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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人间烛火,珍珠宝石在各种用具上肆意堆砌,脚下是柔软的羊绒地毯,大床也特意选用了蓬松舒适的被褥,让人躺下就不想再起来。 苏清风的目光在四处流转一圈,落回苏槐身上,发现苏槐一直在看着他,好像在等他的反应:“道长喜欢这里吗?” 苏清风想了想,冲苏槐摊开手。 苏槐还以为是他的道长要抱抱,正想抱他,就听见苏清风道:”不把我捆起来吗?” 苏槐:“?” 苏清风道:“不是你说之前说过的,金链子,还有铁笼子呢?” 苏槐:“……” 苏清风歪头:“没有吗?”他见苏槐不说话,又温温和和道:“还是你还没攒够家底,所以没钱去打金链子——” 话音未落苏槐就紧紧抱住了苏清风,有点咬牙切齿道:“道长别提这个话题了!” 苏清风轻笑出声,苏槐低头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眸,道:“道长总是觉得我没钱,道长嫌弃我。” “没有嫌弃你,”苏清风笑道,“是你总是自己想多。” 苏槐道:“我才没有。”然后在苏清风脸庞蹭蹭,道:“这里不用金链子,因为道长到了这里,就不可能再离开了。” 苏清风“哦”了一声,道:“是吗?” 苏槐道:“这是属于我的地方,道长也是属于我的,所以道长觉得自己走的掉吗?”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笑着道,“如果道长喜欢金链子,我也可以特地为道长造一个。” 苏清风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的深意,刚要后退一步,就被苏槐的手臂禁锢住了后路。 “专门打造的,拴在另一个地方的金链子……”苏槐恶鬼般低语,亲昵又暧昧道,”道长觉得怎么样? 苏清风:“……” 那真是不怎么样呢。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鬼都 宫殿华丽而宏大, 苏清风在这里逛了一会,偏过头,问了身边的苏槐一个问题:“对了,你身上的咒消了吗?” 之前他和苏槐在青城泡温泉的时候, 苏槐心口有道极深的疤痕,当时他只说是一个人给他下的咒, 并且很快就会消失, 让苏清风不用担心。() 苏槐眨眨眼, 道:“道长要是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给道长看。” 苏清风已经能猜到他的下句话, 道:“哦,脱衣服给我看的那种吗?” 苏槐一本正经道:“道长想什么呢, 怎么可能脱衣服,多yin.荡。” 苏清风微微挑眉,就听苏槐不紧不慢地补完后半句:“我宫殿里有片温泉,还挺大的。” 苏清风:好, 不愧是你。 “不去。” 苏槐一听他拒绝就抱住了他,执执拗拗道:“特意给道长准备的, 道长不准不去。” 语气里像是撒娇,那双眼睛却深得很, 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苏清风与苏槐对视,隔了几秒, 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行吧。” 苏槐就心满意足地带他的道长去了宫殿后面那片温泉。 和冷冰冰的宫殿不同, 温泉池水是暖的, 水汽湿润了苏清风的黑发,他坐在温泉池边,透过雾气看苏槐。 苏槐心口上的咒确实消失了,但是苏清风记得自己刚捡到小野鬼时,他身上还没有这么可怕的咒痕。 “这个咒是随时间流逝才会显现出来的吗?”苏清风道,“以前怎么没有?” 苏槐摇摇头,道:“不,这是那人下给我的保命咒——用来保他的命。” 苏清风皱眉,苏槐不紧不慢道:“一旦我对他起了杀念,这道咒就会先反噬我,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的命,但可笑的是他太弱了,弱到在这道咒生效之前,他就被我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 在此之前,苏清风曾数次问过与这道咒相关的问题,但苏槐总是遮掩着不回答,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苏清风解释一切。 苏清风道:“疼吗?” “不疼,”苏槐笑道,“还没有道长咬我一口疼。” 苏清风默了一秒,道:“我没有咬过你。” 苏槐道:“我的梦里可是咬过很多次呢。” 这个话题简直没法继续下去了,苏清风面无表情,撩了苏槐一脸水。 苏槐笑出声,握住苏清风的手,道:“道长知道我的母亲吗?” 苏清风:“知道,你的母亲是人类。” 刚开始捡到小野鬼的时候他就问过苏槐身世,可那时苏槐是个闷葫芦,问来问去也不吭声,最后只说他的母亲是人类,他身上有一半人的血脉。 苏清风从那时起便知道身世是这只小野鬼不能触碰的话题,之后也没再提及。 “我的母亲有个喜欢的人,她为那人来到这里,还给他生下了孩子。”苏槐道,“可是孩子出生没几年,她就被那人杀死了。” 苏清风感觉到苏槐体温冰凉,反握住了他的手,道:“为什么?” 苏槐望着他们交握的手,道:“因为她生下的孩子是传说中的诅咒之子,预言中说,他将来会亲手杀了自己父亲。” 苏清风眉心再次蹙起,道:“那只是个预言。” “是啊,只是个预言,可那又怎么样呢?”苏槐笑了起来,笑中是说不出的冰冷,“我母亲将我藏了起来,可几年后那人还是找到了我。他想杀了我和母亲,但母亲在临死前用尽全力将我送走,他没来得及下手,只能在我身上下了一道咒,然后派出十二鬼将来追杀我。” 也许他真是诅咒之子,生来既有特殊的力量,那些鬼将没能杀死他,反而让他在逃亡之中,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座道观。 ——然后在道观的青石阶前遇到白鹤般的少年天师,被他救下,从此一无所有的生命之中,又多了一个人。 “他最终没能杀死我,所以现在,我将他杀了。”苏槐低声道,“道长,我是不是很糟糕?” 他继承了那人的血脉,就算多年后他杀了那人,但流淌在他骨子里的血是不会变的——那是属于那个人的肮脏而低劣的血。 “胡说什么,”苏清风摸摸苏槐脑袋,语气温柔,笑着道,“要是你很糟糕,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