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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修车。 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从洛阳出来,正准备赶往长安的贺融。 贺融并非孤身上路,他身边还带着五十卫士,这么多人疾驰而过,飞尘滚滚,动静极大,贺僖想不注意到都难,他也顾不上吃了满嘴沙子,跳起来就大叫“三哥三哥”,手舞足蹈,吓得车主人一家以为他癫狂了。 兄弟俩重逢,贺僖犹如见了胜利曙光,扑上来一把抱住贺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贺融大吃一惊,他与贺湛从翁浩死前屋子里的信笺碎片找到了李遂安身上,又锁定李宽,认为他很可能与当年的巫蛊案有关。 正好季凌那边整理了一些治河方案,想要呈报给皇帝,贺融就先带了人,借呈上奏疏之机回京,准备回来再查查看是否有何线索,长安到洛阳的官道只有一条,自然就遇上了贺僖。 若照贺僖他们所乘坐的马车,起码也要三四天才能到洛阳,若真是如此,到时候长安城还不知何等光景。 贺融听说之后,就派了贺竹快马去洛阳给贺湛报信,让他早做准备,他自己带上贺僖,兄弟俩一起往长安赶。 贺僖不敢骑马,只能与三哥同骑,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斯文的三哥,骑起马来竟是如此凶残,快马加鞭,丝毫不弱于沙场老手,这一路颠簸差点没把他给癫吐了。 “三哥,咱们是不是先去太庙?”快抵达长安城时,贺僖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要再骑马了。 贺融摇头:“你这一趟出来,都有一日一夜了,齐王若果真已经到了对鲁王府下手的地步,就绝对不会放过太庙。皇宫才是重中之重,先往那边去,不要走昭训门或光范门,从左银台门进去,那里离明德寺近,明德寺后面有一片树林,我记得马宏曾给我抱怨过,那里头的树木都已活了数百年,成日有些猴子出没,赶又赶不掉,很令人讨厌,平时没什么人愿意去,所以那也是九门中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有三哥在,贺僖宛如有了主心骨,自然唯命是从,跟着贺融一道出来的那些人,又都是贺湛亲兵,忠诚可靠,同样毫无异议。 一行人直奔左银台门,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见陈谦带着羽林卫残部,在与人厮杀。 原来季嵯死后,程悦依靠平日威望,和他手底下的心腹,迅速接管了禁军大权,但还有很多平时忠于皇帝和季嵯的禁军,奋起反抗,由于事出突然,程悦又早有准备,这些零星的反抗很快就被镇压下去,掀不起什么风浪,其中又有陈谦等人,见势不妙,就带着人先在宫中潜伏下来,打算寻找时机再出宫找鲁王他们回来救驾。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宫外发生了何事,更不知道鲁王和李宽等人正与齐王在宫门对峙,陈谦在禁军多年,同样知道左银台门是九门中最容易突破的,于是带着人过来,打算从这里突围而出,却没想到贺融他们如同天降救星,出现在面前。 双方合二为一,很快将左银台门的守军歼灭,陈谦昔日曾跟着贺融出使过西域的,此时见到贺融,自然而然,唯其马首是瞻。 “三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贺融当机立断:“我们得先确认陛下安危,当此之时,只要陛下还在,余下自然不是问题。” 陈谦喘着粗气,困难道:“方才我在拾翠殿附近看到被抓走的马宏,他对齐王和叛军破口大骂,恐怕陛下已经……” 贺融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他的声音比方才还要更沉着:“那你派人去找鲁王报信,我们先去拾翠殿!”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小陆氏和贺嘉的内宅琐事,贺嘉出嫁前的心情,都是有用意的,现在用上了…… 好了,明天就可以变天篇收尾结束了,基本上到这一章,也差不多心里有数了吧,养肥的宝宝可以跳了~ 其实迷信四郎贺僖的故事非常好玩精彩,他的一生也是传奇一生,不比主角逊色,以后有机会给他出个番外~ 第65章 贺熙被狠狠推倒在地上,他下意识双手着地,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痛叫一声。 下一刻,他的母亲扑上来, 将他紧紧护在身后。 士兵见袁氏像母鸡护着鸡崽似的护着儿子, 忍不住哂笑一声。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 养尊处优的贵人, 一朝落难, 跟寻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寻常人还更怕死。 “娘……”贺熙呢喃出声,随即被袁氏制止,再不许他发出半个字。 比起家里的哥哥们, 七郎贺熙自小内向腼腆,这其中也有亲娘在前头帮着遮蔽风雨的缘故, 他不必亲自去迎难而上, 所以显得有些柔弱。 拾翠殿内的氛围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士兵在门口的说话声清晰传来, 而殿内,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像方才的宋德妃与贺嘉一样,莫名其妙就被强行带走,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叛军为什么要带走她们,但每个人心里隐隐浮现出不祥的预感,却不愿去细想那个最糟糕的答案。 不知谁先小声啜泣起来,很快,哭声越来越大,逐渐响成一片。 李清罗也在哭,但没有出声,她只是默默流泪,我见犹怜,李遂安厌恶地看了庶妹一眼,抬起头,举目四顾。 殿内的士兵不多,看守的大多集中在门口,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往往,根本无从得知到底有多少人。 而殿内的贵人们,女眷占了多数,还都没有武器傍身。 李遂安泄气地发现,单凭他们想要逃出去,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自打婆婆被抓走之后,卫王妃面色苍白,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双目无神望着鞋子。卫王膝下有几名儿女,但都不是卫王妃所出,这也许是方才齐王根本没有考虑过将卫王的庶出儿女们抓去威胁他的原因。 殷贵妃和裴王妃,也许是这里面最为平静的两个女人了,她们微微合着眼,盘腿而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命运。 正因如此,许多女眷有意无意聚集在她们周围,似乎从她们身上,能汲取到一点勇气。 这是对自己命运无力做主的悲哀,平静也好,痛哭也罢,迎接她们的都是未知。 “哭什么,不准哭!”外面的士兵被哭烦了,进来呵斥道。 “你们要是再哭,就让你们跟乐平县主一个下场!”另一个士兵也道。 “我meimei如何了!”贺秀问道。 齐王派人去将鲁王卫王的家眷带入宫时,除了贺僖之外,所有人都被抓了进来,包括贺秀,他身手再好,双拳难敌四掌,同样也不例外。 士兵冷笑一声:“还能如何?也许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贺秀握紧了拳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