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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喊了一声,没敢抬头。 “韩夫人不必拘谨。”李孑看着这位神色惊惶,还带着些许不安的娇小妇人,放软了语气,“我刚刚所说的话,是算数的,你女儿冬冬我们学院收了。” “可,可我们没有束修·······” “漠北学院里也有很多学子交不起束修,他们会打扫学院的卫生,搭理花圃,去藏书楼抄书,这些活不会耽搁他们进学,也能赚到足够的钱去交束修和饭食费用。在这里,只要人勤快些,银子从来都不是问题。说到这里,”李孑目光落在正悄悄看她的韩冬冬面上,“冬冬,你需要付出一定的劳动,才能得到念书的机会。这样,你还愿意进学堂吗?” 韩冬冬下意识想要点头,在此之前却抬头看向娘亲。 林氏握了握女儿的手,“冬冬你自己决定,娘不干涉。” “可奶奶她······” 韩冬冬担心,她若是点了头留在学院里,娘亲却是要回家的。 今天奶奶丢了丑,到时候肯定会迁怒娘亲。 对上女儿担心的目光,林氏心头忍不住一暖,“你爹爹他后日就会回来了,娘亲到时候有你爹爹撑着腰呢,你奶奶她顶多说我几句,没事的。” 冬冬这才放下心来,有爹爹顶在娘前面,奶奶就算不高兴,也会在爹爹面前收敛脾气。 “院长,我愿意进学堂。” 八九岁的小姑娘,身板站得板正,一字一顿向李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任谁都能看出她在这一刻的决心。 韩冬冬又看向林氏,“娘亲,我会向奶奶证明,冬冬不是赔钱货。” ** 女子分院的招生持续了足足三天。 因为后头陆续还有离家远的长途跋涉赶来,李孑特意留下来一个报名点,让安如星负责,这么一来又往后延迟了三天。 首次招生,统共收录一百二十一名女学生。 这里面,出身农家的占了一半,出身官家和商户的,又各占剩下一半的一半。 又有近五成因为家不在漠北城内,选择在学院中居住。 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的一众小姑娘们,在最初的新奇之后,除了其中来自农家的孩子适应良好,那些自小就有丫鬟随侍在身边的官家和商户小姐们,着实有些苦不堪言。 向管理她们寝舍的先生抱怨,只得到三个字。 “不会?学!” 这事自然也报到了李孑这里。 李孑去制止了想要亲自教导这些娇小姐的安如月,“既然不会,那就让她们向同窗中会做这些事的请教。你不必插手。” 她无意打破这些孩子从出生时就开始存在的阶级观念,因为社会形态如此。但她用丸希望在这些孩子在自己的学院里,能够无限淡化这股阶级观念。 毕竟,接下来的三年甚至是六年时间,她们都需要朝夕相处。 女子分院自然也有自己的制服,蓝白色,简单不失精致。 只要上课的时间,都必须穿着。 下课不管。 从第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红着脸拿着梳子和发带敲响了隔壁一个农家小姑娘的门,请她教自己梳头发时,李孑和学院的几位先生都察觉到了那道无形阶级壁垒的松动。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正月二十一,漠北分院女子分院正式开课。 这段日子,分院里的六位先生已经做好各自分工,倒也各自不慌。 一人负责一个班,一百二十六位学生,正好是一个班二十一人。 这六个班也分为三个级别。 从未识过字的最多,占了三个班,被列为丙字班,先生分别为慕青歌,安如月,严箬。 多少识得一些字的,占了两个班,被列为乙字班,先生分别是安如星,楚音。 识字并会一些才艺的,占了一个班,被列为甲字班,先生为程清未。 学院里每月一次考核,经先生评定考核优秀的,丙字班可以升入乙字班,乙字班亦可以升入甲字班。 六位先生除了要教导自己班里的学生,还需根据自己的特长,教导别班学生。 例如程清未会书画,楚音会琴艺,严箬会一些粗浅的功夫体术,安如星会厨艺······ 为此,李孑专门把排课表给弄了出来。 在女子分院开始开始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旁边的漠北学院里。 已经在号房中呆了六天的学子们,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门的考题,算经。 试题拿到手,学子们揉揉眼睛,低头一扫。 其中一间号房里响起一声哀嚎。 充当考官来回巡视的学院先生闻声眉头一皱,当即朝发出声音的那名学子瞪过去一眼,“嚎什么嚎,还不赶快答题。考场喧哗,是想被扣分吗?” 那名被训斥的学子揉了揉脸,忙垂下头。 又看到放在桌上的试题,欲哭无泪。 谁来告诉他,这些题目,为什么自己一个都看不懂。 这要怎么答? 周围跟他一样的还有不少。 相比起前面两门的运笔如飞,下笔如有神,到这一门就跟齐齐被点了xue似的,提着笔愣是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号房对面。 几位巡视了一圈的先生坐下喝茶休息。 举目一扫,“怎么这一个个,都跟快哭了似的?” 算经一门出题人华景:深藏功与名! ** 九天时间到,鸣锣收卷。 众学子看着被收上去的试题,步履蹒跚地出了号房,脚下打飘地互相搀扶着出了这间整整呆了九天总共没挪动几步的院子。 他们现在也顾不上互相之间对一对各自的答案了,只想好好吃一顿,洗一洗,然后睡他个昏天暗地。 饭堂李孑已经早早吩咐过,待学子们梳洗一番过来,就见桌上已经备好了清爽不油腻的饭菜,每人还各有一碗补汤。 众人朝知之院的方向躬身拜谢一翻,这才围坐在桌前。 等到吃饱喝足,回到寝舍一头扎到床上。 就在预考完的学子们进入沉沉酣眠中时,知之院里却是刚好开始忙碌起来。 批阅策论试题的时候,诸位先生满意地抚了抚胡须。 批阅文赋试题的时候,先生们欣慰地点了点头。 批阅算经试题的时候······先生们砸了两方砚台。 最后统计出来的成绩也送到了李孑这里一份,另附一部分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