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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又道,“若无其他的事,下官还赶着去礼部,先行告辞。” “我听闻人们都说洛子石乐于助人,尤其爱护弱小,原来是假的?”君天赐蹙眉,幽幽叹息,“我腿是好的,可先天体弱……” “嗐!咱家就说,怎的诸位大人今日都还留在殿上呢,原来是小君大人行动不便。” 猝不及防从身后响起的一道熟悉的尖利声儿,将围观众人都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除了沈公公,还能是谁呢? 沈公公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插|入洛金玉与君天赐之间,扭过头去,横眉厉声地问道:“还不快来人侍候小君大人,都是瞎了,还是聋了?听不见小君大人在求助吗?长了手脚,吃着月俸,却整日里惯会偷懒,是不把谁放在眼里呐?” 众臣:“……”你在骂谁?你觉得谁听不出你在骂谁? 沈无疾话音刚落,立刻有小宦官从殿外抬着轮椅过了门槛儿,一路小跑着推到君天赐身边。 “小君大人,”沈无疾转过头来看君天赐,立刻换上了一张再热切不过的笑脸,眼睛都笑眯了缝儿,道,“请。” 君天赐瞥了眼轮椅,笑着道:“多谢沈公。沈公怎么去而复返?” “嗳,这不小君大人难得上一次朝,皇上也担心您这先天体弱的身子,怕您起这么大早的进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不好了,因此叫咱家过来看看。”说着,他又变了脸色,冷冷地瞪向推着轮椅的小宦奴,骂道,“可不就叫咱家见着了你这死皮不要脸的东西!怎么着,咱家骂你,你还不服气?” 小宦奴急忙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哼,被抓个现行儿方才认错,你倒是能想!”沈无疾冷笑道,“不过,也总好过那种抓个现行儿,也不认错的混账。” 他说着,又换了笑脸,看向君天赐,“小君大人,快请吧。” 君天赐亦含着笑看他,道:“我倒是听着沈公的话,有点儿像指桑骂槐的意思。” 沈无疾面露诧异,忙道:“小君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咱家指桑骂哪里的槐?” “不是吗?”君天赐亦面露诧异,道,“我还以为,我拦着洛大人说几句话,沈公不高兴了。” “这就更叫咱家惶恐了,怎会有这样的事呢?”沈无疾恍然大悟地笑道,“小君大人实在是多心了。金玉他今儿耿直上奏,咱家还生怕您心里有火呢。” “这就是个坑了,”君天赐淡淡道,“洛大人耿直上奏,我却心里有火,似乎不太恰当。” “嗐,您——” 沈无疾还要与他周旋,忽然听得有人道:“洛大人,你去哪?”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洛金玉已走去了大殿门口,此刻听见声音,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眉宇间有几分忍耐,克制着提醒道:“其他官部何时办公,下官不清楚,但礼部规定办公时间,就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感情的全勤纪录保持者洛大人:我不管你们在阴阳怪气些什么,反正我要去按时上班,并且再观察一阵,然后把各部随随便便迟到早退的状况写成弹劾。 205、第 205 章 洛金玉弹劾君天赐, 散朝后险些遭君天赐故意刁难, 沈无疾虽及时露面为他解围, 可仔细观察后续……沈无疾陷入了极其的迷惑之中。 自那日起,除了偶尔几次外, 君天赐几乎都再未缺席朝会。 这且不说。 除此之外,君天赐还主动要到了和礼部有关的差使, 近些日子, 直接去礼部寻了个位置, 说好就近办公。 沈无疾思忖道:就是待到狗能吐人言那日,君天赐也不会真听了洛金玉那次弹劾, 就被吓成这样, 或是被感化成这样。 他很有可能是记恨在心, 想要伺机报复。 因此他要来礼部差使,想在这过程中给洛金玉使绊子…… 可是,这也不是很说得通。 以君天赐这等身份, 他若真要给洛金玉使绊子,何必拖着那整日里要死不活、一阵风能吹跑十里地儿的病鸡崽子的弱躯, 亲自来做这事儿呢?随意一句话,就能“帷幄于千里之外”,回头还不会叫人抓着把柄。 更何况,若是闲着也就罢了,可如今这病鸡崽儿还忙于养怡署和曹国忠那边的事,怎么有空分神…… 沈无疾陷入沉思。 “抱歉,刚刚别处有些事耽搁了。”何方舟提着衣摆, 匆匆跨过门槛,对坐在太师椅上皱眉不语的沈无疾连声道歉。 沈无疾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说这见外的话。 何方舟从怀中取出一份厚囊囊的信封,递给沈无疾,自个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低声道:“你前些日子叫我去打探养怡署的事,其中有些波澜不在此细说,只是着实也不容易,光靠东厂,可能没这么快,我只好请了靠得住的江湖人士帮忙。养怡署面上就是个炼制丹药的地儿,君天赐将各方都安排得很严密,若非他自个儿说出来,恐怕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他略停顿了一下,蹙眉道,“可疑点也在于此,他既要瞒着,为何又会主动告诉你?” 沈无疾没说话,自顾自拆开信封,从中取出何方舟所调查回的资料,皱着眉头细细看起来。 何方舟也不打扰他,又起身去外面,叫人送来了两盏茶,亲自端着回屋里,放到桌上。 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沈无疾看完了资料,放回到桌上,端起茶碗,却又放下,看向何方舟,问:“什么江湖人士?谁?” 何方舟也不瞒他:“明庐。” “哼,他靠得住?”沈无疾顿时翻了个白眼。 “……”何方舟忍不住要为明庐说说话,“你这话就说得有失偏颇了,无疾,别的我不说,就你和洛公子那事儿,他可没少在其中帮着你俩给老先生说好话。你也别总是有事儿就再亲热不过地拉着他手叫他哥,待事一了,立刻翻脸不认,唉。” 闻言,沈无疾越发嫌弃,横眉冷眼地斜着看他:“怎么的,你这都知道?是东厂人太多了没处儿去,连咱家府上都安插了眼线,还是他竟眼巴巴跑来向你告状?怎么着,他是觉得你大过咱家了?” “嗐!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呀,”何方舟哭笑不得,“小的一片好心,对您沈公公忠心耿耿,急您所需,生怕您又离家出走,上赶着替您去疏通关系、联系感情,却落您这一口说道,咱家可去哪儿诉苦呢?可真是六月飞雪,窦娥都没咱家冤。” “得了吧你!给你三两彩,你还装扮上戏台了!你嫌没人听你诉苦是吧?给您指条明路,司礼监秉笔首席展清水展公公,那可稀罕着听您诉苦呢,别说诉苦,您诉什么都行。”沈无疾哪是愿意服输的人,偶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