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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呢,我都要怀疑你是找了个替身来应付我。哎,沈无疾!” 明庐摸了摸自己腰间, 竟还真摸出了两条丝帕来,便赶紧上前去递, “给你。” 沈无疾低眼一看,冷笑道:“人家姑娘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也能随意借出去,呵。” 明庐:“……” 还真是姑娘给他的,且还是两位姑娘分别给的,上面还绣了名儿呢。实则他武林盟主府里还有不少少女少妇的丝帕荷包之类,连肚兜都有胆大热情的送过…… “渣子。”沈无疾才不屑与这种负心汉为伍, 白眼一翻,嫌弃地离他远一步,生怕惹上半点恶臭气息。 明庐:“……” 怎么的,如今你倒是还嫌弃我了? 可他想了又想,觉得照着沈无疾刚刚那逻辑来说,好像自个儿是更值得被鄙夷似的…… 两人僵持一阵,明庐摸摸鼻子,将手帕塞回腰间,道:“我先给你把胳膊接回去。” 沈无疾本想说一句“不劳费心”,可想自个儿这样回城里,叫人看见了也丢脸,只好悻悻然地“哼”了一声,侧身示意他来。 倒是没哭了。明庐略微放心。他哄女子还好,那是他平生爱好,若让他去哄一个太监,可真令他毛骨悚然。他甚至极其纳闷自家那师弟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会看上如此一言难尽的太监…… 明庐道:“你把袖子先脱了,好接些。” 又不是在洛金玉面前,沈无疾没什么好矜持多想的,闻言只是吊着两个胳膊,阴恻恻看明庐,嘲讽道:“咱家要能自个儿脱袖子,还劳烦明盟主给接胳膊?站着说话不腰疼。” 明庐深呼吸,点点头:“你说得对。”他只好亲自动手。 可别人帮忙和自己动手,到底还是不同的,明庐没法子只给沈无疾脱袖子,只好去解他的腰带,想将他上衣都脱掉。可动作到一半,又有些迟疑。 沈无疾又冷笑着嘲讽:“明盟主是怕太监上面也与你们男人不同?可放心吧,上面和你们一样,没缺什么,也没多什么,吓不着你。” 明庐:“……” 他心思被戳破,有些恼羞成怒,“你说话就非这么阴阳怪气?” “是咱家阴阳怪气,还是说中了你心中所想?”沈无疾嗤笑道。 明庐到底也心虚,不说话了,闷头给他解开上衣,这才好脱去他的衣袖,给他接胳膊。 ——可就只有一瞬,明庐愣住了,望着沈无疾心口发呆。 沈无疾皱眉,敏感道:“看什么?还真和你不同?” 明庐仍愣愣地盯着那儿的胎记看,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月儿心口处是什么时候伤着了?” 那时候,小明庐关心地看着正在被奶娘清洗的弟弟。 奶娘忙解释:“不是伤着了,是生下来就有的胎记。” 小明庐又问:“怎么会这样?看着怪可怕的。他会痛吗?” 明明是不足月的婴儿,心口处却有狰狞的伤疤似的红色胎记,纵横几道,好似上辈子被人挖过心似的。 奶娘耐心道:“只是胎记,看着吓人,其实是平的,不是伤,不会痛的。” …… 沈无疾眉头皱得更深,瞪眼道:“看什么看!收起你的狗眼!” 明庐:“……” 他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道,“哦,刚看到你心口这胎记,看岔了,以为是伤,吓了一跳。” “少见多怪。”沈无疾再翻了个白眼。 明庐想了想,先给他接胳膊,倒也快,三两下,两声咔嚓,就给安回去了。 沈无疾活动了一下胳膊,又瞪了一眼明庐,迅速将上衣穿好,整理一番,听见明庐聊天似的问:“你这胎记倒很特别,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像挖了心似的。” 沈无疾哼了一声,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明庐觉得自己或许只是思念弟弟过分,想岔了,甚至,可能弟弟其实并没有那个胎记,是记忆出了错。 可他忍不住追上沈无疾,一面走,一面问:“我记得你今年二十一吧?” 沈无疾皱眉看他,警惕道:“你又想做什么?” 明庐道:“问问而已,你都要和我师弟结亲了,我不得问清楚你的事儿?” 沈无疾脚步一顿,狐疑无比地打量着他,像打量着一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眼珠子转了转,暗忖回答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也没什么,无论怎么说,这也是金玉的师哥,他实在不识相也就罢了,就撕破脸皮,可能勉强维持脸面,那就不妨让金玉放心。 于是沈无疾淡淡道:“嗯,二十一。” 心中却高傲道,别说你这武林盟主哪比得上咱家的司礼监掌印,就说你二十一还不知在哪浪荡呢,连个盟主都没当上,显然咱家更比你年少有为,哼。 明庐又问:“几月的?” 沈无疾反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你和我师弟八字合不合。”明庐随口道。 沈无疾:“……” 他又不是洛金玉,哪有这么好哄骗,可想了想,还是报了月份。 明庐心中一沉,几乎是立刻就问:“你父母呢?” 沈无疾脸一黑,却还是耐着性子与他周旋:“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明庐问。 “我小时候。” 明庐问:“那你可还有其他亲戚家人?” 沈无疾:“没有。” 明庐又问:“你爹姓沈?” 沈无疾不耐烦了,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爹不姓沈,难道跟你姓明?” 明庐:“……” 他还有许多事情想问,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望着沈无疾气冲冲的背影,心里乱了起来。 洛金玉被何方舟拦着不让跟去——他也跟不上那飞走的两人,正在府门口焦急等待,好容易才见着沈无疾气冲冲回来,急忙迎上去,先问:“我师哥呢?” 沈无疾多长时候没被人揍成这样了啊,还不便打回去,一路上越想越气,都快气成一只鼓胀的河豚了,好容易见着心上人满脸担心地等在家门口,这才心里面好受一些,收拾心情,正要告告状叫叫痛,好叫心上人心疼安慰自个儿一番,少不了亲手上药、拥抱抚摸,乃至于耳鬓厮磨,温言软语……也不叫白受了这场屈辱。 可洛金玉第一句话却是问那个混账! 沈无疾气得打跌,顿时黑了脸,理也不理洛金玉,迈着大步往府里走,一步跨两个台阶。 洛金玉见他如此,又看一眼外头没其他人影的街道,忙追着沈无疾回府里,又问:“我师哥呢?沈无疾,你停下说话。” 沈无疾气炸了,猛地停下,左右看看,见墙角堆着几块砖,也不知是干什么的,走过去,抓起来就往墙上砸。砖也砸坏了,墙也砸坏了,他犹觉得不痛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