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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气息混合成夏天的味道。 长风拂过,让人忍不住想要来一杯清凉的柠檬茶。 严景放下杯子,向后靠在藤椅上,李观眠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只是看着窗边的小花。 “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严景笑了笑:“我是从29特殊部队出来的。现在除了士兵和教师的身份外,还是秦简之的雌虫——我想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李观眠点了点头:“这个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我依旧可以让你获得自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像在说“今天吃烤rou”那样理所应当。 严景笑了笑:“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他用勺子缓缓搅了搅杯子,悠悠地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感谢你救了我的雄主。” …… 李观眠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摆了摆手:“我只是恰好接住了掉下来的秦简之而已,不值得一提。” 他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仿佛真的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严景也不再逼迫他,笑眯眯地说:“没有你的话,只怕我的雄主也会摔碎了。” “……实际上我更想任由他去死。”李观眠露出笑容,“这样顺便都能解决掉情敌了。” …… 两人扯些不咸不淡的话,日头也就向西偏过去。 “好了,我该回去了。”严景站起来,脸上是一片温柔的笑意:“再不回去秦简之要生气了。” 李观眠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假如你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即使很多陋习已经被大众所鄙夷,但它依旧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静静蛰伏,像一条阴冷的蛇。 李观眠身为雄虫,看过太多放荡的同类,与他们结婚的雌虫自以为得到了幸福,却不知自己是从人间跌入了地狱。 “这个是你多虑了,秦简之是个很——”严景耸了耸肩,“非常奇特的雄虫,不知道谁把他教成这样,但我很喜欢。” 他像是无意地说了一句:“说起来,他和你倒是有很多地方相似。” “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李观眠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严景脸上温和的笑意突然就褪去了,就像海浪退潮一般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杀机,他幽黑的眼睛仿佛猫科动物那般泛着冷酷的光,面容也如同冰封一般僵硬,因为杀意而变得像大理石雕像一般棱角分明。 一柄小巧的□□从他袖口滑出,他无声无息地抬起手,枪口正对着李观眠的后脑。 “太遗憾了。”他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伴随着他的语音落地,三颗子弹已经出膛,却因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装修精良的墙上多了三个洞,扬起大片粉尘。 “你的身手倒是不错。”有些惊讶地看着躲开的李观眠,严景裂开嘴:“这么优秀的雄虫,真是太遗憾了。” 他索性扔掉□□,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无论你遇到的是哪一个29的士兵,或许都可以活下来,但你偏偏遇上了我。”严景转了转手腕,匕首在灯光下泛着泠泠的光,“29所有的士兵都是我教出来的。” 李观眠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藏在背后的手有些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因为害怕,也因为兴奋。 当严景收起那平时的懒散时,他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李观眠甚至看到了他背后的腥风血雨,看到荒凉战场上铺天盖地而来的铁马冰河雷声喑哑,一柄匕首撕裂黄昏,血花染红衣襟。 这气势隆隆地压过来,直叫人喘不过气。 他看到这个怪物微微俯低身,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匕首擦过自己的脖颈。 “又躲过了……” 这怪物叹息着甩了甩匕首,血珠子落在雪白的墙上,触目惊心。 李观眠捂着脖子站直了身,他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睛中仿佛有血色的漩涡。 他抬起手,仿佛大地震前夕的预示,零乱餐桌上的银色刀叉缓缓飘了起来。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随着李观眠的手指一颤,向严景刺了过去。 “这把戏不错。”严景略带新奇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几个闪身躲了过去。 一件件东西浮起,说是枪林弹雨也不为过,但严景如同一尾游鱼在其中,逛街似的悠闲。 李观眠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的瞳孔鲜红如同上好的宝石,流光在里面穿梭。 他张开手,严景的身形一顿,突然停在了原地。 “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本事。”严景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会被你用成这样?” “应该困不住你太久。”李观眠喘着气,他的额头已经浮现出了汗水,左手在不停颤抖。 他勉强地抬起右手,一柄餐刀又浮了起来。 “我不想杀你,不管是那个29的团长,还是那个野外求生课程的严教官。” “那就让我杀了你吧。”严景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手。 李观眠瞪大了眼睛。 那个刚才还被困在原地的严景,突然间消失了,这次连自己都看不到他在哪里了。 一阵凉意从胸口袭来,他慢慢低下头,只见那把被无数人称为“杀戮”的匕首,正明晃晃地插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 秦简之手一抖,苹果就炸了开来,他眼疾手快地举起枕头,好歹没被溅了个满身满脸。 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能力让他很是懵逼——前一秒还在告诫自己是个普通人,后一秒就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外星人? 他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直觉不能让别人知道。 医院里的监控系统被他第一时间黑掉了,幸亏午饭时间没人守着监视看。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敲门声响起,秦简之匆忙地将枕头脏掉的一面朝下一放,躺了下去。 严景探进来,他吸了吸鼻子:“你这是吃了多少苹果,好大的苹果味。” 秦简之做贼心虚,硬撑着说:“我怎么没闻到——说起来,你身上的血味更浓吧。” 严景晃了晃扎着绷带的手:“有点久了,是该绷带了。” 两个贼面面相视,各自露出假惺惺的笑容。 “我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