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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粗粝的碎石子,没几下,小平头着地的脸皮就被硌得血rou模糊,疼得他冷汗直流。 只不过折腾了一分钟,外强中干的怂货又一次怂了,开始哭爹喊娘:“我说我说,求你别踩了,我什么都会说——是金哥,我们叫他金哥。他叫我们打断你的双腿,挑断你的脚筋,让你变成终身残废。他给了很大一笔钱,我们才千里迢迢跑到香坞去收拾你,又见色起意想轮丨jian你。” 听得张思远又惊又怕又怒,脚筋反射似的跟着抽抽、一阵一阵的犯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得过且过,从不强求什么也不跟人生嫌隙,居然也会有人恶毒到想要把他祸害成终身残废——虽然身处在炎热的夏天,心里却阵阵发着冷,胸口憋得无比难受,接连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住了那颗六神无主的心,拦住想下死手的兄弟,接着逼问:“那楚京的这次呢,又是谁叫你们来的。” “就是林思思。她跟鸡哥有一腿,有什么事都是鸡哥拉着我们给她出头。” “你们跟金哥怎么联系的?” “手机。” 张思远三五两下从他身上搜出手机,王老虎立刻堵上了混混的嘴,跟着兄弟走到暗处,看他拨了个备注为金哥的电话。 电话响了阵才接通。 一个打着呵欠的男人接了电话:“喂,天哥,这么晚找兄弟啥事……喂……” 听到声音,张思远脸上浮出些奇怪的笑,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扔回平头身上。 “知道是谁了?” “嗯。” “那就抡到我出气了!” 王老虎把他们狠揍了一顿,很是出了一大口那天单方面挨揍的窝囊气,事后又恶言恶语威胁了一番,才带着张思远扬长而去。 两人回到江滨,上了二手小面包,王老虎一边开车一边问:“要哥帮忙找场子吗?” “不用,这笔账,我自然会找人算的。” 张思远心情不好不想开口,王老虎就不再说话,默默的开着车,到了芳华路,把车停在巷子口,王老虎拿出一沓钱,打算分赃。 这是从客户那里领来的佣金。 张思远挡了回去:“哥,你留着当储备金,年底一起结清账给我就行。” 王老虎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又把钱揣了回去。 两兄弟分道扬镳。 张思远到了自己家门口,推开铁门,客厅还有灯亮着,小郑开了大门。 “不是叫你早点休息吗,怎么还不睡。” “我上了远程英语课,又听了些听力训练,忘了时间。”小郑是个腼腆的小姑娘,见远哥语气不是很好,就好像做错事一样,红着脸,揪着睡裙低着头,“下次不会了。” “你有上进心,那就好好努力,”张思远笑着鼓励她,又想到刚才那事,眼神就染上些阴鸷,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充满阳光,为了名利为了**,每个人都在拼命踩着别人的尸骸往上爬,要想自己活得像个人,就必须靠自己尽力去争取,你明白吗?” 他这话说得沉重,和平时爽朗随意的画风大不相同,小郑感觉有点陌生又有点害怕,不安的应了声,匆匆转身跑了。 过不几天,王老虎又接到一单生意。 事主是个老女人,她想要老公的出轨证据,出手也很大方,说只要有床照,就给五万人民币。 王老虎把这称之为大生意,天天带着工具开着车跟踪那男人。 好在他以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业务熟练,没出过纰露。 张思远也觉得有点搞头,不过他要上班没空帮忙。法国餐厅的工作于他来说游刃有余,但并不轻松。 这家西餐厅位置和楼层都极好,占据着楚京最好的观景视角,客人非富即贵,人挑剔、要求细,所以才做了两天,就发现自己的工作量也不小,最主要就体现在脸经常笑得发僵,但也不无好处,小费收得多,让别的中国籍侍应生很眼红。 他就经常买些精致的小东小西分着吃,和他们相处还算融洽。 至于帅帅的法国侍应生,这些年青人带着骨子里的法式浪漫,根本不用费心拉关系,直接刷脸就行,才进去几天,他已经被明里暗里约了好几次。 其中有个年纪相仿的卷毛,更是对他一见钟情,被委婉拒绝也很友好,从不仗着自己是老员工,给他穿小鞋找麻烦,还什么事都喜欢拉着他,让他很快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其实很多工作都不难,难的是跟人相处。 现在已经是深夜,落地窗外的楚京已经华灯荼蘼,坐在风情浪漫的西餐桌上,搂着美人,端着洋酒,欣赏着外面各种高端大气的地标式建筑物,是一种从身心到灵魂的地位升华。 穷侍应生没心思欣赏这些美景,一门心思全在手中的酒上。张思远小心翼翼的托着餐盘从后面出来,酒是罗曼尼.康帝,一瓶都十来万。 这么贵,他不得不小心。 怎么说呢,往往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他刚走到这桌,职业微笑还没完全堆砌到位,正在切牛排的大波浪美女手肘突然猛地一拐,结结实实撞到他手中盘子上,骇得张思远慌忙伸手去捞,结果只徒劳的碰了一下,就眼睁睁的看着一捆万元大钞以一种自由落地的方式潇洒坠地。 喀啦一声,灌满液体的酒瓶砸在原木地板上,毫不客气的分了尸,声音还特清脆,惹得客人们都惊讶的望了过来。 十万人民币只听了个响! 满地殷红的酒渍和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化成无数粉红色的碎钱渣渣在张思远眼前飞舞,让他眼角一阵阵的抽。 “你这人怎么服务的,专门把酒往客人身上撞?” 美女一身香奈儿露肩小礼服,端坐在椅子上,摆着优雅的仪态,说着一点也不优雅的话,摆明她不想讲道理,一定要让这个貌美人穷的侍应生吃挂落。 回过神来的张思远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就算把自己论斤卖了也赔不起这酒,当然不能背这个锅,立刻忍着心酸据理力争:“小姐,明明是你自己故意撞我的。” “你哪只眼看到是我……” 大波浪刚娇蛮的反呛,同桌的西装男就笑着打断了她,话却是是对穷侍应生说的:“你去忙吧,这酒我买单。” 张思远抬眼就和一脸兴味的秦柯打了个照面。 他居然没一眼认出这王八蛋,只能说餐厅浪漫的意境灯光打得太昏暗。那人坐在香奈儿对面,冲他笑出了一口刺眼的白牙,看得张思远觉得眼睛胀——还以为这流氓最近阳痿了,原来是忙着陪女人了,个双向插头死基佬! 人傻钱多的土豪已经大包大揽,张思远腹诽完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去找清洁用品,刚转身,女人娇嗔抱怨就飘进了他耳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