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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少不了要对慕容有各种手段。 展清水东厂出身,光是设想一下,都触目惊心。 可展清水与慕容从在“桃花源”中相识,几乎是朝夕相处,何况还同床共枕,又岂能不知枕边人之究竟心性呢? 慕容是个再爽朗不过之人,待人温柔善良,待事持中庸之道,从不妄议任何。 这样的人,与他相处下来,又能说他什么不好的呢?何方舟就拿这一点怀疑他,实在也是有些多心了…… 或许,也是有些吃味了,展清水暗想道,方哥嘴上不说,指不定心里是不悦的,因此他自个儿也未察觉出,他对慕容有些本能的苛刻偏见。 想到这里,展清水的心情有些复杂,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不知自己高兴什么,担忧不知自己担忧什么,总之就是一个字:唉…… 被人吃醋就是这样的感受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坦呢……唉,早看洛金玉的前车之鉴,也该想到了! 展清水胡思乱想着。 慕容今日如往常一般,坐在医馆里看诊开药,忙到申时过半,送走今日最后一位病患,便来门口收牌子关门。 虽然给人看病,说生意兴隆不太好……可他开医馆以来,着实是客源不断。 展清水送他的这铺面地段极好,乃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还是其中人流最大的地方,铺面贵得很,在这儿做生意的多是吃的用的,没有医馆,因此倒也正好叫慕容补上了这个缺口。 毕竟,别人做生意要算本钱,就算生意如慕容这医馆一样好,可将房钱摊进来,就远远不划算了。慕容这却算得上“没本的买卖”。 慕容收好门前东西,正拿扫帚扫扫的时候,一位大婶朝他走来,笑得热情:“这么一表人才,是慕大夫吧?” 慕容忙收回扫帚,温和道:“正是。这位大婶,可是有事?” “有事,有好事,有喜事。”大婶笑道,“听说慕大夫还没婚娶呢?” 慕容腼腆一笑,道:“是。” 他年纪轻,长得也俊,举止有礼,病患们往来都对他很是赞不绝口,自然有上了年纪的问他这些事儿,因此倒不是秘密。 大婶越发喜笑颜开,又将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道:“您刚来京城不久,不认识我也是自然的,我啊,是京城里有名的冰人,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您随便去哪儿打听,听到我喜姨这个名字,都得给个这个。” 她说着,就竖起了大拇指。 慕容面露惊讶之色:“哦……您好,喜姨。您这是……” “嗐!我这来了,肯定是来给慕大夫您说亲事儿的呀。”喜姨笑着道,“有家姑娘,年方十六,书香世家……” 别信她,她是出了名,出了名的坑人!无论男女,只要给她足够的钱,不管瘸腿还是瞎眼,都是天仙儿,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 展清水远远看着慕容微笑听那喜姨絮叨,想要出面去告诉慕容,又怕慕容误会自己对他有意,只好干站着着急,想来想去,不如明日找个人去医馆,假装看病,实则说出这事…… 慕容应付完喜姨,和和气气地将她送走,继续关了铺门,回去后院屋里,在昏暗的氛围里径直走向烛台,取出火折子点上。 本来黑黑的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也照出了慕容那张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脸。 不止神情不同,就连五官,也换了。 原本那“慕容”的五官虽然端正,颇为清俊,可究竟流于普通,而此刻的他却生了一张极为异域的脸,样子也吊儿郎当得很,伸了个懒腰,浑身就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竟眼看着比刚刚手脚长了一大截,胸膛也宽阔许多。 若换个人在这儿见着了这一切,必然是要大吃一惊的。 可当真在这看见了的人却并未吃惊,仍是那副恹恹的样子,坐在轮椅上出神地思念着今天又横眉冷眼地骂了他一通的心上人。 唉,子石,你为何是子石?而我,又为何是君天赐…… “隔老远就闻着你的味儿啦。”慕容咧嘴一笑,走一边去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地跨起腿晃着,又叹道,“每回见着你都觉得可惜,生得越普通,越好学易容之术,可供发挥之余地越发,可你却懒得学。唉,像我就不行,本来生得太好看,费尽心力,最多也还要落个清俊称誉。刚外面又一个媒人,嘀嘀咕咕半天,烦也烦死了,唉。” 唉,若子石在这,能将你这无耻之徒骂出三条街吧…… 君天赐在心中叹完,抬眼瞥他:“你话好多。” “你又不说话,场面冷了多尴尬。”慕容笑道,“怎么忽然来了?东厂没在外盯着这儿?还是说……”他起身去室里看了回来,坐回去继续跨着腿,惊叹道,“哇,你们挖地道也忒厉害了。这就挖好了?弄好点儿,别塌了。” 君天赐每每听他说话,都觉得脑门嗡嗡地响。这人的本音不算难听,但不知为何,就是很容易令人听得心浮气躁。而且话还很多。 “我不可久留,你先听我说。”君天赐心想,说完我的事,我就走,你自己对着墙去说吧。 “师弟,咱俩难得见上一面,多想念啊,还不让为兄借机把话多说几句?”慕容笑道,“若你先说,说完就走,师兄我不得就对着墙说话了?” 君天赐:“……” “说起来,这回还得谢谢你给我接个生意。”慕容道,“那喻家是钱挺多的,给得也痛快。” “展清水出手也不小气。”君天赐淡淡道,“你这套铺子市值多少,你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别告诉我。”慕容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否则我知他对我多情深,都坑不下手了。” “被赶出来的,也好意思。”君天赐冷笑一声,“我今日来,是为问你,为何不按我的计划来?” “你什么计划?哎,别气,我记着呢,说笑逗逗你嘛。”慕容笑道,“这不想着多捞点儿钱嘛,喻长梁那么好骗,散财童子似的……他就当真半点也没发现,与他合谋了半天怎么弄死沈无疾的人,真正想要弄死的人其实是他?我听说,他也不像个傻子啊。” “他不傻,只是傲慢。”君天赐冷冷道,“他并不怀疑我要杀他,可他以为,绝不是现在,他以为,至少要等到外敌已消。” “却不知道,他才是你的外敌,你和沈无疾才是一边的,”慕容乐道,“确实也说不上他傻,你那大哥不也至今不知道,你是他们的外敌吗。” “我和沈无疾不是一边的。”君天赐皱眉否认,“我只是为了子石。” “故意泄露养怡署的事,百般引诱沈无疾来查养怡署,乃至于借他之手铲除养怡署。但你知道养怡署乃君家立足之根本,恐这事引来你那大哥对沈无疾的报复,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