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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容道:“好着呢,承祖快两岁了,又活泼又健康,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母亲把他养的可好呢!” 携素笑道:“上一回见到大少爷,还是五月里的时候,一晃又是几个月,小孩长的快,几个月就变样,再见只怕又认不出了!” 说着又问,“苏姨娘如今身子还好吗?她长年体寒,听说现在在吃补药调身子,夫人让拿两只老山参给苏姨娘做药引子,都是五十年往上的老山参,还有几个年份小一些的,但也有十来年呢,您也一道带回去,不论是做药引还是融进药丸里都是好的。” 黛容也没推拒,含笑道:“真该多谢二jiejie呢,最近正愁着这个,原先想用阿胶配着,可要是有老山参做药引,肯定比阿胶滋补。” 两人说着话,进了朱漆琉璃顶的长廊里,这条长廊隔在前院和后院之间,周围是郁郁苍苍的树木,探出枝头,攀附藤蔓。 黛容在长廊里走着,拐个弯,突然迎面碰上个湛蓝衣裳的男人,高拔挺阔,正挡在前方。 黛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携素也愣了,抬起头定睛看了一眼,忙请安道:“见过六爷。” 又回身跟黛容解释说:“这是秦六爷。” 黛容一听,也跟着低头欠身,“六爷安好。” 秦六爷声名在外,她知道有这么个人,却没见过。 秦六爷闻声低头,问了句,“这是哪个?” 携素回话,“这是我们夫人的四meimei,昌顺伯府的四姑娘。” 秦六爷唔了一声,“既是表嫂的妹子,就别叫我六爷了,显得年纪很大似的,叫六哥吧!” 他挑眉,往黛容身上看了一眼。 黛容被他看的如芒在背,小声道了句,“六哥好。” 秦六爷满意的点点头,正要走,忽的又问了句,“你叫什么?” “说名字。”他着重强调了这么一句。 “黛容。” 轻甜的声音散在风中,一会便寻不见踪影。 秦六爷细细念了一遍,而后点头道:“行了,找你jiejie去吧。” 一副长辈的语气神态,背着手擦肩而过。 黛容站在原地忽的就恼了,出声叫住他,“您问了我的名儿,我还没问您的名儿呢?” 秦六爷脚步顿住,微愣了愣,回身道:“秦炆。” 说完便潇洒而去。 黛容驻足原地,攥着衣角,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携素忙扶着她宽慰道:“四姑娘别介怀,六爷就是这样的性子!” 黛容淡淡笑了笑,“无妨,去见二jiejie吧!” * 进了懿兰居里,映容见着黛容,一边招手让她过来坐,一边笑道:“正等着你呢,快过来。” 黛容走过去,在映容身边坐下了,映容看着黛容感慨道:“真是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秀气了!” 拾兰和翡珠端上了热茶和点心,映容推了推面前的白瓷碟子道:“尝尝这个,新摘的桂花做的糕饼,吃着可香甜了!” 黛容捏了一块桂花饼,咬下一口道:“甜滋滋的,还带着清香味。” 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饼渣,笑着道:“果真还是二jiejie这里的点心最好吃,从前在家里时我就喜欢吃梧桐院的点心。” 吃着桂花饼,又说道:“母亲让送过来的甜杏和桃子我叫人搁在厨房了,母亲惦记着是二jiejie喜欢吃的,特意挑了最新鲜的送过来,那大桃子有拳头那么大,又脆又甜,我在家吃了一个,一顿都吃不掉,分两回才能吃完。” 映容笑道:“搁着吧,晚上我吃一个,吃不完不要紧,还有你姐夫在,我跟他分一个就行了,给你的老山参也叫人包起来的,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黛容点点头,“晓得了。” 又捏了一块杏仁酥,边吃边道:“父亲这几日在家里给承祖寻启蒙师傅来着。” 映容一怔,脸色吃惊,“启蒙师傅?承祖才多大,怎么就要给他启蒙了?” 黛容解释道:“父亲总说他小时候贪玩,七岁才识字启蒙,起步晚了,后边就再难跟上了,如今他有意培养承祖走读书科举的路子,想让承祖三岁就启蒙,总之再玩明年也要开始教认字了,可父亲怕承祖一个人读书没意思,便想着办一个族学,把门客子嗣和亲友子嗣中年纪合适的全都聚在一块,让几个哥儿都在学堂里一同读书习字。” 映容听了便笑道:“父亲何时也学会这些花样了?还办族学?咱们家亲戚又不多,大抵选的都是些依附伯府的门客之子,想来父亲这是想学宫里的路数,也给承祖找几个伴读呢?” 黛容捂着嘴道:“可不是嘛,要我说父亲也太急了些,不过那个教书先生我倒是见过一面,生的俊俏极了,就跟那聊斋里进荒山孤庙的白面书生一样,连三jiejie都说他俊呢,听说已经中了举人,但是去年春闱落了榜,他还想留在京城接着考科举,就一直没回乡,但是等下一次春闱还有近两年的时候,便先在京城里寻摸个差事做。” 映容思索道:“虽是春闱落榜的,但是已经中了举人,给孩子们启蒙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父亲既然要办族学,教书的先生可千万得挑好了,长的好没用,得有真才实学才行。” 黛容撑着头道:“真材实学我不知道,不过父亲说他文章做的很不错。” 映容啧了一声,“父亲他懂吗?就他那半吊子的水平,他看得出好是不好吗?” 喝了口茶,忽又想起一事来,“你姐夫今儿休沐,把老六叫来喝酒了,你来的时候见着他了吗?” 黛容拿点心的手停住了,顿了顿道:“在走廊里碰上了,六爷有点凶呢!” 映容莞尔,“你要认得他就不这么觉着了,老六人挺好的。” 第八十四章 黛容留在府里用了晚饭,黄昏之时才告别归家。 送走黛容之后,映容估摸着傅伯霆跟秦六爷还有的喝,况且自个身子不大舒服,头有点犯晕,就没等着傅伯霆,自己先洗漱歇息去了。 外边天刚擦黑,映容就躺床上歇着了,屋里把帘子拉的严严实实,灯也吹了几盏,只照例在门口给傅伯霆留了两盏照明的烛灯。 傅伯霆总是回来的晚,常常他回来的时候映容早已经睡下了,但不管映容什么时候睡,门口必然要给他留两盏灯。 今日映容有些不舒服,头晕脑胀的,白天还好,晚上严重了不少,躺在床上辗转许久,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下的。 傅伯霆跟秦六爷一直到深夜才散,他今儿喝的不少,除了秦六爷,还有两个旧友也在,这几个兔崽子逮着他使劲灌,喝的他走回来的脚步都是飘的。 傅伯霆是让小厮扶回来的,但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以前自认海量,没想到也有醉的迷糊的时候,饶是醉成这样,还拍着