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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显然技术不佳,转眼间便被追上了,被人从后搂住腰,二人同骑一匹马,向城外而去。 风中传来渐行渐远的欢笑声,是九郎嘟囔:“不是说了要让我了,好你一个堂堂国公,竟然说话不算数!小小你怎么不揍他,要你何用”被美人抱在怀里的拂菻狗小小一脸生无可恋:你美你说什么都对。 无奈的训斥声若隐若现:“坐好,小心掉下马去。别连小小都不如。”不用说,下一秒,虞家大兄就被阿弟的喵喵拳“临幸”了。好了,这也是幼稚的没sei了,兄弟二人相视而笑。 长安西市最繁华的街道上,谢氏武馆生意兴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馆老板正在馆里虐学员。哀嚎声中被震天的叫好声掩盖,染上一丝白鬓的男人依旧眉眼如霜,但看着用崇拜眼神看着自己的学员和徒弟,偶尔也会有笑意融化。跨过大半个城,东市地段最好的街道上,神医孙大夫正给看病的人津津乐道地第九十九遍重复“自己当年不畏强权,绝不给某姓纨绔子弟救治,结果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不得不隐姓埋名,化身乡野村医,岂知天道好轮回,好人终长命……” 已经长成翩翩少年郎的小药童在旁边凉凉地加了一句:“最后这大官因为叛反被九郎君砍死了。” “哎哟喂,你气煞老夫了,我这还没说到这呢!” “您老都说了八百遍了,结局不就这样嘛”,说完不等孙大夫反驳,提醒他:“师父,针该拔了。” “哎哟!对对对,我的针!”旁人都憋着笑,显然这情形不是第一回了。就是苦了被扎针的病人看着这疯疯癫癫的大夫,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一家黑店,扎了假的针。 国公府里,喜鹊叫唤。 “今天又有几家媒婆上门来说亲了,三郎的,九郎的都有,还个个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媒婆,牙尖嘴利的,说得我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将人忽悠了送出府去。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家的姑娘,最差的都是三品宰相朝廷官员的嫡女了。”云七娘边抹口脂,一边抱怨。她手上的口脂外形是镶金戴玉的圆管子,用手轻轻一旋,便会露出红似火的胭脂,用来涂抹于唇上,方便又好看,是虞氏商行新出的新鲜玩意,时下长安城最受妇人追捧的东西,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虞樊翻着商行各个分店送来的几沓账本,打着算盘,仿佛能看见流水的钱哗啦啦的进了自家的口袋,忙得不亦乐乎,自然没空理云七娘的抱怨。事实上,这已经她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九次了,同样的话他都能对口型背出来了,保证连语气都惟妙惟肖。 自家两个儿子太有出息了,家里的产业他们自然不能全方面照看得到,再加上,本朝有做官便可不经商的传统,越是大官越顾忌着不能与民争利的名声。于是自虞渊当家后就开始养老的虞家耶娘只好重新披挂上阵。虽说有虞渊手下的专门的管事打理各地的店铺,但是商行的生意实在是太大,也太蒸蒸日上了,虞樊可不敢完全放手让底下人去折腾。 二老自从几年前知道了兄弟俩的事情,初时确实是难以接受,但后来想通了,也就坚定地站在了两个心肝宝贝这边。这其中也有他们心底对两个孩子的愧疚在里边。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他们常年在外,忙于家业,一年到头也就和孩子们相处十天半个月。可以说,他们认为,两个孩子有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 鉴于两个儿子皆位高权重,这感情之事到底不好往外说。小的时候还好说,不懂事,只懂得欣赏美的姑娘家只愿将九郎放在谪仙台上供着,不愿教自己或旁人独占了去。眼看着虞家的弟弟九郎都二十有余还未结亲,正当适龄,识得了嫉妒和独占心思的姑娘家早已日思夜想,这虞家的门槛不被媒婆踏破才怪。 二人之事,太子李瑛也觉出了点苗头,在知道了虞韶九自幼丧亲、二人并非亲兄弟的身世之后。虽然依旧不可思议,但竟然也并没有感到多大意外,于是虽然没有说开,但周围人都心知肚明。所以虞府拒绝媒婆以贵人另有安排为由,这锅太子李瑛也就心甘情愿背着了。 当时还是开元年间,因着这事,太子私下里也帮忙打听当年灭门之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数。有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多大的势力,还要有不经意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和运气。虞家一家子寻找多年的真相便这样猝不及防的解开了。时,太子手下正好有一位当年曾在洛阳府郡任职的幕僚,急于在未来君主面前求功的幕僚得知主子调查此陈年旧案,自然是知无不言。 由于主人家是洛阳城名士沈长楚和圣上七召入宫的公孙氏,因此即使过了二十几年,幕僚依旧对这件当年轰动洛阳大半个城的灭门惨案尚有记忆。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洛阳商人沈长楚西域偶得佳玉,本来是庆祝未出世儿郎,岂知玉虽美玉,但过于离奇,招来的祸患也惊人。上清寺为其占卜,又有不知名鹤发老道留下的那句似是而非的传言在,在沈当家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这传言越来越盛,甚至惊动了京城里的人。总有那么些人自命不凡的同时又想要走捷径,讨得了圣上欢心,从此飞黄腾达。圣上信道,一块稀世美玉自然是绝佳的御前礼。沈郎可不知这其中歪歪道道,求玉之人为了保密也不会说出自己的来头。 眼看着不求玉不得,那便夺吧。几百两撒出去,恐怕连背后之人都没有预料到自己雇佣的是一队域外闻风丧胆的马匪,且对汉人十分厌恶,接生意从来只以血洗为解决方案吧。 “这求玉之人所为何人?” “额……这……” “到底何人?有何不可说的?!” “回殿下……”幕僚一闭眼,一跺脚,颤巍巍开口道:“是,是本朝宰相李林甫。”当时,李林甫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子中允,求取司门郎中一职被时任侍中的源乾曜讥笑既无才干又无声望,不足以为任,心比天高的他于是谋求他路,妄图借献宝讨得圣心。如此,才有了这场由玉引发的无妄之灾了。 幽州之乱,忠王逼宫中,李林甫虽未直接参与其中,却被虞韶九以乱臣贼子之名在叛乱中肃清,太子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甭管是宰相家的嫡女、公主家的爱女还是亲王府的娘子,只要我家九郎三郎好好的,就都得通通拒了。” “这是自然,这些高门大户的娘子们啊,有哪一个比得上我家小九儿的?”这话虽歪,但确实不错,虞樊也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