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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泛苦:“她哪里是去世了,她就是不愿意留下来。” 这一句话什么都没说清楚,沈焕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又“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沈父习惯了他这内敛沉默的性子,不以为意,想了想,约莫是被勾起了回忆,有点儿收不住话茬,继续道: “你母亲当年是很好看的。”他说着,看了沈焕一眼,话音里颇有点遗憾,“可惜你长得不像她。” 沈焕微微蹙眉,还是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听着。 沈父又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道:“事到如今,我不必瞒你了。” “你们四姊妹,只有你是你母亲所出。为父知晓这么多年里,是我做父亲的冷落了你。可你也要理解我,我心里有你母亲,看到你,难免会不好过。” 沈焕大概也有点听不下去,打了个直球:“父亲有话直说便好。” 沈父的追思被打断,面上闪过一丝薄怒,旋即又好声好气地道: “你是三兄弟里最有出息的,你meimei明玉已经没了,看在为父的面子上,日后多帮扶一下你的两位哥哥,可好?” 沈焕脸上并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唇角微勾:“好。” 偷窥的林稚简直听不下去:“这是个什么人啊。” 系统看得很淡:“如果不是这样,主角还怎么抛下一切得道成仙。” 林稚还是有点担心:“他真的不会黑化吗?” 系统笃定:“不会的,主角又没有对他们抱有过期待。” 林稚若有所思:“说得也是。” 那厢,沈焕已经三言两语地结束了和沈父的谈话,走出了书房。 结果没走几步,便又沈二被拦了下来。 沈二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他许久,脸上满是不耐烦,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强自收敛了一下表情,下巴微抬,道: “听说你要去丹阳会了?” 沈焕盯了他片刻:“二哥有什么事吗?” 沈二一怒:“你什么意思?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沈焕声音淡淡的:“若是无事,二哥还是别来找我了。我怕我消受不起。” 言罢也不去看沈二作何反应,脚步一转就要离开。 沈二却一步跨到他跟前:“装什么清高,就你这么个废物,若不是攀上了丹阳会的高枝,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话?” 沈焕垂眸看着地面,半晌忽然勾起嘴角,眉眼间满是戾气,道:“二哥莫非以为,你跟我说句话就能攀上丹阳会的高枝了么?” 这一句话仿佛是在他积压多时的负面情绪上开了个口子,他不等沈二开口反驳,便又声音含霜地继续说了下去: “二哥这样的人才,就在撷英城祸害沈家就够了,至于别的,还是莫要妄想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显然不在沈二的意料之内,沈二又惊又怒,抖了半天却也只说出了两个字:“你放肆!” 沈焕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一把推开了他,快步走远了。 林稚:目瞪狗呆。 他指着画面里少年走路带风的背影,震惊得失了言语,好半天才口齿不清地道:“他,他怎么就爆发了?” 系统永远都是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智者模样,语气波澜不惊: “主角都憋屈二十年了,爆发一下有啥稀奇的。” 林稚挣扎着不肯被他洗脑:“他刚才说的那话……” 系统掐了画面,打断他:“如今主角已经下定决心了,大人可以准备一下去死了。” 林稚还记得这个剧情,接下来沈焕大概就要借助外力强行把修为提升至金丹期来斩断他和撷英城的前因后果了。 ——而他林稚,毫无疑问便是重中之重。 只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系统的措辞: “……能不能文明点?” “好叭。”系统迁就他,思索了片刻,“飞升?” 林稚:“……” 另一厢,沈焕走出沈二的视野,目中的淡淡讥诮便尽数褪去。他在沈二看不到的死角处停了停,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要回过头去,但很快,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这一点犹豫也被冷淡取代。 他大步赶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内,一中年男子负手立在窗前,看着他走近了才道:“你来晚了。” 沈焕瞥了他一眼,方才人前的尊敬之色此刻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越过中年男子径直走了进去,盘腿坐下,道: “开始吧。” 中年男子问:“你可想好了?这等法子虽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借你金丹期的修为,但如此一来,你体内的缤纷之毒可就会再度爆发。” “那便再除一次。”沈焕半合着眼,冷淡道,“你助我这一次,我为你卖命十年,至于其他,无需你过问。” 中年男子脸上并无什么被冒犯的恼怒,相较于面对沈父时,此刻他的眼神甚至可以算得上和蔼: “我也不过是惜才罢了,如你这等资质和心性,其实不必用这揠苗助长的法子,只需好生修行三五年,这区区撷英城,谁还能挡你的路?” 沈焕抬了抬眼:“那又如何?” 中年男人一叹:“你把仇恨看得太重了,如此下去,只怕于修行不利。” 沈焕不为所动地又闭上了眼,过了半晌才道:“我无意对他们做什么,此后沈家于我便是路人。只有一人,” 他微微一顿,眉目之间杀气更浓,咬牙切齿道,“只有一人,我必须要杀。” 中年男人道:“等不得?” 沈焕道:“等不得。” 中年男人又问:“不后悔?” 沈焕沉声道:“绝不后悔。” 中年男人的面上便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转瞬间又收敛了起来,自储物戒内取出了一套银针。 死了 林府。 林稚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容色淡漠,仿佛是在静心修炼。 实际上—— “他来了!” 系统无言了片刻:“你怕什么?” 林稚外放的神识紧紧盯着一手掐着门房的脖子,逼问他的住处的少年,百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