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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压在他身上的重山,但这座山总有要移开的那天。 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苏清风再睁眼时,墨色眼眸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乔诚和洛语还在拉着范宾看云,苏槐则向空姐要来一条毛毯,盖在了自家道长身上。 “道长,睡一会吧,”他道,“离到那里还要几个小时呢。” 苏清风“嗯”了一声,道:“听说北城的涮羊rou很好吃。” 他的语气温温和和的,苏槐便知他已经缓了过来,笑道:”那我待会和道长去尝尝。”然后又强调道:“就我们两个。” 他要和道长亲亲蜜蜜的,才不要其他人在旁边当电灯泡。 苏清风想想也行,范宾之前就说要去见一见老友,乔诚洛语两个人是闺蜜,所以他和苏槐单独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拉过苏槐的手盖在自己眼睛上,道:“睡觉。” 。 两小时后,飞机抵达北城,几人搭车来到早已订好的酒店。 道界大赛汇聚了不知多少方士与天师,因此等他们到时,酒店门口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参赛的天师会由大赛举办方帮忙订酒店,像范宾这种不参赛的人只能自费,因此他、洛语和乔诚并不与苏清风住一家酒店,不过他们订的酒店也很近,就在苏清风对面。 几人暂时在酒店门口分别,范宾见苏槐帮苏清风提着行李,道:“清风,你弟弟住哪?酒店应该都订满了吧。” 苏清风道:“他和我住一间。” 范宾:“啊?” “咳咳咳!”乔诚道,“兄弟嘛,住一间也没事。对了,我们待会去哪吃饭啊?” 苏清风道:“我待会可能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和他约好了去逛街,要不然我们晚上再聚?” 范宾:“啊?” “咳咳咳!”洛语道,“那也行那也行,兄弟一起吃个饭谈谈家常,肯定不想外人在场嘛。主任,我们走吧。” 范宾:“啊?不是,等等,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乔诚洛语一起推走了。 酒店门口只剩下苏清风与苏槐两人,苏槐看看自家道长,眨眨眼道:“道长,你的主任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能发现什么,”苏清风道,“我是清白的。” 苏槐:“哦,那我可不清白,道长要小心了。” “那你没床睡了,”苏清风眉眼弯起,道,“睡地板吧。” 苏槐:“才不要,我都帮道长提了一路行李,我要抱着道长睡。” 因为旁边还有其他人,他们的谈话的声音并不大,只有彼此才能听到。说话间,两人走进酒店,苏清风去前台办手续,在那里碰巧遇到了一位熟人。 “苏小友,好久不见啊。” 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苏清风回头,看见一位老者正摸着胡子冲他微笑。 “确实是好久不见,”他道,“您身体还好吗?” 那位老者是穆柏松,苏清风在何家认识的方士。此时他听了苏清风的话哈哈一笑,道:“老头子我还康健得很呐。” 穆柏松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是他的徒弟程澄。程澄咳嗽一声,僵硬又不失礼貌地道:“苏天师,你,你好。” 苏清风:变礼貌了,还有点不太适应呢。 然后道:“你好。” 穆柏松道:“苏小友也是来参加这次道界大赛的?” 苏清风说了声“是”,穆柏松便在程澄脑壳上拍了一下,道:“正好,我这不争气的徒弟也要参赛,他人傻话多,到时候还得麻烦苏小友多照应一点。” 苏清风道:“穆老放心——不过程方士看着也挺聪明的,您不用过多担心。” 穆柏松哼了一声,道:“我倒希望是这样呢。” 程澄欲哭无泪,自从他师父见到苏清风后,回去就对他和师兄更严格了。 还嫌弃他话多。 嫌弃他傻。 酒店人来人往,苏清风和穆柏松才刚到这里,手上还带着行李,因此略聊了几句就准备分开。临行前穆柏松又想到什么,道:“对了苏小友,我听说天师那边将有浮鹤道人的弟子来参赛,这是真的吗?” 一提到这个,程澄立刻紧张地抬起头,看来颇为忌惮那位“浮鹤道人的弟子。” “这个我不太清楚,”苏清风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淡淡道,“只是听主任说过,也许是吧。” 穆柏松点点头,道:“看来这届比赛颇有看头了。那苏小友,我们稍后再会。” 于是几人分开,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道界大赛的主办方承担比赛多年,资金颇丰,订的酒店环境也不错。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苏清风坐在床头浏览手机,苏槐在旁边放行李。 “道长在看什么?” “在找哪家涮羊rou好吃,”苏清风把手机给他看,道,“订好了,这家。” 苏槐道:“道长喜欢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怎么需要吃东西,到时候在店里应该不是看道长吃,就是喂道长吃。 苏清风听了却道:“你好敷衍。” 苏槐:“?” “你不应该多说几句吗?”苏清风道,“这是我找了很久的店。” 很久,指的是三分钟。 苏槐与自家道长短暂对视一秒,立刻非常上道地说道:“道长挑的这家店真好,评分很高,离酒店也不远,我们可以边逛边走过去,道长真是贴心,不过看了那么长时间手机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给道长倒水喝。” 苏清风笑出了声,道:“不要水,我饿了,我们走吧。” 他把手机揣兜里,往外走了几步,又偏过头,冲旁边的苏槐伸手。 苏槐自然地牵过道长的手,等做完这个动作他忽然微微一顿,看向他的道长。 苏清风神色自然,没有什么变化:“看我干什么?” “没干什么,”苏槐轻笑道,“道长好看。” 苏清风“哦”了一声,道:“其实还好。” 两人走进电梯,苏槐把下颌搁在苏清风肩膀上,姿态放松,却短暂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