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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五除二他很快吃掉了一碗粥,于是赶紧转身又拿起勺子再盛一碗,埋头苦吃,眼看着砂锅里的粥越变越少,即将见底。 “你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宋秘书抬头一看,余思危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满脸沉郁的盯着他。 “我、我看这粥丢了挺可惜的,您刚才也说了让我吃,所以,所以我就吃了……”宋秘书被对面人强大的低气压所威逼,说话都开始哆嗦起来,“我、我是不是不该吃啊?” 余思危拉着脸一瘸一拐走过来,看了眼砂锅里仅剩的白粥,拿起餐车上的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慢慢咀嚼着软糯的粥米,他脸上的阴沉一点点散去,就像春风吹破了冰冻的湖水,荡漾开的全是温暖与阳光。随后他的眼睛聚焦在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思绪早已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宋秘书看着老板这个样子,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出。 余思危吃完这勺粥,转头回来还想再想舀一勺,却发现锅底存货早就寥寥无几,他不得不沿着砂锅刮了好几下才凑满一勺。 将仅剩的一点粥放进嘴里,他用杀人的目光悄无声息瞟了宋秘书一眼。 “老板!对不起!我不该吃粥,我大错特错!” 宋秘书吓得双手高举过头顶,在他手中还来不及扔掉的勺子里,残留的白粥因为重力而下坠,吧嗒一声滴在了头发上,活像一头黑熊不幸撞倒了浆糊,滑稽又可笑。 余思危狠狠瞪他一眼,将所有怒气吞回了肚子里。 “去问问厨房,这粥是谁做的?”他生硬吩咐一句。 余念祖拿着一根野草走进病房里,却见房间里空空如也,难觅佳人芳踪。 正在他一脸失望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熟悉悦耳的声音“念祖,今天带的什么花呀?” 回头一看,南樯正笑意盈盈靠在门口,她正擦拭着还有些湿漉的双手,看起来似乎刚刚洗手去了。 “你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他开心极了,激动朝南樯跑过去,献宝般递来掌心绿色的植物,“我找到了四叶草!一万株里面才会有一株!” “ckydog!”南樯笑着接过那株四叶草看了看,又放回余念祖手心里,亲昵的拍了拍。 “你不留着吗?”余念祖看着她的举动,有点失望,“我是特意送给你的,你不喜欢吗?” “我?幸运?”南樯笑着摇摇头,“我已经不需要了,还是把好运气留给你吧,你还那么年轻,往后还要经历好多好多事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余念祖皱起眉毛,“其实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吧!” 实际是两岁多接近三岁,然而余念祖总是下意识的想缩短两人的年龄差。 “不管大几岁,都是你jiejie!”南樯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娇嗔,“别忘了我还是你的书法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自从她入院休养以来,余念祖天天雷打不动跑来看她,相处得久,两个人态度便自然而然亲昵起来。余念祖听着南樯这老大姐的口气,只觉得心里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儿不对,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 两个姿容上佳的青年男女依靠着窗户谈笑风生。在他们背后,许多树枝正在萌发春日的新绿,雏鸟高声歌唱,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充满生机无限。 余思危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看见余念祖去拨弄南樯耳侧的刘海,似乎在批评她的发型,南樯笑着伸手去挡,眉眼弯弯着摇头可能在表达不要这样。 一切都像精心编排过郎才女貌的偶像剧,让他不得不停下前行的脚步。 青春是无数人歌颂和怀念的珍贵,无论权贵商贾,或者平民百姓,每个人到了中老年时候都会偶尔回忆起曾经的无所顾忌。那时候一切是如此简单,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无关背景和阶层,也无关和对方的价值交换,所有一切都出于原始的荷尔蒙吸引,那是人类与生俱来对爱与美好的向往。 他看着窗户边的余念祖,那个黝黑健硕的的而且男孩,他看着对面的姑娘如此快乐,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像钻石那样闪闪发光。 人生种种譬如轮回,快乐和痛苦总是交替纷纭而至,然后又周而复始。快乐大多数时候很短,而痛苦却总是如此绵长。 直至生命归于虚无,往事万劫不复。 第四十章 斗法 余思危站在外面远远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宋秘书打了个电话“小宋,给经理说一声,念祖来了,让他们准备晚饭。” 然后他放下手机,静静看着前方满脸笑容的年轻男女,神情淡然从容。 余念祖正和南樯说笑着,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屏幕,脸色顿时一变。 “有人要来找我,我先躲一下!”他慌里慌张起身做势要走。 “是哪位神通广大的女粉丝呀?”南樯笑着打趣他。自从余念祖来过圣心以后,院里打听他的小姑娘小护士简直不要太多,每天都会用各种借口找南樯打听余念祖的行踪。南樯瞧着他这风靡全院的样子,心中隐约有几分“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自豪感。 “最让人头疼的那一个!”余念祖摆了摆手,显然避之不及。 南樯嘴角的笑容一僵,她明白余念祖说的人是谁,正是和她同一个办公室的华莎莎。虽然她们二人之间目前交道不多,但因为余念祖的缘故,这位性格直白的富家千金显然已将南樯视为眼中钉。她对自己的态度总结起来就三个字“看不惯”,据说人家还给自己打上了标签——外表“小白花”,实际充满心机的“蛇蝎女”。 咿,这小meimei倒是有些眼光,好像也没全错嘛。 “去吧。”她笑着朝余念祖挥了挥手,“记得走安全通道,不要走电梯。” 将慌里慌张的大男孩送出门口,南樯笑盈盈转回头,却见一道高挑的身影倚在楼层中庭的走廊上。 “余先生?” 闲适的笑容从脸上散去,她的表情里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惊惶。 如今距离他们同时入院已经好几天了,期间余思危除了每天派人送花过来,从来没有上门探视过,哪怕他们的房间只隔了不过上下一层楼梯而已。当然,她也没有提出主动去看望余思危。两个人互相不见面,一直就这么僵持着。她本以为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余思危对自己总归有几分好奇,肯定会主动先过来探访,然而却没想到,他比她想象的要耐得住的多。 男女角力,先主动者落下成。 望着远处颀长的人影,南樯心中知道,这第一回合,毫无疑问自己占了上风。 余思危朝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不过却并没有任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