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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书生为救一位遭到强抢的良家少女,得罪了抢人的衙内及衙内父亲——那位昏官。不久,那少女离奇死亡,昏官立刻嫁祸给了洛书生。洛书生的母亲为子前后奔跑,击鼓鸣冤,最终一头撞死,却也没换来儿子的清白。直到三年后,春闱中试的翩翩状元郎——一位姓沈的书生得到洛母托梦,求他为子伸冤,然后如此这般,这般那样…… 这部新戏节奏紧密,且切合时下京中百姓议论热点,一登台,便大受欢迎。 其他戏班子眼见此事有利可图,忙也四处寻人写以此事为原型的新戏。 …… 到此为止,洛金玉三年前的那桩冤案,就算是翻了。皇上亦对外宣称,说洛金玉当初冤名在身却提前出狱,并非沈无疾擅作主张,而是刑部早就盯上了那府尹,早就调查得七七八八,所以皇上故意让沈无疾装作是私放洛金玉出狱,好让那府尹露出马脚。总之,一番糊弄过去。既是这样,那吴为以此弹劾沈无疾的事,自然也是“误会”一场,不必再提。 或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事了,皇上让沈无疾带话,有意让人以举孝廉推荐洛金玉直接入朝封官,不必等来年春闱了。 沈无疾却想也不想就婉拒了,且振振有辞,说这样容易让人怀疑洛金玉的本事能力,说不定就有些宵小背地里要嚼舌根,不如让洛金玉堂堂正正拿个状元。 皇上倒也没有坚持,他本就欣赏洛金玉,一心培养洛金玉当自个儿的“魏征”,为实现自己千古明君贤臣的美好想象而竭尽全力,因此想着沈无疾这话有道理,就大手一挥,道:“干脆让他恢复太学生学籍,再去读个半年,也好结业,一并宽慰他娘的心。” 沈无疾觉得这皇上难得说句能听的人话,两人一拍即合。 沈无疾说做就做,带着皇上口谕去太学院一通搅和,恩威并重,又叫君路尘、君若广等人受了番脸色羞辱,各有心思,也暂且不提。总之,沈无疾安排好洛金玉复学之事,就兴冲冲回府,径直找到洛金玉,正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听洛金玉道:“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沈无疾笑道:“巧了,咱家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先说。” 洛金玉道:“翻案一事既了,师哥和宋凌也都仍在你府中,师哥如今对你更多信任听从,邙山一事,我也帮不了其他,距明年春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想暂且离京。” 沈无疾笑容淡去,问:“你去哪?” 洛金玉早已在心中斟酌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隐瞒宕子山玄门一事,他只道:“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想回乡祭祖。” “可是,为了瞒天过海,让君亓放松警惕,邙山剿匪让谷玄黄去监军,咱家暂时还不能离京。”沈无疾立刻连连摇头,“你自个儿去,路上多危险。不行,你再等等,也不急于一时。待你中了状元,洛家冤案也清了,咱家寻个借口陪你,一并回乡耀祖。” 洛金玉如何还能等到那时候?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日日年年,没完没了。 他执拗道:“我一个成年男子,能有什么危险?” “不行!”沈无疾道,“危险可多着呢,劫财的,劫色的……好,这个不说,那路上还有豺狼大虫,蝎子毒蛇……哦,对了,你还不擅骑马。” 洛金玉:“……” 沈无疾问:“所以你要怎么去?” “我可以雇一辆马车。”洛金玉道。 “嗐!像你这样俊秀的公子,独自坐着马车远行,路上一定会遇到劫道的,甭管对方本来就是想劫你,还是劫着别人,被劫那个往你车边儿逃,引来了人,连你一并劫,总之,一定与你逃不了干系。”沈无疾斩钉截铁道,“接着,那人就身负血海深仇,蒙你相救,赖上你了,非要绑着你与他一起复仇。” 洛金玉疑惑:“你怎么这么确定?” 沈无疾深沉道:“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但凡咱家流露一丝可乘之机,少不了,在你的故事中,咱家就要成为没什么篇幅的往事旧人,接着叫那不知哪来的宵小之辈取而代之……或者,万一遇上喻皎皎或什么人逃婚……” 洛金玉:“……” 许久,他问,“你又胡乱看些什么书了?何况,我说过许多次,你不要总将喻小姐闺名挂在口头。” 沈无疾径直略过“喻小姐”这句,只道他不喜欢自己看那些书,怕他说自己,立刻指天发誓,满面恳切:“以前看的!如今咱家还看那些做什么?那都是啥也没有,只能借著书聊以自慰的人看的,咱家与他们可不是一路人,咱家可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不直接搂你吻你?你不比那冷冰冰的书页温香软乎吗?” “……”洛金玉低声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比起做那胡事,还、还不如让你看那些胡书呢。洛金玉悻悻然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过河拆桥沈无疾,自己脱单就开始搞歧视,展清水实名唾弃他。(虽然好像他没脱单的时候也照样蜜汁自信歧视别人) 116、第 116 章 两人一时僵在此处, 洛金玉执意要走, 沈无疾自然不让他走, 且说得多了,沈无疾疑窦丛生, 甚至怀疑洛金玉是后悔亲事了!他更怕洛金玉说不定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 沈无疾顿时急了, 道:“你这穷光蛋, 也没钱雇马车!” 洛金玉:“……” 他知沈无疾不过是幼稚脾性发作,一时气话, 本该当作没听见, 可也不知怎的, 自个儿仍然顺着说起来,多少有几分赌气道,“我可以借。” “哼, 你看谁借给你。”沈无疾冷笑道,“你那好师哥吗?你去看看, 如今你那好师哥是更乐意做你师哥,还是做咱家的哥哥。只要咱家说一句话,他连根毛都不借你!” 洛金玉:“……” 沈无疾说这话着实不虚,自从认了亲后,明庐虽有时与沈无疾争执,可那大多是沈无疾无理取闹到令明庐忍无可忍。 哪怕是到忍无可忍处,说是“争执”, 其实也是沈无疾自个儿刻薄,明庐不过甩脸走人,找何方舟闷头喝酒,或练武发泄罢了,以明庐平日爽朗不羁性情,能对沈无疾如此,其中退让愧疚之心,可见一斑。 何况,洛金玉也知自己忽然要孤身离京这事儿实则不妥,沈无疾的反对其实很有道理,那么,明庐更不会借钱给自己了。 至于何方舟及沈府一干人等……更是与沈无疾亲近,也不会借。 洛金玉淡淡道:“我认识的人也不少。” 譬如吴国公府二少爷吴知,就是洛金玉昔日老师。 沈无疾冷哼一声:“行,你去借。”接着,就高声唤来守在院中的小厮来福,让他叫账房来。 账房赶紧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