?凌施收回手,没有过多在意阮悠一直僵硬的身体,正巧门外敲门,凌施赶紧放下床帷。 小二陆续送来热水热菜,最后也没忘了姜汤,果然是拿了钱好办事,期间还时不时地抬头悄悄瞅着一言不发的凌施。 末了,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凌施摆摆手:“没有了,出去吧。” 小二“哎”了一声,出去之后还帮他关上了门。 这也是障眼法的一种,凌施将容澶教给他的方法学以致用,反过来用了。 小二在这房里只会格外注意他的容貌,所以即使房间里有些微的古怪,他大概率是不会发现的。 看起来,果然没有发现。 凌施将门从里面锁好,才让阮悠出来,先灌了他一碗姜汤,阮悠抹嘴的时候,他又将阮悠扔进热水里,“先暖暖身子,一会儿再吃饭。” 阮悠任其摆布,没有任何抵抗。 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 凌施把自己的一套衣服整理出来在屏风外放好,跟里面的阮悠说道:“你先穿我的衣服吧,待会儿洗完换上,别着凉了。” “唔。”里面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凌施不再管他,自顾自坐下吃饭,折腾这么一通,他确实有些饿了。 结果吃了许久,阮悠还没出来,凌施叫了一声,无人应答,他大步走进去,才发现这孩子在热水里睡着了,也不怕被淹着。 睡得很熟,难怪听不到自己叫他。 凌施轻轻在他肩膀上摇了摇,轻声叫道:“阮悠,别睡了,起来换衣服吃饭。” 水中的人猛地惊醒,凌施看到他那双惊恐的眼睛,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坏人了。 “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阮悠看到凌施的脸,缓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凌施突然想到容澶那个安慰孩子的方法,照葫芦画瓢,抬手在阮悠头顶轻轻抚摸了三下,后者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凌施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幼稚可笑,偏偏容澶做起来就那么自然,兴许是因为他从心底里觉得安抚人就应该是这样,是有效的吧。 阮悠不知是什么时候落到那些人手中的,凌施怕刺激到他,也不敢问,既然把人救了,自然事无巨细都要上心些。 凌施甚至帮他穿了衣服,“有些大,不过是干净的。” 阮悠倒很高兴的样子,眼角眉梢终于带了笑意,像过年收到了新衣的小孩子。 等吃了一会儿饭,凌施才小心翼翼开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阮悠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嘴里包着饭,摇了摇头。 凌施宽慰道:“不急,你慢慢吃,吃完再说。” 阮悠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小声说道:“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凌施叹了口气,意料之中的事,他们两个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可现下他自顾不暇,又如何再照顾这样一个孩子呢? “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待多久,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不管你,不过,如果被他们发现你还在这里,我不会插手,不会继续多管闲事,你懂吗?” 阮悠听着眼里立刻噙了眼泪,凌施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话,这孩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您救救我!我知道您是好人!我不想被他们抓到!” 凌施赶忙扶他起来:“嘘,你若是再大声些,我就真救不了你了。” 阮悠已经是满脸的泪,凌施于心不忍,却也有疑虑,“我方才见你身上并没有多重的伤痕,想必他们其实也没对你怎么样,你之前为什么不跑呢?” 凌施先前以为这孩子被凌虐过,但方才一瞥,才发现自己好像猜错了,他认得出被鞭打的伤痕,也熟悉经历过激烈情事后留下的痕迹,这孩子身上很干净,两者都没有过。 阮悠见凌施不信任他,抹了把眼泪低下头去,“跑过,他们说我是齐王定下的人,不能动也不能打,但给我吃了一种药,说是妓馆里用的,没多久,浑身就会像火一样烧,他们又往我身上浇冷水,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我每次都晕死过去,之后再不敢跑了。” 凌施越听眉头越皱,满世界都是这样的事。 阮悠说得动情,凌施相信不是假话。 之前那些人说到这个齐王也是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貌似是个大主儿,所以不敢动主儿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那为何今日又敢跑了?” 阮悠吸了吸鼻子,“我听他们说,明日就要将我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